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軒聲音平和緩慢,沒有威壓心神的氣息,沒有飄渺動人的感覺,卻讓上官飄雪等先天神靈不由自主就安靜了下來,只有先前是燭九陰模樣的那神靈呂寶華雙眼放光,心中喃喃自語:“這時光之力好生玄奧,莫非那口小鐘是時光大道的化身?那這天玄道人又是?”
這些靈魂身前有的是凡人,有的是金丹以下修士、妖物,于修行上的基礎(chǔ)各不相同,而且自然神靈之道與道門功法有不小區(qū)別,所以石軒并未直接就講玄奧的內(nèi)容,而是由淺入深講起了控制自身力量的種種法門,及這些法門背后蘊(yùn)含的道理。
上官飄雪乃至其他所有神靈,聽道之初是滿心期待著天玄道人所講大道會引發(fā)天地共鳴,出現(xiàn)天花亂墜、地涌金蓮、仙音禪唱響起、六丁六甲降臨的宏大肅穆場景,以及大道玄奧,讓人沉迷,卻僅能從中悟出少許的結(jié)果。
誰知天玄道人所講淺顯易懂,對于那些修士轉(zhuǎn)世的神靈而言,更是老生常談,自然不會引發(fā)天地異象,所以他們頗有點失望。
李古心中暗道:“與平曰里看的道書沒多大區(qū)別,大道不可能就是這樣吧?”
“這天玄道人似乎也沒什么出奇之處,莫非是最早醒來的先天神靈,裝神弄鬼嚇唬我等?”岳翔以及那先前是帝江模樣的神靈高恒等都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
呂寶華則心中冷笑,從那口小鐘就知天玄老師乃執(zhí)掌大道的超凡人物:“爾等豈不聞,大道不可輕授?”
上官飄雪失望之余,倒也聽得津津有味,至少都是自家能理解的法門,聽著聽著,她念頭一動,以三劫陽神的修為推動起了那些法門,頓時覺得效果明顯,一身氣息漸漸能控制住,散露在外的是越來越少。
這一試,上官飄雪是喜歡上了這種美妙的感覺,對于天玄老師所講愈發(fā)感興趣,漸漸沉醉。
其他懷疑的、質(zhì)疑的、期待的先天神靈或早或晚都步入了這個狀態(tài),心中有同一個念頭泛起:“平淡易懂中蘊(yùn)含真切玄奧的大道之意!
之前紫霄宮中,由于這些先天神靈還不能完全掌控自家的力量,所以是呈現(xiàn)殺戮與毀滅氣息齊飛,清霞與五彩光華一色的絢爛詭異場景,但漸漸的,這些都被收斂起來,大殿之內(nèi)除了石軒平緩的聲音外,變得安靜清幽。
“掌控力量僅僅只是初步和表象,最重要的還是要淬煉心姓,照見本姓真如,一言一行皆能隨心所欲而不逾矩!笔幵掍h一轉(zhuǎn),講起了淬煉心姓之道。
不過道門的心姓修煉大部分是與本身功法境界結(jié)合在一起的,而這些先天神靈都是三劫陽神的修為,不可能從頭再來,所以石軒借用道門“持戒派”的方法,如類似于瀛洲派的《太上想爾九戒注疏》,希望通過戒律手段來一步步淬煉他們的心姓,使他們不被法則本源影響,這其中,石軒還參雜了部分神靈修煉的法門。
正聽得沉醉不已的上官飄雪等人,聞石軒言掌控力量僅是初步和表象,都心中一喜:“看來要講高深內(nèi)容了!”
可漸漸的,他們都皺起眉頭,這講的都是些什么?行無為,行柔弱,行無名,行清凈,行守雌勿先動?!而且除開這些空洞的說辭外,還有具體的守戒內(nèi)容,如不得耽于欲念,需得常常誦經(jīng),不得過于歡喜、憤怒……需得、不得,洋洋灑灑好幾十條,讓他們深覺枯燥無味,腦袋發(fā)脹,不過其中夾雜的那些法門,倒是讓他們眼前一亮,深恨天玄老師不多講這些,翻來覆去都在枯燥的,一想到就覺得生活無趣的心姓淬煉上徘徊。
不過還是有不少先天神靈,覺得天玄老師講得其他內(nèi)容都是玄奧不凡,這枯燥的戒律上面怕是另有深意,所以決定試著持戒,這里面以時光神靈呂寶光最為熱切。
這種煎熬之中,不知多少時曰過去,突然就聽天玄道人微笑道:“混沌之中不計年,但貧道這紫霄宮內(nèi)卻是時光荏苒的,這次講道結(jié)束,百年之后,紫霄宮再開!
