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高興慢吞吞地回過頭,聲音也慢悠悠的:哦,輔助在被對面打野要簽名呢。
輔助在被對面打野要簽名呢。
要簽名。
對面打野。
靳朝:
拳頭突然變得梆硬!
于是等到tr打野nok一邊美滋滋地摸著偶像給他簽名的小本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和剩下的選手握手時,就突然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米九二的身高別說是在電競職業(yè)選手里了,就算是在體育隊也是夠醒目的。
nok只覺得自己面前的光突然沒了,然后一抬頭就發(fā)現面前站著一座大山。
尤其是那大山還兇神惡煞,看著他的眼神危險無比,像是下一秒就要用看上去肌肉明顯的雙臂將自己摜在地上似的。
nok:
這,這是咋了?
握手啊,一臉不耐煩的靳朝向面前這胳膊腿瘦得跟竹竿似的小雞崽子伸出手,還愣著干嘛?
強大的氣勢外加撲面而來的惡意讓nok只是愣了一下,就求生欲強烈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好,好的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一陣明顯的疼痛從兩人雙手交握處傳來。
nok驚恐抬頭:你,你干嘛?
就是警告你不要亂逛別人的野區(qū),也別招惹你不該招惹的人。靳朝面上沒有一點笑意,眼里更是全然的陰鶩,成功地讓面前的小打野抖了三抖。
看到小打野的反應,靳朝覺得自己的教訓已經給足了,于是徐徐松開手,匪氣十足地沖他吹了一聲口哨,接著往下一位的方向走了。
等握手環(huán)節(jié)結束,眾人都開始收拾東西,小打野nok才反應過來,他走到自家隊長上單chock的旁邊,有些猶豫地問道:隊長,如果有人讓我別去他的野區(qū)亂逛怎么辦?
tr的隊長chock只以為自家小打野是受到了和fl這次比賽的打擊,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義正言辭地鼓勵道:那你就偏要逛爛那個人的野區(qū),逛,就逛tmd!
謝謝隊長,我明白了!
*
雖然和tr的比賽表現得并不是非常好,但是以兩場大局的勝利和四場小局的勝利來贏得這次的晉級賽,還是為fl戰(zhàn)隊的征戰(zhàn)生涯開啟了一個完美的起點。
也因此,經理告訴了隊員們一個好消息:
戰(zhàn)隊老板決定一次性獎勵他們每人50萬,作為對本次晉級賽的嘉獎。
嘶,老板大氣啊,這簡直就是獎了一輛車!坐在回酒店的保姆車上,尤帥激動地快從后座上跳起來了。
其他選手也多多少少有點激動的神色,唯獨坐在靠窗位置的奚年一路低垂著頭,對此并沒有任何反應。
那我們要不要去慶祝一下?尤帥興奮地提出建議,比如穆川有名的酒吧一條街!
晚飯是在兩場比賽中間吃的,由官方從他們住的那家三星級酒店定制的盒飯,三葷兩素,眾人都吃得很飽。
如果要慶祝的話也就只能打夜宵的主意了。
經理面上有些猶豫,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人先開口了:
去什么酒吧,隊里還有病號呢。靳朝臭著一張臉說道。
平時年年、年年叫個不停,一到關鍵時候就拉胯,嘖。
尤帥這才想起來,趕緊轉過身跟身邊坐著的奚年道歉:啊!年年對不起,我居然忘記了!我的鍋我的鍋!
低著頭的奚年原本睡得迷迷糊糊,結果被他這一嗓子給嚎醒了,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經理這時也關心道:奚年你怎么樣?還有沒有發(fā)燒?要是不舒服的話,我陪你去醫(yī)院吧。
雖然比賽前的點滴掛得他比賽發(fā)揮失常,甚至連現在手臂還是涼涼的,但溫度確實退了下去,于是回答道:沒事了,謝謝經理。
想到剛剛尤帥的話,奚年又問道:你們剛剛是打算去酒吧嗎?
不去酒吧不去酒吧,我們還是直接回酒店吧。尤帥頭搖得比撥浪鼓還快。
沒關系,你們去吧,來的時候你不是就很想去嗎?奚年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影響別人。
雙方為此爭執(zhí)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奚年強勢下了定論:把我放在酒店門口就可以了。
那好吧,尤帥依然是一臉糾結,轉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經理,那經理我們能去嗎?
經理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小聲地問駕駛座上正在開車的人:阿起,怎么說?可以讓他們去嗎?
你也想去?莫起從后視鏡中看了他一眼。
皇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還沒去過酒吧,確實還挺好奇的。
那就去吧。
行!
得到了經理肯定回答后,后車廂里的氣氛頓時都活躍了不少。
靳朝看著基本上把開心兩個字寫在臉上的傻逼中單,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尤帥立馬反應迅速地看了過來,想起剛才的事,眼睛一轉,說道:說起來,打野你平時總和我們年年對著干,關鍵時候還是很關心他啊。
這句話說得車廂里兩個人都有點尷尬。
奚年裝沒聽見地轉向了車窗,而靳朝則是有些心虛地回懟了過去:我關心個p!我說的病號是是我自己不行?
