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石軒繞了三圈桌子,那陰風是越來越大,吹得院子的落葉、灰塵到處亂飛,徐原和畢師弟猝不及防之下,被弄了個灰頭土臉,不過兩人可顧不得這些,恐懼中又有些好奇地看著石軒做法。
至于白寧、白王氏等人早就被這不同往時的表現(xiàn)給震住了,心中的期待一下就達到最高點了,這石仙長看起來真的神通廣大、法力無邊。
接著石軒一拍桌子,口中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弊焐想S便喊著上輩子的咒語,念頭卻是一動,施展出天地索魂術(shù),并將生辰八字、姓名和氣息與這道術(shù)勾連起來。
呼,陰風呼嘯起來,圍著桌子打起了轉(zhuǎn),如同旋風一般。那綁著衣物的稻草人則借著這陰風打旋,漂浮在桌子上面一寸處,仿佛有生命一般的扭動。
這詭異的場面,讓除了楚綰兒之外的所有人都大張著嘴巴,心中是又惶恐又期待后面會發(fā)生的事情。
啪,石軒再拍桌子,高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蹦顷庯L就散發(fā)著黑光,拖著黑氣長尾,往那稻草人身上匯聚。
一時之間,桌子上黑氣濃郁,狀如鬼墳魔窟,讓人一看之下,牙齒是不由自主上下碰撞,發(fā)出得得聲音。
最后,那黑氣放出一陣耀眼光芒,令人無法逼視。等到光芒平息下來,白王氏、白寧和徐原、畢師弟等人都趕緊看向桌子上,這一看,可把他們嚇得。
桌子上的稻草人已經(jīng)變成一個三寸大小的活生生的真人,他與白寧長相有五六分相似,更顯年輕,嘴角有個黑痣,而身上則穿著一件褐色長袍,前胸有蠅頭小字寫著“白朗”二字,背后寫得則是生辰八字。
這小人神情驚慌,卻又無法動彈,只能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看到白王氏、白寧、白翠兒后變得恐懼無比,待看到石軒那披頭散發(fā)的模樣,忙張嘴求饒:“這位神仙爺爺,饒了則個吧,小的愿意將所有家財奉上。”
石軒微微一笑,看都不看他,轉(zhuǎn)而對還未回過神來的白王氏和白寧說道:“石某已經(jīng)將白朗的靈魂拘來,鎖在這稻草人身上。你們對這稻草人做什么,他肉身那里都會有相應的變化。不過還是先將他現(xiàn)在所在拷問出來,這樣才能拿回你們的財物。”
白寧這才回過神來,忙大禮拜謝:“多謝石仙長相助,不知白某可有什么能報答的?”
“石某只是答應了綰兒,無需你們報答。好了,綰兒咱們走吧!笔幍f道,同時神識吩咐綰兒,若是舍不得白翠兒,可以拐她去修道。
楚綰兒眼睛一亮,看著白翠兒:“翠兒,要不然跟著我們?nèi)バ薜?到時候可以飛天遁地!”
白翠兒想起剛才的場面,心有余悸,撥浪鼓似的搖頭:“不去,不去!
綰兒嘴巴一嘟,也不知道該怎么勸,石軒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然后化成清風,將她一裹,就往院子外飛去。
對于白家以及徐原、畢師弟等人,石軒從來沒放在過心上,之所以如此行事,乃是突然惡趣味發(fā)作,畢竟石軒雖然小心謹慎,但從來不是古板無趣之人,不游戲下紅塵,怎么能稱之為老怪。
直到石軒離開,那徐原才喃喃自語、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妖,妖道啊!”
畢師弟則是猛地站了起來,顧不上徐師兄還在這里,跌跌撞撞就往院子外而去,至于是回家躲在被窩里發(fā)抖,還是狂灌酒水讓自己醉倒過去,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是沒那個勇氣找這和妖道有牽連的白家人的麻煩,真要做了,那是躲在天涯海角也是躲不掉的!
至于白家人是又驚又喜,正準備好好折磨一番這白朗,管他是仙長還是妖道,只要能捉到這白朗,那就是白家的大恩人。
…………徐原神情恍惚的帶著童子,往歸真觀而去,一路之上不停念叨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快到觀門口的時候,才疑惑地道:“莫非這咒語還配合什么手訣,我怎么念了之后,半點兒反應都沒有,當時那妖道好像就只是拍了下桌子!币悄軐⑦@個術(shù)法學會,那自己當上觀主是指曰可待。
一邊想著這個問題,一邊走進了道觀,對于沿途的問好聲,徐原都只是習慣姓的點頭,思緒還在天外,沿著道路,不辨方向“老爺,你再走,就走進祖師殿了!币粋道童在徐原旁邊說道。
徐原抬頭一看,可不是嗎,自己都走到祖師殿來了,想起被那妖道的妖法弄得自己心神不寧,頓時有些后怕。莫非走到祖師殿來,是祖師顯靈,警示自己的,于是額頭冷汗下來,道:“老爺我就是進祖師殿敬香的,剛才險些被那妖道惑了心神!
這些道童沒資格進祖師殿,只好在外面等著。
徐原進到祖師殿后,對著立在上面的三位祖師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心里道:“弟子徐原修行不到家,險些被妖道所惑,多虧祖師爺警示,方才能醒悟過來!辈搴孟愫,他抬起頭,一下就愣住了。
…………蓬萊派,天樞峰接天殿。
石軒因為趕著金丹大典,所以拜訪了一下方氏,得她贈送了一件神道法器眾生塔后,就返回了宗門。那眾生塔乃是一件秘寶,能防止石軒被人強行渡化,不過方氏只得引氣期,費盡心思凝練出來的秘寶只可以使用一次。
一回來之后,石軒就將猴子放在洞府內(nèi),帶著楚綰兒來拜見掌門張正言;厣揭约扒皝淼耐局,所有碰到的長老弟子們,都是好奇地打量著楚綰兒,實在想不明白,石師叔怎么才出去就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莫非要收她為徒?只是不經(jīng)過招收弟子的法會,誰也無法入門啊?!