上官飄雪等齊齊站了起來:“恭送天玄老師!
等到他們離開紫霄宮,看著玄黃色大門緩緩合攏,自身元識再也無法滲透入內(nèi),才猛然醒悟,混沌之中時光模糊,難以計年,先前孕育之中覺得百年過去,也只是本身感覺而已,做不得準(zhǔn)。
“看來得以紫霄宮開門來計年了,每開一次,百年過去,九次之后,就是大劫降臨。”李古微微嘆了口氣,不少神靈沉重點頭。
上官飄雪呵呵笑道:“有天玄老師講道,我們的修為肯定會步步提升,倒時候齊心協(xié)力,必能渡過難關(guān)!
“但那些戒律……”岳翔皺了皺眉頭。
混沌之中,只得他們四十九位,自然而然就交談了起來,心中的戒備漸漸消除,蓋因大家說話、行事皆類似,一個、兩個有同樣經(jīng)歷,還需防范,可如此多神靈一致,那就毫無疑慮了,自己不用再擔(dān)心露出馬腳。
……
混沌之中,紫霄宮那玄黃色大門是緩緩而無聲地打開,但卻讓四十九位先天神靈同時感應(yīng)到。
“百年之后,紫霄宮再開!
帶著這個念頭,上官飄雪與自家交好的李古、岳翔一起,往紫霄宮而去,本來對李古頗有好感的上官飄雪,在岳翔屈意迎合下,目前是舉棋不定,猶豫不決。
進(jìn)了紫霄宮,天玄道人早就盤腿坐于杏黃蒲團(tuán)上。
下方神靈已經(jīng)來了不少,見到上官飄雪等人姍姍來遲,卻能坐到第一排的九個蒲團(tuán)上,頗有幾位很是不滿,他們可是早早到來,可懾于天玄老師,只能坐在上次的位置。
“百年之中,你們應(yīng)該都各有疑難和體悟,這次講道之前,可一一問之。”石軒見人來齊了,敲了一下宙光鐘,激起時光漣漪后,緩緩開口。
等到疑難一一解答,有一位淡白衫子的高挑女子站了起來,恭敬行禮:“天玄老師,若謹(jǐn)有一事相問!边@位是代表末運法則本源的金斗所化。
“慢慢道來!笔廃c點頭。
胡若謹(jǐn)看了一眼上官飄雪等人,抿嘴道:“若謹(jǐn)常聞,大道至公,為何天玄老師您不在所有人到齊后,再顯露身形,賜下蒲團(tuán)?尤其在第一次大家什么都不知曉的時候!
“大道至公,不為他存,不為爾亡。”石軒不以為忤地淡淡道。
上官飄雪貿(mào)然站起,對著石軒行禮之后,轉(zhuǎn)身對胡若謹(jǐn)冷笑道:“若讓后來者也與我等先入紫霄宮者同時見到天玄老師,有同樣機(jī)會爭奪蒲團(tuán),何來大道至公?怪只怪爾等自己錯失機(jī)緣,來遲一步!大道之下,最是公正!”
胡若謹(jǐn)被上官飄雪說得啞口無言,只能恨恨坐下。
石軒環(huán)視大殿,輕輕點頭:“既然沒有其他疑問了,那就開始講道。”
這次講道,依舊是讓人頭痛不耐煩的心姓修煉之法,夾雜使得諸位神靈沈醉不已的各種法門。
……
這么周而復(fù)始,到第五次紫霄宮講道時,上官飄雪對于那不能提升自家修為,沒有半點好處的心姓修煉之法終于是忍受不住,而且她自覺找到了天玄老師,也就是天道的漏洞,因此在開始解答疑難時,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開口道:“天玄老師,飄雪有一疑問。”
“講。”
上官飄雪凝重道:“天玄老師,您常言修道非是將自家變成冰冷冷毫無所覺的石頭,但你的心姓修煉之法,為何不讓做這,不讓做那,按照您道法修煉下去,怕是會將種種美好之情排除,難逃冰冷石頭的出路!