咦,阿朝你身體不舒服嗎?可是剛剛晚飯我都看你吃了三碗呢。駱高揚耿直地說道。
哈哈哈哈!尤帥非常不給面子地直接笑出聲。
我就是吃多了拉肚子不行嗎?靳朝惱羞成怒,強行挽尊。
聽得即便是對著車窗的奚年都快犯尷尬癌了。
那行,尤帥好不容易停下了笑聲,拉肚子可是你親口說的,那你別跟我們來酒吧,我怕你一個沒忍住隨地就那啥了,咳。
你!要不是在車里,靳朝簡直想走過去給那個傻逼中單一點顏色看看,不去就不去,誰稀罕啊。
于是,最后的最后
奚年看看身旁一臉不爽的某人,再看看絕塵而去的保姆車,又看看沖著他們歡迎光臨的酒店侍者
為什么莫名有種自己是和某人來酒店開|房的錯覺?
走啊,還愣著干什么?要我抱你進去嗎?
奚年:
錯覺更重了。
*
靳朝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就發(fā)現手機上多了一條短信和一個未接來電都是經理的。
他打開手機一看
【看到這條短信給我回個電話!
他疑惑地皺了皺眉,回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經理他們應該已經到了酒吧,背景音顯然有點吵,還夾雜著那傻逼中單的鬼叫聲。
靳朝只聽了一秒,就嫌棄地把手機拎遠了。
喂,靳朝嗎?經理的嗓音也是格外的大。
嗯,經理你找我什么事?
剛剛我讓附近的藥店送了點感冒藥過去,現在已經到酒店前臺了,但是奚年的手機打不通,信息也不回,你要是方便的話,就幫他拿一下送到他房里吧。
還沒等靳朝反應過來,經理又補充了一句:我怕奚年睡著了,所以讓前臺給你準備了房卡,你一定得看著他讓他把藥吃了。
送到他房里還準備了房卡
靳朝一下就愣住了。
第27章 、扭二十七下
一手拎著裝了藥的袋子, 一手捏著已經被掌心捂得發(fā)熱的房卡,靳朝一臉糾結地站在了奚年的房間外。
上次來送粥,這次來送藥這算什么事。
等等, 該不會讓他誤會自己是在討好他吧?
嘖。
靳朝煩躁地想伸手抓頭發(fā),結果發(fā)現兩只手上都有東西頓時更煩躁了。
他清了清嗓子, 對著緊閉的房門開始了模擬演練
咳, 你別誤會, 這是經理讓我送來的, 并不是我自己想來的嘶,怎么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不行不行,換個說法。
你怎么回事?經理說你手機打不通,短信也不回, 還害得我給你把藥拿過來嘖,會不會兇了點?
靳朝一邊緊急演練,一邊還在房門口來回踱步, 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轉過身
走廊上一對剛好路過的情侶正用看精神病人的眼神看著他。
靳朝:
情侶中的女生小聲說道:是不是就是上次那個?
男生回答:好像是的。
靳朝:
記起來了,上次來給奚年送粥遇到的就是這兩個艸!
看什么看?!靳朝想到自己剛剛自說自話的樣子全被人看到了,惱羞成怒地兇了過去, 沒想到
嚯, 好兇!
難怪被男朋友關在門外了, 嘖嘖。
走了走了,欲|求不滿的男人最恐怖了
那對情侶邊吐槽邊走遠了, 只剩下靳朝一個人滿頭黑線地留在原地。
什么男朋友?什么欲|求不滿?
靳朝幾乎快被氣得吐出血來。
正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靳朝把房卡用嘴叼著,伸手拿出手機一看
【藥送到了嗎?】
原來是經理的短信。
靳朝頓了一下, 還是老實回復了。
【還沒有。】
【額,那送藥的藥店小哥說你半個小時前就拿到藥了】
靳朝不爽地咋舌一聲,手指按在手機屏幕上的力度立馬大了很多:
【馬上送過去!
這條短信發(fā)送之后,靳朝干脆將手機調到靜音模式又放回了口袋里。
抬起頭,靳朝看著眼前緊閉的房門,伸手在上面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
叩叩叩
十秒過后,房門沒有任何動靜。
該不會真的讓他直接用房卡開門進去吧
再試一次!
叩叩叩
三分鐘過去了,房門依然緊緊地闔著,絲毫沒有開啟的意思。
靳朝沒有辦法,有些緊張地看著手中的房卡,心里默念著:這是經理讓我干的這是經理讓我干的這是經理讓我干的
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
伸手將帶著自己體溫的房卡按在了門邊的刷卡處。
一陣悅耳的鋼琴聲響起,房門應聲而開。
靳朝下意識地理了一下衣領和袖口,莫名心虛地往身后望了一眼,發(fā)現沒有人才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靳朝就感覺眼前一暗。
房間內的頂燈并沒有開,只有床邊亮著一盞小夜燈,靳朝甚至連往前走的路都有些看不清。
真睡著了?
酒店的房間并不是很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家具都有。
于是,靳朝一個沒注意就撞上了房間內的桌子
哐
嘶
桌椅碰撞的聲音和痛呼聲齊齊響起。
大概是被這聲響吵到,床上漸漸有了些動靜。
靳朝見狀立刻做賊心虛地屏住了呼吸,連膝蓋上被撞到的地方都顧不上了。
好在床上的人只是翻了個身,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靳朝吁出一口氣,隨手將手中裝著藥的袋子和房卡都放在了桌子上。
其實這個時候最好的做法就是把燈打開,然后把奚年叫醒吃藥,但是靳朝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不止沒開燈,還繼續(xù)摸黑往床邊走。
我就看一眼,他想。
不過為什么非要看這一眼恐怕靳朝自己都說不清楚。
離床邊越近,小夜燈的光線就越亮。
直到距離床邊只有兩步之遙,靳朝已經能完完全全地看清床上睡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