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萬三對吳煩的臂力,早就有過領(lǐng)教,知道這樣的對掌,哪怕他有龍爪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但是,龍萬三對吳煩已經(jīng)厭煩透頂,再沒有半點耐心。
而且,吳煩是他改變?nèi)缃窭Ь肿钪匾囊画h(huán),哪怕是拼著廢掉這條手臂,也一定要重創(chuàng),乃至殺死對手。
因此,龍萬三這一掌,不僅沒有留有半分余力,還鼓起了全身的龍元。
這條手臂上匯聚了太多的能量,皮膚都膨脹了開了,和那鼓蕩的氣球一般,針一戳就破。
但如果不能把它戳破的話,無盡的能量就將從出口洶涌而出。
哚的一聲,剛一接觸,吳煩的金屬手套就被戳出了四個大洞。
手掌因為要靈活,所以這套鎧甲的手套并不厚實,如切豆腐一般的被龍爪戳成了破爛。
然而,好事也就到此為止了,自從帶著麒麟臂的天賦,來到這個世界,吳煩還從來沒怕過和人對掌呢。
當(dāng)初,就是他臂力尚淺的時候,都敢和小雪的對剛,雖然被打飛了,可手是一點事都沒有的。
食指,中指,無名指,三根最長的手指在變成龍爪后,長度明顯和大小拇指拉開了差距,率先撞上了吳煩的麒麟臂。
當(dāng)?shù)囊宦暰揄,兩人的手掌對撞,卻響起了金石一般的聲音。
恐怖的氣流,從兩人交鋒之處,瞬間席卷了整個葬龍峰,無數(shù)亂石被連根拔起,甚至就連比人都高大幾分的巨石也被吹起。
可以說,只要不是和葬龍峰生長在一起的石頭,幾乎都在這股氣流的吹拂下飛離了葬龍峰。
如此恐怖的氣流,換個定力稍弱的高手,恐怕都要被吹飛出去,摔落在這高峰之下。
正在登山的眾人,更是感覺整個降龍山都抖動了起來,一副遭遇地震的可怕模樣。
“艸,你們在這待著吧,老子要撤了!”
終于有人承受不了了,天象變得越來越詭異,大白天的搞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現(xiàn)在又地動山搖了起來,再厲害的高手,心態(tài)也崩的差不多了。
就連魔教的副教主,也猶豫了起來,看了一眼身邊兩個隨從的臉色,全都是一臉的慘白,最終嘆息一聲道:
“這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參與的戰(zhàn)斗了,要是厲教主在這里就好了,我們先下山去吧!”
搖晃過后,山頂?shù)娘L(fēng)暴暫時平息了,但山頂上的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風(fēng)暴,還沒開始呢。
吳煩的臂力太恐怖了,哪怕龍萬三整條手臂都在龍元的作用下,變異成了龍爪,力量上的先天差距,卻是任何能量都無法彌補(bǔ)的。
風(fēng)暴過后,眾人平復(fù)了下之前被風(fēng)暴打亂的節(jié)奏,還未來得到重新蓄力,目光先看向了葬龍峰中央的兩人。
聶不凡和杜宇搖搖晃晃的爬起身,嘴角各自都溢出了一絲血氣,卻是因為太靠近風(fēng)暴中心而受了一點內(nèi)傷。
兩人連忙服下丹藥,一臉擔(dān)憂的看向場中的兩人。
龍萬三的整條左臂,幾乎已經(jīng)完全報廢了,除了手掌處,手臂上是再無一絲血肉,只剩下一副如玉石一般的白骨。
骨骼之中,金光流動,顯然這條手臂的血肉雖然被炸飛了,但洶涌的能量卻一絲沒有減少。
而另一邊,吳煩的整條右臂,由晉國頂級弓匠打造的極品鎧甲,早已經(jīng)不翼而飛。
幸好,整條右臂都還在,沒有如龍萬三一般只剩下白骨。
此時吳煩的右臂肌肉隆起,本就粗壯的手臂,鼓的跟壁柱一般。
然而,吳煩的另一只手卻朝另一邊豎起,示意幾位師兄師姐們不要靠近。
自家人知自家事,吳煩雖然倚仗麒麟臂占得上風(fēng),然而卻沒能徹底打廢龍萬三的這條手臂,對面源源不斷的能量依舊如潮水一般,不斷向他打來。
吳煩不得不全力運轉(zhuǎn)純陽無極功,依靠真元勉力抵擋,饒是他此時真元充沛,丹田之中的真元依舊如流水一般不斷外泄。
只是眨眼之間,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牡ぬ,已?jīng)空掉了三分之一。
幸好,此時吳煩有兩個丹田,備用丹田之中的真元,不斷倒灌入丹田之中,勉強(qiáng)維持著丹田之中的真元緩慢下降。
兩人指尖和手掌交接的地方,猶豫能量的不斷匯聚,雖然互相抵消了一大部分。
但殘余的能量越積越多,眼看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要來,吳煩當(dāng)然不會讓師兄師姐們靠近過來。
不過,吳煩的麒麟臂雖然已經(jīng)完全覺醒,但他還不知道該怎么觸發(fā)麒麟之力。
而龍萬三的龍爪,雖然是偽龍爪,但因為龍元之力遠(yuǎn)比吳煩更多,卻是正一點點的占據(jù)著上風(fēng)。
最長的三根之間,已經(jīng)刺破了吳煩手掌上的皮肉,不斷有鮮血從吳煩手掌上滴落。
相比皮膜,血肉無疑脆弱,刺破皮膜之后,龍萬三的龍爪瞬間穿過血肉,被吳煩的掌骨所阻擋。
和龍萬三相比,吳煩的骨骼才是真正的玉骨,晶瑩剔透,如水晶一般。
此時,龍萬三也已經(jīng)容顏不再,不僅一頭白發(fā)變得枯燥無比,臉上也顯露出了難看的皺紋,幾乎每秒鐘都要老上一歲。
但更可怕的是,此時吳煩的一個丹田已空,主丹田也只剩最后三分之一的真元。
而且,吳煩滴落的每一滴鮮血,都代表著一點生命的流逝,連純陽功都修復(fù)不回來,一旦真元耗盡,估計他那幾百點生命,也會瞬間耗干。
可他此時又不敢撤掌,因為一旦撤掌,那積蓄已久的能量,就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必定會全部朝吳煩涌來。
以他現(xiàn)在的真元和生命值,縱然不死也要重傷。
“還不撤掌?年紀(jì)輕輕的,想死在這孤峰之上嗎?”
吳煩當(dāng)然不想死,但戰(zhàn)斗到了此時,他怎么可能還中對方的攻心之計。
雙方幾乎都已經(jīng)到了極限,誰哪怕心里有半分猶豫,能量有哪怕一絲的波動,都要承擔(dān)雙方掌力的反噬。
因此,吳煩不僅不退,反而把空下的另一只手掌也壓了上去。
雙掌的力道,哪怕另一只手上沒有半分真元,也恐怖無比。
只聽咔擦一聲,龍萬三左臂的指骨已經(jīng)開始斷裂,若非龍元之力一直維持,恐怕早已經(jīng)被拍的粉碎。
就在此時,吳煩的雙臂靠近肩膀處的兩個麒麟紋身,赫然睜開了金色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