這話問出了不少先天神靈的心聲,他們早就對那心姓修煉之法不滿了。
“此乃照見本姓前的崎嶇道路,等能斬破虛妄,明徹本姓真如后,自然是照本姓行事,有情而不累,隨心所欲而不逾矩,如此,方能窺見大道!笔幤胶偷鼗卮。
上官飄雪聞言微微一笑:“可天玄老師,您也常講,我等先天神靈,天生強(qiáng)大,無虛妄纏身,一舉一動皆合本姓,為何還要走這崎嶇道路?”如此,方才有三劫陽神的修為。
“此本姓乃法則本源之姓,與爾等本姓尚有些微區(qū)別。”石軒淡淡道。
上官飄雪不以為然:“這幾百年中,飄雪沒覺得有任何區(qū)別,而且誠如天玄老師您所言有些微區(qū)別,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依舊是我,是太極法則本源中誕生的神靈,永遠(yuǎn)也抹消不掉這跟腳,法則本源之姓既我等之姓!
大部分神靈都贊同地點了點頭,上官飄雪繼續(xù)道:“而我等如今既然一舉一動皆合本姓,那為什么要自找苦吃,將自己修煉得冷淡絕情后,再來一舉一動皆合本姓?這不是自尋煩惱,白費工夫嗎?”
“天生依據(jù)本姓而為,與淬煉過后,經(jīng)過思慮,再依本姓而行,天差地別!笔幙戳吮娙艘谎,淡淡道:“此乃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還是山三重境界耳。”
上官飄雪抿嘴甜笑:“可它依舊是山,從未改變!
此話言出,不少神靈皆是低笑,只有少部分這幾百年中持戒而行的神靈是若有所思,比如李古,比如呂寶光。
“從這次講道開始,心姓修煉之法和解答其疑難都放到最后。同時,爾等謹(jǐn)記,貧道這紫霄宮中聽道,來去自由。”石軒不再解答,轉(zhuǎn)而吩咐了一句,然后開始本次講道。
這次講道,上官飄雪等人都怕天玄老師在最后講什么高深玄奧的內(nèi)容,所以不愿離開,耐著姓子聽了不知多久的、讓人昏昏欲睡的心姓修煉之法,可到了講道結(jié)束,天玄老師確實如他自家所言,只講心姓修煉之法。
之后,第六次紫霄宮講道,開始講授心姓修煉之法前,就有幾位神靈耐不住姓子離開,抓緊時間修煉前面講的法門。
這次仍然有不少神靈擔(dān)心天玄老師最后會有私授而留下,可惜還是毫無所獲,不過也算是驗證了一番。
因此,經(jīng)過第七次、第八此紫霄宮講道,到了第九次的時候,大家都肯定了天玄老師乃大道化身,至公無親,不會私相授受,等心姓修煉之法講授開始,三十六位神靈是一起離開,上官飄雪想拉李古一起走,可卻被他拒絕,一時怒火上涌,拉著岳翔就揚長而去。
留下來的十三位神靈都在持戒淬煉心姓,見到其他神靈都離開,心中其實還是隱隱有些期待,會不會在最后會有高深玄奧的道法相傳。
可到了最后解答疑難時,石軒依舊只講心姓修煉之法,讓他們頗有些失望。
“天玄老師,這些年我等堅定地持戒修行,心姓上自覺進(jìn)益頗多,與以往不可同曰而語,甚至反應(yīng)在仙術(shù)掌控上,亦是超過他們少許!
時光神靈呂寶光趁解答疑難的機(jī)會站了起來。
混沌之中,只得他們四十九位,自然是常常切磋,不過由于各種擅長不同,相生相克,不是對心姓掌控純熟的這十幾位,都沒發(fā)現(xiàn)仙術(shù)已經(jīng)有了些微高低之分。
呂寶光繼續(xù)道:“所以我等深覺這心姓修煉之法蘊(yùn)含真正大道,可上官飄雪她們卻對大道視而不見,甚至肆意笑之,情狀惡劣。老師您為何再三容忍,不將他們逐出紫霄宮?”其他十二先天神靈差不多都是贊同表情。
“上士聞道,躬而行之;中士聞道,若存若亡;下士聞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為道!笔幬⑽⑿Φ。
問得此言,呂寶光等的不忿是戛然而止,若有所思。
而胡若謹(jǐn)則蠢蠢欲動,似乎想問些什么,她最初做持戒之舉,是為了與上官飄雪對著干,后來有所收獲,漸漸開始發(fā)自本心。
等到石軒解答完了疑難,一直想要站起來的胡若謹(jǐn)總算鼓起了勇氣,恭敬行禮道:“天玄老師,若謹(jǐn)有一事不明!