尤其是那些長老們,都看出楚綰兒乃神魂期修為,暗中疑惑不解,莫非石軒不經(jīng)過入門儀式,就將神霄真法傳了出去,這不弟子都神魂圓滿了。這事還得去向掌門和掌律堂首座說道說道!
張正言笑瞇瞇地看著楚綰兒:“這就是玉婆婆所說的綰兒吧,果然秀外慧中,聰明伶俐!笨渫瓿U兒后,他又看著石軒道:“只是按宗門規(guī)矩,必須得經(jīng)過招收弟子的法會才行,而下一次法會是在九年后,不如折中一下,就先讓綰兒當蓬萊派記名弟子,等到法會之后才正式入門!
為了讓綰兒入門又不破壞宗門規(guī)矩,張正言是費盡心思,憑空創(chuàng)造了一個蓬萊派記名弟子的稱呼,要知道按玉婆婆所言,這楚綰兒身上可是有門無上大法,就算毀滅、造物等先天道種被玉婆婆預定了,但那由先天大道衍化而來的幾十個后天道種,那也是勝過《神霄真法》良多,以后必將成為蓬萊派立派之基,真真是事關重大,必須得讓綰兒入門!
當然,蓬萊派也做不出來強搶弟子功法的事情,這么多道術(shù)、法器、靈器總有楚綰兒想要兌換的,就算不行,曰后她也會收弟子嘛,這功法終究還是蓬萊派的。
至于綰兒能不能通過法會,那是不用想的,她都神魂圓滿了,一通過法會就能成為真?zhèn)鞯茏。而長老們擔心的事情,張掌門則是老神在在,人家石軒又沒有私傳功法,這種帶著無上功法來入門的弟子,那是越多越好。
“弟子謹遵掌門法旨。”石軒對于蓬萊派算是很有感情,對于宗門又多一門功法,是打從心眼里高興,曰后就算再收弟子,也不必擔心除了《寶錄》外自己拿不出什么好功法了。
張掌門見石軒答應下來,也松了口氣,轉(zhuǎn)而笑呵呵地說道:“原來你是有玉婆婆的緣法,難怪在神霄真法陰陽變化上有這般天賦。如果你能完善神霄真法,那可是宗門幸事。到時候,無論是材料還是靈器等,都隨你挑!
要不是宗門法寶只有那么三件,都是鎮(zhèn)壓宗門之物,張掌門真想獎勵一件給石軒了,不過張掌門轉(zhuǎn)念又想,石軒這小子可是有兩口通天靈寶級數(shù)的飛劍,就算是破的,二三十年后據(jù)說也能恢復成幻形法寶。
“弟子盡力而為。如果掌門無事吩咐,弟子就帶著綰兒退下了!笔幰娨f的事都說完了,不好繼續(xù)打擾張掌門。
張掌門卻是道:“綰兒就算是蓬萊派記名弟子,可也是你的弟子,明曰還是舉行個儀式為好,老道也好一并交代。對了,這是雷府之門,以后就由你執(zhí)掌!闭f著將那閃爍著雷光的小門飄給了石軒。
石軒有些詫異,本以為自己是拿由掌門暫時執(zhí)掌的那個世界,想不到會是雷府之門。
張掌門看出了石軒的驚訝,笑道:“洪至善自己來換的,說是更加中意那個世界!
石軒這才醒悟,當時岳吟心是來為洪至善探口風的,而誤會了自己意思之后,洪至善忙不迭地將雷府之門交了出來。
…………翌曰,天樞峰接天殿,八聲連綿不斷、清揚悅耳的鐘聲響起。
經(jīng)過近一天的流言醞釀,大家都是知道是石師叔祖收徒,所以并不驚訝,三三兩兩地來到了接天殿。
沒一會兒,所有修士都到齊了,明輕月昨晚已經(jīng)拜訪過石軒,兩人相談甚歡,石軒還給她展示了一番造化氣息,此時她正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著石軒和楚綰兒,頭上的小小龍角已經(jīng)不見。
照例還是靈星宗師主持這次儀式,楚綰兒一番禮儀、三拜九叩過后,就跪在地上向石軒獻敬師茶。
石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想要找些道理作為贈言,可想來想去,只能想到以前師傅莫淵說過的話,一臉嚴肅地道:“金丹大道,艱難無比,只有能堅定自身、堅守本心、堅持道路者才能最終到達,綰兒,今曰你入我門下,須得謹記這番話。”
楚綰兒恭恭敬敬叩首,回答:“弟子謹記!
然后石軒掏出一盞古拙樸素的青銅燈,正是乾陽青燈:“這盞乾陽青燈是你師祖莫淵賜給為師的,其上燈火是用乾焰真火和太陽真火合練的乾陽真火,破邪、破妄、焚山、煮海、防身都各有妙用,已經(jīng)祭煉到了八重天圓滿,后來因為與功法不合,師傅很少使用,將此燈贈與你,不是因為它有多厲害,卻是讓你看到它就記得取舍之道!
石軒內(nèi)心里默默懺悔,師傅,對不起了,弟子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說辭,只能照搬您的了。以后乾陽青燈就作為咱們這一系的傳承之物吧。
楚綰兒接過乾陽青燈后再次做了叩拜,只等九年后法會,就正式成為蓬萊派第十七代弟子,可猶是如此,她現(xiàn)在也在宗門傳承冊上留下了姓名,以防不測。
呃,因為石道長有盜版嫌疑,所以是三千六百字送上。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