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
誰出柜了?魏延掏了掏耳朵,簡直懷疑是不是自己產生幻聽了。
fl輔助奚年。
奚年怎么了?
出柜了!
風欽生怕自家隊長還聽不清楚,干脆大聲地重復了三遍
fl輔助奚年出柜了!fl輔助奚年出柜了!!fl輔助奚年唔!唔唔!
然而他第三遍還沒喊完,就被魏延伸手死死地捂住了嘴巴:你吼那么大聲干嘛?想把整層樓的人都招來?
風欽:委屈qaq
魏延瞪了他一眼就收回了手,皺著眉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把放在套房小客廳角落里的行李箱拖了出來,蹲下|身像是在翻找著什么。
風欽有些好奇,壓低聲音問一旁的pad:隊長這是在干嘛呢?
pad慫著肩搖了搖頭。
沒過多久,魏延就從行李箱的角落里翻出了
手機。
我靠!隊長你怎么有手機?!重度手機上癮患者風欽頓時忘了剛剛才被隊長整治過的事情,吱哇亂叫起來。
要你寡?魏延拿著手機就往臥室走去,中途想到什么似的倒退幾步回來,指著餐盤里剩下的幾個雞翅,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知道嗎?這些雞翅上都沾著我打了八個噴嚏的口水,好吃嗎?
風欽:嘔!
*
靳朝剛甩完鍋沒多久,口袋里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一看
【來電人:老魏】
靳朝:
怎么不接?奚年見他盯著手機屏幕發(fā)呆,不由問道,誰的電話?
呵呵,呵呵,靳朝干笑兩聲,那什么老魏的電話
奚年:
心虛了吧?該!
那你接啊,奚年使勁憋著笑,要是他再跟你分享些有的沒的,你把手機給我,我?guī)湍懔R他。
靳朝:
在奚年善意的目光下,靳朝沒辦法,只好深呼吸一口氣然后接起了電話:喂,老魏
然而他剛說了三個字,對面接連不斷的問題就像機關|槍似的噴射了出來
奚年出柜了?怎么回事?你們fl出事了?記者招待會又是什么情況?那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靳朝不動聲色地松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咳,你一下問這么多問題我怎么回答?你聽我慢慢說,事情是這樣的
即便靳朝只是輕描淡寫地將事情經(jīng)過描述了一遍,魏延又怎么會聽不出這其中的兇險呢?
他皺緊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奚年也太大膽了,還好官方及時表態(tài)那兩個陷害奚年的人呢?怎么處理的?
不知道,我們隊教練說這件事的后續(xù)交給他處理。
其實一開始靳朝是不放心也不甘心的,恨不得親手抓著這兩個罪魁禍首押到警局去但奚年覺得這些事他們沒有處理經(jīng)驗,而且季后賽又近在眼前,還是交給教練處理更妥帖一些。
奚年這是什么狗屎運氣遇到這種同學魏延還是憤憤不平,有沒有什么是我可以幫上忙的?也真夠巧的,剛出國一禮拜,你們就碰上這事,要不是今天我們隊里的憨憨聽外國友人說了這件事,我還不知道呢你也不打個電話通知我一下!
通知你干嘛?靳朝無語地抓了抓短得有些扎手的頭發(fā),但也能理解好友的一番好意,比賽中途飛回來嗎?再說這事你本來也幫不上忙,但凡你能幫上一點忙,還用你催?老子立馬就打飛的把你踹回來。
電話另一頭的魏延聞言笑罵道:真是狗東西!
接著他又問了一些細節(jié),靳朝也都一一說了,直到快掛電話的時候,魏延才吞吞吐吐地冒出來一句話:
那什么,我本來以為你會和奚年一起出柜的,現(xiàn)在這樣奚年心里會不會有點疙瘩?
聽到這句話,靳朝下意識地往身旁奚年的方向看去
大概是因為對他們聊天的話題不感興趣,奚年已經(jīng)靠著頭枕閉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閉目養(yǎng)神。
八月末接近正午的陽光還是很烈,遮光的車窗擋住了大部分的光線,只有少部分通過重重包圍落到了奚年精致俊秀的臉龐上,在微顫的睫毛下灑下一片陰影,愈發(fā)顯得纖長濃密,讓人忍不住想撥弄一下。
靳朝使勁摁住自己隱隱作癢的手,頓了半晌才回答:
他不會的。
我相信他,所以他也相信我。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如果交友不慎,這輩子可能就要打很多冤枉(?)噴嚏了(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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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扭一一八下
回到基地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下午一點了。
因為擔心記者招待會的事情, 大家都沒怎么吃早餐,早就饑腸轆轆的隊員們下了車就一窩蜂地往餐廳沖,只有沒睡醒還懶洋洋的奚年、陪著奚年的靳朝以及看上去有些魂不守舍的皇甫落在后面。
經(jīng)過客廳, 靳朝拉著奚年正要轉向餐廳, 就看到經(jīng)理直愣愣地往前走, 不由提醒道:經(jīng)理, 都吃飯的點了, 你去哪兒啊?
皇甫愣了兩秒才轉回頭, 摸著鼻子笑得有些勉強:我有點累, 想先上樓休息一會兒,你們去吃飯吧, 不用管我。
說完, 他就接著往樓梯的方向走了。
靳朝望著他失魂落魄的背影,有些納悶:我怎么感覺經(jīng)理心情不太好?事情不都結束了嗎?