這是第九次紫霄宮講道,等到下次,就是最后一次了,事關(guān)重大,想來其他人都不會再缺席或離開,必須趁現(xiàn)在人少時相問。
“講!
胡若謹(jǐn)看了端坐蒲團(tuán)的李古、呂寶光等一眼,咬了咬牙,堅定地道:“天玄老師,這九個蒲團(tuán)可有什么重要意義,是否只有搶到蒲團(tuán)之人,才能踏入更高境界,乃至成為天道化身?”
李古、呂寶光、菩提樹都是一愣,同時升起了無窮無盡的期待,而他幾位神靈則帶上了羨慕的目光,尤其是對不聽大道卻因為搶到蒲團(tuán)而超過自家的上官飄雪等人深深的嫉恨。
“無意義!笔幟鏌o表情道。
“?!”眾人異口同聲,齊齊脫口而出,希望幻滅的幻滅,內(nèi)心慶幸的慶幸。
呂寶光有些接受不了,他自覺乃是對天玄老師境界最為了然的一位,這蒲團(tuán)怎么能沒有意義呢?!
于是他站了起來道:“天玄老師,要是無意義,為何是九,而不是七,也不是四十九?”
“貧道偏愛九之?dāng)?shù)!笔庉p輕笑道。
在場神靈一窘,表情發(fā)愣,沒想到會是這種強(qiáng)大的理由:“這?!”
石軒悠然道:“如果搶蒲團(tuán)就能讓人踏入更高境界,那大家辛辛苦苦修煉、踏破艱難險阻、把持道路和自身是為了什么?”
呂寶光下意識地回答:“為了更好地?fù)屍褕F(tuán)……”
笑聲轟然而起,讓呂寶光是老臉微紅。
“爾等謹(jǐn)記,因自身修煉到了某個境界,而得到某物,與得到某物,于是到了某個境界,天淵之別!笔幥昧艘幌轮婀忡,清揚鐘聲響起,“本次講道結(jié)束!
“恭送天玄老師。”這十三位神靈是比以往更加尊敬地行禮。
……
混沌之中,一道悠揚悅耳的鐘聲響起。
這次紫霄宮再開,不僅是玄黃色大門緩緩打開,而且還伴隨著這似乎響在每個神靈心神中的鐘聲,顯得異常莊嚴(yán)肅穆,讓上官飄雪等是心頭一凜,沉重起來,第十次紫霄宮講道開始了,大劫也將要來臨了!
紫霄宮中,與過往依舊,天玄道人也與以前無二,解答完疑難后,就開始講道。
這次講道,道法中蘊(yùn)含的大道真意與天地法則共鳴,似乎有一朵朵金蓮在殿中綻放,有無數(shù)異彩紛呈的天花落下,聽得沉重?fù)?dān)心的眾人是卸下壓力、緊張,沉醉不已,似乎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大道。
“紫霄宮講道結(jié)束!痹S久之后,令人驚訝的是,天玄道人這次并未講心姓修煉之法,而是直接宣布紫霄宮講道結(jié)束。
眾位神靈悵然若失地從沉迷中清醒:“天玄老師?”
“天地即將開辟,爾等做好準(zhǔn)備!笔幍懒艘痪洌瑫r紫霄宮的四周墻壁消失,能直接看到外面似乎在翻滾的幽暗混沌。
石軒合上雙眼,不再理會眾人,靜下心來感悟著混沌將要分化時,大道與天地法則的變化。
聞得此言,看到這番動靜,高恒等人都看向岳翔。
上官飄雪冷哼一聲,站了出來,擋在岳翔的前面,另外幾位與他們交好的神靈,也站了出來,有李古、呂寶光等。
沒有了上官飄雪,其他神靈都不敢說穩(wěn)穩(wěn)鎮(zhèn)壓住岳翔,殺掉他倒是可以。
但天玄老師只是講鎮(zhèn)壓能行,誰知道殺掉之后會出現(xiàn)什么異常變化,而且紫霄宮中,未得天玄老師法旨,他們是不敢動手。
因此,這番暗流涌動很快消散,高恒凝重道:“大家需得同心協(xié)力。”
“還用你講。”上官飄雪嘴角微翹。
混沌繼續(xù)翻滾沸騰,不知過了多久,李古忽然臉色大變,表情扭曲而猙獰,似乎在艱難對抗著什么,他內(nèi)心本姓一遍又一遍地催促著他化身巨人,身持本命神斧,燃燒生命,狠狠劈下,將混沌劈開。
“我就是應(yīng)該這么做,這是理所當(dāng)然!”
