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還是太麻煩了,他后邊還得各種嘗試變其?他種族——
而?此時,小?雞崽——啊不?,是樂音和?樂逸,二人終于收拾好了屋子,從臥室里翻出兩個墊子坐在地上,一人一邊,抬著頭眼巴巴地看著他。
樂逸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有?些別扭:“搞好了,你之前說的那個到底是什么?”
一旁的樂音安安靜靜,小?姑娘抱著腿,大部分時間?都盯著地板上的花紋,偶爾自以為非常隱蔽地悄悄看過來一眼。
祁知辰:“……”
有?那么一瞬間?,他居然真的幻視出了兩只小?雞崽。
雞崽子又怎么樣,鳥類幼崽那可是最麻煩不?過了,隔一會就要喂食,一不?小?心還容易翹辮子。
祁知辰冷酷無情地想著。
“我、我還有?其?他口味的可樂,你要不?要喝?”樂逸拋棄了偽裝后,就純純是個別扭傲嬌,他盤腿坐在地上,看上去很緊張,如果有?尾巴的話,尾巴一定都炸了毛。
樂音安靜地眨巴了兩下眼睛,她看了眼祁知辰,又轉開目光,然后又看一眼。
祁知辰:“……”
嘖。
窗外吹來了風。
半開的窗戶外面,是被月光照亮成?銀白色的大地,窗外還有?夜間?出沒的小?動物息息簌簌的聲音,屋內卻只有?墻上掛鐘的嘀嗒嘀嗒聲,偶爾夾雜著樂逸因為緊張而?時輕時重的呼吸。
沙沙。
是窗簾被風吹動的聲音。
良久的沉默之后,祁知辰從小?馬扎上站了起來,走到二人身前。
他半蹲了下來,以一個略微俯視的角度注視著樂逸,被注視著的樂逸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
祁知辰聲音里聽不?出來任何情緒:“犯罪未遂不?代表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樂逸的心嗖的一下提了起來,一股恐慌夾雜著果然如此的情緒細細密密蔓延到了全身,他咬著牙道:“我是主謀,小?音她什么都不?知道——”
祁知辰面無表情:“是嗎?但是她拿刀劈人的樣子還挺瘋的,比你在櫻桃味可樂里下生化炸彈熟練了不?知道多少!
樂逸:“……”
樂逸的表情像掉進了染缸里一樣一陣青一陣白。
眼看著樂逸五彩繽紛的臉有?逐漸趨向?于灰白并隨風凋零的趨勢,祁知辰才緩緩道:“但是犯罪未遂可以從輕發(fā)落。”
眼前的二人不?約而?同地一個激靈,同時抬頭,眼巴巴地看著祁知辰,更加兩只嗷嗷待哺的小?雞崽子了。
祁知辰惡趣味地欣賞了一番,話音一轉:“不?過呢,我不?可能把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當作沒有?發(fā)生過!
于是兩只小?雞崽子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成?為了可憐兮兮的落湯雞崽子。
啊,有?點可愛。
不?僅今日份的變身是惡魔,內心也冒出來一只小?惡魔的祁知辰表面上始終維持住了強大、冷漠、喜怒無常的高端人設。
他緩緩抬起一只手,掌心內暗金色的力量如同漩渦一樣流動,巨大的能量流轉甚至讓周身的氣流都隨之波動起來。
坐在地面上的樂逸和?樂音還沒收起臉上的失落和?惶恐,就被一陣大風糊了臉,頭發(fā)宛如風中搖曳的海帶。
二人僵直了身子,動也不?敢動,只覺得每一縷氣流下一秒就會化作一把刀給他們上演一個現(xiàn)場抹脖子,又或者來個千刀萬剮。
悲涼之余,心中已經開始唱小?白菜地里黃了。
樂逸更為悲觀,他對?疼痛十分敏感,目前這風刮一刮倒還好,要是這位大魔王真打算報之前的櫻桃催眠藥味可樂的仇,對?他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
如果他真的這么做,那也就別怪自己——
跪下來求他別這樣做了。
窩囊組加一分。
祁知辰是完全不?知道這兩人心中差點塞滿屏幕的彈幕。
他現(xiàn)在正在用的是惡魔特殊的刻印術。
這只有?最高階惡魔才能掌握的特殊能力,比較復雜,雖然記憶里寫的比較清楚,但理?論和?實際還是有?差距的。
比如說唱歌的教學書,他其?實也偷偷看了不?少,不?還是拯救不?了自己的五音不?全。
刻印術是一種上位惡魔對?下位惡魔的控制術法。
總體來說難度很高,但效果不?錯,算是一種進階版本?的主仆契約,被刻印者不?能違抗刻印者的命令,甚至反抗的念頭都不?被允許生出。
這也是他覺得,能夠應對?目前狀況最好的辦法了。
無論是魅魔還是血魔的血脈,都極度不?穩(wěn)定,放著這兩個不?管,大概過個幾年真的會翹辮子吧。
體內惡魔的力量隨著心意?緩緩流動,暗金色的漩渦之中,非常緩慢而?艱難地拉出了——凝聚出了兩顆金色的小?圓珠子。
小?圓珠子在空中轉了兩圈,然后直直地沖著樂逸和?樂音二人的面門而?去
二人下意?識緊緊地閉了眼。
樂音倒還好,小?手可憐巴巴地揪著衣角,樂逸就比較夸張,眼淚如同兩條寬面條崩騰而?下。
金色圓珠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垂直刺入了二人的眉心,卻奇異般沒有?帶來任何的傷口,而?是像水珠沒入了湖泊一樣,在二人的意?識深處驟然炸開。
這、這是?
二人只覺得眼前滿是一片金色的光芒,周圍所有?場景都褪去了色彩,他們仿佛站在一片空曠的天地之間?,這里不?分天空與大地,沒有?方向?,只有?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