想到之前教練說的話, 又聯(lián)想起這段時間這兩人之間古古怪怪的氣氛奚年倒是猜到了幾分事情的真相,搖了搖頭:估計是為情所困吧
他話還沒說完,靳朝就瞪大了眼睛:什么?你的意思是經(jīng)理找對象了?說到這里, 他突然像做賊似的仔細看看了周圍環(huán)境,然后才壓低聲音接著往下說, 那教練怎么辦?上次他還信誓旦旦說要讓經(jīng)理當我表嫂來著嘖, 年年你說, 看在大家是親戚的份上,我該不該給他通風報個信?
奚年:
每次當他產生靳朝終于學聰明/變精明了的想法的時候,靳朝總是能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這是錯覺。
奚年扶了扶額:你沒看出來現(xiàn)在這個局面就是教練想看到的嗎?
或者說, 就是教練自己刻意營造出來的,目的也很明顯想讓經(jīng)理意識到他對教練的感情。
哈?靳朝大大的腦袋上是更大的問號。
奚年放棄了跟靳朝解釋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套路,干脆轉移話題, 算了,反正這種事我們也不適合干涉,還是去吃飯吧。
哦哦,行的。在這種小事上,靳朝向來信奉奚年說啥就是啥的原則,相當果斷地點了頭。
正當奚年準備轉身去餐廳的時候,他的手卻被拉住了
奚年一挑眉:又怎么了?
然而這回靳朝的態(tài)度卻顯得分外猶豫: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向你解釋
雖然他在電話里和魏延說得信誓旦旦,但,信不信任是一個問題,表不表態(tài)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他當然相信奚年會理解他,可如果他對此一句話都沒有奚年會不會對他的態(tài)度有些失望呢?
可如果他此時表態(tài),奚年又會不會覺得自己不信任他呢?
靳朝難得心思細膩了一回,從車上想到了車下也沒做好決定,現(xiàn)在雖然拉住了奚年,心里卻依然在糾結個不停,兩道緊蹙的眉幾乎快擰成麻花。
不管了,聽說在戀愛里可以沒腦子,但一定不能沒態(tài)度!
靳朝深呼吸一口氣,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表態(tài):奚年,我
表態(tài)的話剛開頭就被人截了胡:
你是想解釋今天在記者招待會上沒有和我一起出柜的事?句式是疑問的句式,語氣卻是篤定的語氣,奚年老神在在地瞥了他一眼,車上就想說了吧?能憋這么久也不容易了。
靳朝頓時傻眼:你怎么知道?!
奚年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盡量和顏悅色地解釋:就你和魏延那兩個大破鑼嗓子也就是坐前面的尤帥和駱高揚都戴著耳機,不然大概也是能聽得清清楚楚的。
靳朝:
靳朝抹了一把臉,才沮喪地開口: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你不是都說了嗎?
?
奚年眼中漾起一抹笑意,學著靳朝剛剛的語氣:我相信他,所以他也相信我。
明明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的話,靳朝聽著卻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脖頸上那幾個凸起的字母:咳,那就好
所以,奚年卻在這時話鋒一轉,既然知道我會相信你,干嘛還要來問我?難道
我相信你會相信我的!這一句繞口令似的話差點把靳朝自己繞暈,但信任是一件事,態(tài)度又是另一件事。
你相信我并不代表著我可以假裝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一筆帶過啊,靳朝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我向你解釋不是我在質疑你對我的信任,只是想向你表明我的態(tài)度,我想讓你知道我很重視你的感受,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產生一點點難過的情緒你明白了嗎?
奚年一直都是一個聰明的人,很多事不用別人說他也能理解。
但就跟靳朝的說法類似自己主動理解是一回事,被動感受到被重視被緊張被關懷又是另一回事了
暖流就像漲潮時的海浪一般連續(xù)不斷地沖向他的心房,讓他覺得溫暖熨帖極了。
他抿了抿唇,嘴邊的弧度不受控制地向上揚:明白了。
明白就好,靳朝舒了一口氣,雙手搭上奚年的肩,接下來的話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猜到,但不管你有沒有猜到,我都想親自說給你聽
在記者招待會上我沒有和你一起出柜是因為這件事我還沒告訴我爸媽,不管他們接不接受,我想他們更愿意面對面地聽我親口說出這件事,而不是在某張報紙或某條網(wǎng)頁推送上看到自己兒子是同性戀的新聞。
過兩天我想請假回趟家,跟他們說了這件事后,我會公開出柜。
奚年,以后我們光明正大在一起,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聽到自己喜歡多年的人這么真情的告白,奚年說不感動是假的,說不想答應也是假的,但他不能只考慮自己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們兩的情況不一樣,你不能學我這么草率地出柜。
靳朝剛想反駁,就被奚年一個安撫性的眼神制住了
我會選擇在記者招待會上公開出柜,有一大半是為了報復他們,經(jīng)過這些事,奚年甚至已經(jīng)不愿意再對那對從來都沒把他當過自己的孩子、只把他當成置換利益的工具的夫妻用上父母這樣神圣的稱呼,你也知道,西善是從他們聯(lián)姻之后才壯大起來的,所以內部一直以來都分成兩派,這兩派能和平共處的前提就是我這顆帶著兩邊血緣的棋子。
即便是說到自己在家人眼里只是顆棋子這個殘酷的事實,奚年的語氣依然很平靜。
他們指望我能穩(wěn)住兩邊的人心,更希望我的婚姻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我出柜就是為了斷了他們這個念想,也是絕了他們的后路。
其實公不公開自己的性向,我真的不在乎,我只是想要自己以后的人生再也不受他人的操控。
但你就不同了,奚年抬眸看向靳朝,你有一對愛你的父母,他們甚至對你的朋友都愛屋及烏,你如果突然告訴他們這件事,你知道會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嗎?阿姨肯定會很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