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好像把白狐家的這小子給推開。
可是獅獅看起來蠻舒服的……要不然就留他一會?
矛盾的心情被掩蓋在冰冷的外表之下,格溫里安壓著唇角熟練地掩蓋著心情,沒想?yún)s聽見了一聲嗤笑。
在星之宮內(nèi)自然是沒人敢嘲笑格溫里安的,就是德高望重(?)的索西亞,對待這位他們家小殿下的兄長也總是恭恭敬敬,一點也挑不出錯處。
所以第一瞬間,格溫里安就找到了聲源。
那是一個黑發(fā)綠瞳的男人。
是獅獅試學(xué)的小猛獸a班的班主任,在獅獅去第一幼稚園試學(xué)之前,對方的情報就已經(jīng)擺在過他的桌上。
年齡不大,是頭猛獸,曾經(jīng)有過在軍隊服役的經(jīng)歷,因為傷病從一線退下,轉(zhuǎn)職到第一幼稚園,又因為帝國對退役軍人的保護令直接上崗,成為了小猛獸a班的班主任。
再往前,就連對方在軍隊中服役的經(jīng)歷也盡數(shù)扒了出來,他也都一條條看過之后,才頷首同意將幼弟放進對方的班級里的。
——但誰能知道這人的經(jīng)歷正直可靠是正直可靠,但內(nèi)里直接換了個人呢?
格溫里安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此時此刻他才算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這位自家幼崽的臨時班主任,同一般的、性格和脾氣上都會更加柔順的幼稚園老師不同,班主任飽含肅殺之氣,想到對方出身軍營,格溫里安便覺得這也算是正常。
想到對方的經(jīng)歷,就算是此時的心情不甚美麗,格溫里安還是矜持地朝著對方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對方笑意更深了。
獅獅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他家格溫哥哥皺眉的模樣。
他的腦袋還是暈暈乎乎的,只是有一雙手不輕不重地給他按著太陽穴,才讓腦袋的不適好了不少,此時眩暈的感覺過去了些,他也能睜開眼。
這次睜開眼,面前就不再是模模糊糊的一片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格溫哥哥,對方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于是他出聲,試圖高興地叫一聲。
“格溫哥哥!”
——同幼崽自己想象的快樂又高昂的聲音不同,平日里都十分熱烈簡直像是小太陽一樣的幼崽此時卻是虛弱又小聲的。
他以為的大聲實際上落在一房間其他人耳中和“氣若游絲”好像也沒差多少,于是大家紛紛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被他交到的格溫里安本獅更是立刻放棄了正在打量的路人班主任,三兩步快步上前,憂心忡忡地蹲下身,與躺在床上的獅獅保持了一個高度,向來銳利的金瞳難得坦誠地流露出擔(dān)憂的意味。
“獅獅……”他伸手摸了摸獅獅的額頭——這是格溫里安學(xué)會的第一個最有效的試探幼崽身體是否健康的方式,看著自己的手掌幾乎能將幼崽的小臉一整個捏住,雖然沒感覺到幼崽的體溫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格溫里安也還是露出了憐惜的神色,放在對方額頭的大手順著面頰往下,親昵地捏了捏幼弟的臉頰肉。
果然是正在虛弱期,格溫里安甚至覺得幼崽的臉頰肉都小了一圈。
這時候獅獅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躺在的不是枕頭的靠墊上。
他迷茫地眨著眼睛轉(zhuǎn)過腦袋,發(fā)現(xiàn)被自己當做人肉靠墊的可憐家伙。
“唔……阿洛、阿洛佩斯哥哥!
幼崽心虛地低下了腦袋。
白狐也跟著眨了眨眼。
那雙像是寶石一樣璀璨的紫瞳不復(fù)冰冷,在注視著幼崽的時候溫柔而明亮,當幼崽看向他的時候,更像是放出了溫柔的光芒一樣。
他溫溫和和地對著獅獅笑了笑。
下一刻,被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的幼崽啪地按住!
不顧頭暈也要翻個身檢查的獅獅精準地找到了阿洛佩斯受傷的地方,垂著頭良久,在阿洛佩斯心說不妙的時候抬起了腦袋。
果然,那雙總是像琥珀一樣透亮,又總是閃著光芒的眼里墜了淚水,要晃不晃的模樣著實讓人心疼。
“阿洛哥哥……你、你沒事了嗎quq”
說著就想要伸出爪子檢查,但又沒得到阿洛佩斯的運行,維持在一個想動手又不敢動手的姿勢。
沒想到幼崽醒來的第一件事竟然先是關(guān)心自己,就是躺在醫(yī)院的時候也沒怎么被家族的族老們關(guān)懷過的阿洛佩斯愣了下。
就這一愣讓獅獅誤解了什么,剛剛還是看起來快掉下來的眼淚幾乎是立刻就要落下來了!
情急之下,安安靜靜在角落里蜷縮著當一只兔兔球的青青努力揚起聲音,“沒、沒事了!大家都沒事了……獅獅你不要哭呀qaq!”
阿洛佩斯這才反應(yīng)過來,手忙腳亂地安撫起幼崽來。
格溫里安沉默了下。
看著一大一小兩只幼崽蜷縮在一起地模樣他垂下了眼睫,如雪一般的睫毛在眼前投下一段陰影,半晌也沒得到幼弟關(guān)注的可憐白獅站起身,恍然裝作無事地戳戳手上的通訊器催催醫(yī)官。
不過一會,原本就在星之宮等候的醫(yī)官就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因為需要進行檢查,他“請”出去了其他所有無關(guān)人等,最后眼巴巴地看著格溫里安,絞盡腦汁想一個詞來請走這位同樣金尊玉貴的殿下。
獅獅乖乖地在床上坐好。
他的腦袋還有一點暈暈,但是比起剛才好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