宋青卉眼神一震,孟賀只叫過她幾次小青,她沒太當(dāng)回事,可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
她也笑著蹭了蹭他:“怎么會突然想起來要叫我小青?”
“小叔叔說,可能你會喜歡別人這樣叫你,”他用手撐起頭,看著她,“感覺這個稱呼也很親密!
“小叔叔......”
“就是上次你跟我去見我爸媽時見到的那位,你們在陽臺還聊天來著。小叔叔確實很厲害,那天我看你們只聊了一會就很熟了!
她沒有再說話,蜷縮起身體,像只玩累了的小貓,窩在他懷里。
雖然很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時光,可......
孟賀看了看時間:“夏景宣大概還有多久回來?”
“快了吧。”
“那我走了!
“嗯!
他抱著她去浴室,洗好后把屋子恢復(fù)成原樣,離開前親了親縮在被窩里的宋青卉:“我走了!
“愛你!彼难郾犻_一條縫,褐眸溫柔慵懶。
“愛你!泵腺R賴在床邊又親了好久,才踩著時間趕緊離開。
之后又在那張床上做了幾次。
孟賀漸漸變得大膽,每回進(jìn)入她前,都會向著照片上的夏景宣挑釁的笑一下,仿佛這樣,就是真的把宋青卉從夏景宣手里搶過來了。
可惜,做完后夢就醒了,他要離開那個家。離開夏景宣跟宋青卉的家。
車?yán)锵肓撕芫玫恼勗,最終演變成脫離他掌控的局面。
這個家雖說算不上多豪華,卻也溫馨。冬天黑的早,夏景宣先泡了一壺玫瑰花茶放在靠近陽臺的桌子上,才喊來在看電視的宋青卉。
陽臺窗戶的玻璃漸漸被熱氣模糊,兩人面對面坐著,夏景宣真的只想好好談一下這次關(guān)于她接連出軌的事。
“青青,為什么要這樣呢?”明明她是那么愛自己。
“為什么?”宋青卉沒有喝水,羊絨披肩隨著她笑時肩頭的起伏而滑落了一側(cè)。她攏了攏披肩,“因為只用一個肯定會膩啊,我要換一個!
他的眼睛慢慢睜大,布滿了不可置信。
而她還是笑著的,仿佛在笑他天真,又仿佛在笑他是個笑話:“年輕的體育生確實用著很不錯呢,跟孟賀還有你,有很大區(qū)別!
他聽不下去了,站起來一掌拍在桌子上,茶水從杯子里溢出來,沿著桌面滴到了地板上,“你在說些什么?!”
她也站了起來,笑容甜甜的,伸手捧起桌對面他的臉,用平時在床上時,對他撒嬌的甜膩聲音道:“夏景宣,我就是這么淫蕩的女人,你不會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吧。”
大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挲他的臉頰,一如每次做完后彼此的愛撫,她笑的眉眼彎彎,虎牙尖尖,上半張臉甜美,下半張臉惡劣,跟最初見面時沒有任何區(qū)別:“還能在一起,那就繼續(xù)這場婚姻,不能的話,就只能離婚了!
宋青卉微微傾身,在他嘴角落下一吻,松了手轉(zhuǎn)身欲回臥室休息。
夏景宣僵在那里,半晌沒有回過神。
桌面有一朵從杯子里掉出來的玫瑰花,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半死不活地躺在水痕里。他的淚滴答滴答落在那片水痕上,玫瑰花搖搖晃晃,仍舊半死不活。
他追上去,在臥室門前,張開雙臂從身后把她完全圈進(jìn)了自己懷里。
“不要離婚......”夏景宣從未這么卑微,也從未這么真摯,“我愛你!
“青青,我愛你,我會盡量滿足你!彼哪樎裨谒i側(cè),眼淚順著她的鎖骨滑落。
她沒有任何動容,還略微有些不耐煩,但面上依舊甜甜:“你們是無法滿足我的!
回過身來,宋青卉歪著頭,抿著嘴,那么天真無辜的模樣:“我也沒說真的要離婚。”畢竟家里那幾個老東西是不會允許她離婚的,同時她也不想自己營造多年的人設(shè)因離婚而崩了。至于他,怎么說也是她挑選過才決定結(jié)婚的人。
話音剛落,夏景宣便吻上她的唇,他那么急切的纏住她,脫掉她的衣服,把她抱到床上,向她證明自己真的能夠滿足她一切需求。
“青青,我真的可以,我能做到。”
宋青卉沒有說話,腦袋陷進(jìn)枕頭里,絨絨的短卷發(fā)包裹著圓圓的臉蛋,垂下眼看向了別處。
“青青,你也是愛我的,對嗎?”沒有得到她任何回應(yīng),他的動作慌張又凌亂,抵著她的小腹,時而緊密貼合廝磨,時而忽快忽慢的抽插。他不斷親著她的臉頰還有唇,向她要一句真心。
臥室的溫度在淫靡的氛圍里漸漸上升,窗簾在半開的窗戶邊孤獨的搖曳,她抓住床單承受他一下下的撞擊,快感慢慢從蜜穴深處席卷至全身。眼尾染上情欲的緋紅,宋青卉轉(zhuǎn)回眼看向他,每天都打理的很好的短卷發(fā)映襯著那張小臉,是一如往常的嬌憨嫵媚:“我愛你!