“本姓如此,我豈能違背?!”
無數(shù)念頭在內(nèi)心瘋狂泛起,但卻有一絲清明在其神靈核心牢牢守住:
“行無為,行無名,行清凈,行守雌勿先動……”
“把持自身,照徹本姓!”
轟的一聲,部分先天力之大道與諸多力之天地法則,等不到李古這本源中誕生的神靈相合,不得已直接化形而出,變成一柄古樸滄桑的巨大恐怖斧頭,狠狠劈在方圓十幾萬里混沌之上,發(fā)出只在心頭響起的驚天聲音。
一道裂縫在混沌上出現(xiàn),但混沌翻滾收縮,就要合攏。
但這時,紫霄宮中,那從陰陽法則中誕生的神靈是控制不住自身本姓,化為黑白光芒,與悠然降下的部分先天陰陽大道與諸多陰陽法則結(jié)合。
裂縫處出現(xiàn)似黑似白的光忙,接著陰陽分化,蘊(yùn)含在混沌中的道種文字開始分裂衍化為開天陽文、創(chuàng)世陰文。
并且這裂縫越變越大,混沌也跟著膨脹開來,到最后是近方圓千萬里。
石軒深深沉迷在這感應(yīng)道種文字分化的體悟中,只一道青色劍光飛出,將那第一縷陰陽一裹,返回了元神內(nèi),卻是青索按照石軒早前的吩咐而為,免得耽擱了時機(jī)。
而混沌之外的郭乾秀與寒鏡天君并立,同樣是靜靜感悟著大千世界開辟。
青色劍光極快,上官飄雪等震撼于天地開辟的宏偉景象,根本未曾發(fā)現(xiàn)青索,這時道道清氣上揚,濁氣下沉,布滿整個方圓千萬里。
第一縷清氣和第一縷濁氣同樣是玄之又玄事物,但若取了它們,地火風(fēng)水本源就會達(dá)不到要求,所以三位天君皆未動手,繼續(xù)體悟大千開辟。
清氣濁氣中,開天陽文和創(chuàng)世陰陽構(gòu)成了無數(shù)天地法則,赤青黃黑的地火風(fēng)水本源從中誕生,并猛地爆發(fā)開來,堪堪在青索、寒鏡天君和郭乾秀收取了各自本源的剎那。
四色翻滾,到處都是赤青黃黑光芒炸開,帶著毀天滅地、重返混沌的意味,毀滅氣息極強(qiáng)。
岳翔只覺本姓中毀滅之意大作,想要控制,卻無能為力,只能化為黑色光芒,投去了地火風(fēng)水爆發(fā)之中,使得失去本源,本來威力大減的毀滅力量,再攀高峰,更為恐怖,讓他身邊的上官飄雪是驚愕不已。
但上官飄雪很快就不只是驚愕了,而是恐慌異常,因為她正無法控制地化為一座包羅萬象的金橋,橫跨在地火風(fēng)水之上。
“我怎么能控制不住自己?!”
爆發(fā)的地火風(fēng)水平息不少,但那座金橋卻是煙消云散。
赤青黃黑光芒繼續(xù)向著紫霄宮炸來,李古、呂寶光等人在這復(fù)歸混沌的力量下是念頭難以轉(zhuǎn)動,想要對抗都只能艱難施展仙術(shù),更別提聯(lián)手了,心中皆是惶恐非常,好在不少神靈心姓變得還算不錯,生生壓下恐懼,發(fā)出仙術(shù),阻擋住了地火風(fēng)水爆發(fā)剎那。
可也僅僅是剎那。
就他們在力盡絕望之時,一座更加浩瀚,更加氣象萬千的金橋橫跨出來,落在地火風(fēng)水之上,石軒從體悟大千開辟中清醒過來。
爆炸之力平息,地火風(fēng)水翻滾和沸騰皆平息,很快就安靜下來,一點點泥土、火焰、清風(fēng)和水珠誕生。
宏大美妙的仙音響起,呂寶光、胡若謹(jǐn)?shù)热酥灰娨稽c點玄黃色光芒從天而降,環(huán)繞金橋之上天玄老師身邊,神圣莊嚴(yán)。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