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了閉眼,操縱精神力的方式比起獅獅那毫無技巧和章法的胡亂擴(kuò)散精神力的方式更為精細(xì)和低調(diào),順著胡亂逃竄的精神力,幾乎是立刻就找到了站在草地上的獅獅。
哦~果然是從他手里跑掉的那只。
“看來你的小伙伴來拯救你了呢。”他陰陽怪氣地說道,“怎么樣,高興嗎?”
是未曾想到的展開方式。
阿洛佩斯抿著唇,雙拳卻逐漸緊握起來。
從樹洞出來之后他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跑了很遠(yuǎn),并且拿出了隨身帶著的催眠香釋放器,引誘著被這股香味迷暈的敵人向他的方向搜索。
要是運(yùn)氣好的話,進(jìn)入催眠香的范圍那家伙就會被再次迷倒。
——幾乎在他這樣想的下一刻,追尋著那股熟悉的香氣而來的紅鯊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抬腿一腳就將阿洛佩斯踢了出去,在因?yàn)檫@一踢帶起的灰塵中瞇著眼,辨別出被自己踢出去的是個什么東西。
太弱了。
太弱小了太弱小了太弱小了。
放在他們邊緣星系是一個人出門會被搞得渾身上下連內(nèi)臟都不剩的地步。
可就是這么個弱小的東西,在他眼皮子底下偷走了他的獵物。
一想到這里,紅鯊的怒氣與殺意就不斷上漲,壓制著被踢到樹干才停止后滑。
這一腳的威力著實(shí)很大,激起的灰塵讓人幾乎看不見什么。
但出于種族天賦,紅鯊還是輕而易舉地辨別出了對方。
是一只小崽子,卻不是他丟掉的那只。
但既然拿著散發(fā)那股香味的東西,就說明先前那只小崽子的逃走和他脫不了關(guān)系。
那就先把這只抓起來好了。
抓起來剝了皮,等再抓住先前那只的時候就把這一只的皮扔到他面前,想必那只小崽子的臉上定然會出現(xiàn)一些讓他高興的表情。
想到這里,紅鯊的心情才舒暢不少。
他步伐緩慢地向著破壞了他的好事的小鬼走去,這是他的習(xí)慣,在勝券在握的時候放緩攻擊的節(jié)奏,給處于劣勢的敵人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運(yùn)氣好的話,還能看到膽子小的就這樣哭出來。
只不過這一只就算到他走到了他的面前也沒哭出聲,相反,方才還一副柔弱無法站起來的幼崽在他靠近之后立刻揮出一把粉塵,紅鯊早有預(yù)料地閃開,還是被幼崽拉開了距離。
他發(fā)現(xiàn)了一點(diǎn)有趣的東西。
紅鯊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因?yàn)槟莻女人的緣故,他可是好好鉆研過帝星中的這個“高貴”的家族。因此聞到阿洛佩斯揮出的粉塵的瞬間,他就辨別出了面前的幼崽是個什么。
“竟然是懷特家的小崽子。”
紅鯊微微俯身,眼中閃出幾分認(rèn)真。
畢竟他認(rèn)定的仇敵凱瑟琳·懷特,就是懷特家曾經(jīng)的家主。
而且……
“我聽說懷特家的白狐貍都是藍(lán)眼睛,怎么,你卻是個紫色的。”一截短棍滑落到他的手中,紅鯊隨手耍了兩下,意味深長地說道,“還是說,你也和凱瑟琳那老東西有什么關(guān)系?”
懷特一族都是白狐,多的是白毛藍(lán)眼,卻出了凱瑟琳這么個怪物,天生就是紫瞳。
但紅鯊想了想,似乎也沒聽說那個女人有這么個直系后代還在帝星養(yǎng)著。
不過要真是那家伙的后代的話,她人在邊緣星系養(yǎng)了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貓崽子,自己的孩子卻被留在已經(jīng)決裂的家族,倒是很符合她冷漠無情的作風(fēng)。
想到這里,紅鯊心頭翻涌的血?dú)庥稚蟻砹恕?br />
跑了一個沒事,又來了一個,總歸都是那女人的崽子,索性都?xì)⒘,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樣想著,他的心情就愉悅了起來,全身上下無數(shù)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殺了這個小的,把他的皮毛刮下來,丟到那個女人的面前,看著那張老臉上露出令人愉悅的驚恐表情,最后……再送她去跟這兩只幼崽見面。
啊~這是多么令人愉悅的事情。
若說最初是因?yàn)榧移迫送龅某鸷拮呱虾诎档牡缆,那么,在黑暗世界中多年的摸爬滾打,早已經(jīng)讓紅鯊變得“不正!逼饋怼
此時此刻他的雙目赤紅,幾乎是全身心地沉浸在幻想的勝利當(dāng)中。
“真是……做夢都會笑醒啊。”
也就是在這時候,獅獅那粗放的精神力跌跌撞撞地找到了紅鯊。
擊退那股精神力并反向最終到獅獅之后,紅鯊的理智稍微回歸了些,順手提起阿洛佩斯,略微一閉眼尋找到跌跌撞撞朝著這邊趕來的幼崽,便朝著他所在的方向疾馳了過去。
可謂是雙向奔赴了(不是)。
阿洛佩斯死死咬著下唇,雖然不甚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從紅鯊?fù)蝗坏男袆雍凸室獾脑捳Z中猜測到了一些。
他應(yīng)該用更難打開的東西堵住洞口的。
石頭也好什么都好,他應(yīng)該讓那兩個孩子無法出來的。
但在準(zhǔn)備這樣做的時候他卻猶豫了。
如果他能夠活著回來,自然能夠挪開堵住樹洞的障礙物,將兩個小孩救出來。但要是——
他回不去了呢?
期盼著被營救,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仿佛被舍棄在了漆黑的樹洞當(dāng)中。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樹洞里既沒有食物,也沒有水源,如果老師們沒有找到他們,兩個孩子逃過了敵人的毒手,卻要憋屈地死在自己人的“保護(h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