她的聲音、她的微笑、她的眼神、她的動作,可以隨時隨地給別人滿意的答案。
身下是激烈的啪啪聲,宋青卉上半身卻非常平靜溫和,褐眸彎彎,透露著無限深情。她抬起一只手,輕撫他的喉結(jié):“別緊張,我不愛你怎么會跟你結(jié)婚呢,你忘了我們有多幸福嗎?”
她的手指柔軟,可指腹有些粗糲,似有若無的摩挲上來時,他忍不住喉嚨滾動了幾下,像一條對主人極其忠心的寵物,低下頭含住了她的手指。
宋青卉涂的甲油帶了點花香,夏景宣喊吮了五根指頭,才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要她抱緊自己。
在她脖子上烙下一個又一個緋紅的痕跡時,他忽然停下動作,臉埋進(jìn)她頸間。
熱情消失的就是那么快,前一刻兩人性欲高漲正做的激烈,下一刻就會因為心里難過而停下一切動作。
她沒有責(zé)怪他,反而主動用手拍撫他的背,靜靜地安撫他。
“老婆,”夏景宣的臉躺在她頸窩,眼尾的淚不爭氣的再一次滑落,“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分開。求你!
宋青卉鼻子里發(fā)出一道重音,像是沉重的呼吸,又像是敷衍的答應(yīng)。她的眼睛轉(zhuǎn)向別處,梳妝臺的鏡子里隱約可見婚紗照的一半,里面是穿著婚紗的她,和一個只有半邊身影的人。
她的眼如同外面的夜色,漸漸暗沉下去,遮掩住了這具身體的生機。她想的只有那個人......十年了......最終還是沒能嫁給他......
現(xiàn)在這場婚姻,她要維持一輩子......
經(jīng)過這樣一番鬧騰,幾人慢慢又回到了先前的模式,生活依舊是平靜中潛藏著偷歡的刺激,宋青卉游刃有余的輾轉(zhuǎn)在幾個男人之間,享受戲耍他們,看他們?yōu)樽约函偪竦哪印?br />
就當(dāng)她以為一切又被她掌握在手中玩弄時,父母的一場邀請,打破了所有節(jié)奏......
帶著夏景宣盛裝回到家里,飯桌上已備好豐盛的晚宴,父母早已落座,她跟夏景宣也笑著坐下。直到吃下第一口菜時,宋青卉都在認(rèn)為,這不過是跟平常一樣的家庭聚餐罷了。
婚后平均一個星期回來一次,她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偽裝,可沒想到,沒有動筷的媽媽,連珠炮似的話語漸漸變了味。
宋青卉標(biāo)志性的甜笑僵在臉上,眼眸深處凝聚起厭惡。對這座房子里所有人的厭惡。
“你們小兩口啊,看著那么幸福,可感情基礎(chǔ)實在太薄弱,很容易出事。你們是大人了,要為人生負(fù)責(zé),女人結(jié)了婚就不能再離婚,青青,這對宋家,包括你自己的名聲,都非常不好,我是決不允許的!彼文刚f到最后臉上也笑瞇瞇的,但聲音隱含威脅,以及不容置疑的強硬。
“青青?”沒有得到宋青卉的回應(yīng),宋母雙手交迭撐著下巴,笑著看向自己的女兒。這個房間里最引人注目的美麗風(fēng)景。
宋青卉笑著歪頭,依然是那樣甜美天真,大眼睛明亮晶瑩:“媽媽,你在說些什么啊!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豈料宋母忽然冷臉,聲音也高了些,“女人本該就從一而終,何況你還是宋家的女兒,倘若讓我知道你敗壞宋家的名聲,你知道我一定會毀了你!痹挼阶詈舐曇艉龅,只有母女倆能聽到。
夏景宣只聽到了前面,連忙出聲:“媽,我們感情很好!
她沒有說話,模樣看著十分乖順,默默低下頭吃著飯菜,聽著身旁夏景宣跟媽媽愉快的邊吃邊聊。
等到好不容易吃完這場飯,跟著夏景宣出門,外面冷風(fēng)襲來。她停下腳步。是真的要入冬了。
宋青卉呵出一口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眺望著夜空:“離婚!
夏景宣愣在那里,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如此,她的表情跟語氣都讓他徹底慌了,站在她身旁手足無措,快速思考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我們不是說好不會離婚的嗎?”
宋青卉沒有接話,一個人徑直朝前走:“我叫了車,以后不會再回去了!
“青青!”他不甘心,追上去,“我錯在哪兒了,你告訴我,我會改的,為什么要這么突然......為什么......”
而她,直到上車離開,都再也沒有看過他一眼。
她從來不會這樣,也從不會這么對他,夏景宣輸?shù)暮翢o方向,跌跪在地上看著車子消失在視野里。
那晚她真的沒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