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意上,吳煩是總領(lǐng)導(dǎo),六扇門和羽林騎都?xì)w吳煩節(jié)制。
然而,陸航位卑權(quán)重,再加上吳煩平民出身,還是江湖后輩,語氣雖然恭敬,卻不怎么像是在和上級匯報。
當(dāng)然,吳煩也從未真的把自己當(dāng)作什么王公貴族,對此也并沒有過多的計較。
“陸捕頭過獎了,說起來,我和六扇門也是老相識了,還沒恭喜鐵副總捕高升呢!
陸航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從京城帶來了兩名副總捕,除了因功晉升的鐵無道之外,另外一人則是號稱六扇門第一高手的澹臺宏業(yè)。
“還是多虧了侯爺提供的情報,不然這一次京城就要出大亂子了。
對了,因為之前一直找不到侯爺,朝廷發(fā)下來的賞金,地契和珍寶,都被卑職放到您清河城的小院里去了。”
吳煩苦笑道:“那院子我快一年沒去了,別給小偷給光顧了!
“侯爺?shù)男≡,我一直有讓人在看顧,來時路過我還去了一趟,東西都還在!
吳煩笑著點了點頭,又對陸航身后的另一人道:“這位想必就是六扇門第一高手,澹臺神捕吧!”
沒錯,陸航雖然是總捕頭,一手刀法精妙絕倫,號稱刀絕,但六扇門的第一高手卻不是他。
一來,陸航常年做文士打扮,出手也少,二來人澹臺宏業(yè)的確更厲害一點,要不是性格孤僻,不愛與人交道,憑他的功勞,早就是總捕頭了。
面對吳煩主動的笑臉相迎,這家伙也就抱拳嗯了一聲,之后就沒半點聲音了,仿佛什么事都與他無關(guān)。
陸航抹了把汗,要不是降龍山是江湖上第一難處理的幫派,他死活都不愿意把這家伙弄出來。
近年來,六扇門得罪的王公貴族,一大半都是這家伙的功勞。
“侯爺莫要見怪,澹臺這人腦袋缺根筋,不過他的確是我們六扇門的第一高手,這次抓捕降龍幫眾匪,他應(yīng)該能派上大用場!
吳煩再笑,搖頭道:“各位神捕,吳某亦是江湖中人,大家不必有所拘束。
我來之前,六扇門已經(jīng)開展了許多工作,成效不菲,我不會去插手你們的內(nèi)部事務(wù)。
我對六扇門只有一個要求,在我剿滅降龍幫的時候,不希望對北方江湖和民生,造成太大的影響!
“額,侯爺不需要我們六扇門協(xié)助嘛?
羽林軍固然精銳,也在戰(zhàn)場上證明了自己,但降龍山易守難攻,降龍幫的弟子又各個身懷絕技。
在狹窄的山道上相遇,哪怕是羽林軍,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啊。”
事實上,陸航是想說,羽林軍根本不是降龍幫的對手,降龍幫要這么好對付,朝廷早就把它拿下了。
降龍山山高有八百多丈,險峰無數(shù),降龍幫又經(jīng)營百年,陷進機關(guān)密布。
別的不說,降龍幫在任何一座山峰上,隨便布置一點東西,都能以一當(dāng)百甚至是當(dāng)千。
羽林軍再精銳,畢竟是肉體凡胎,練得也不是輕身挪移的功夫,一身高超的騎術(shù),在這降龍山,更是沒有半點作用。
“陸捕頭要是能夠控制的住各郡局面,等羽林騎來了,不妨一起來觀戰(zhàn)!”
“既然侯爺相請,卑職必然到場!
吳煩點點頭道:“諸位到時也一起來就是了,順便也幫吳某壓壓陣!”
三人躬身應(yīng)喏,剛想告辭離開,吳煩又道:
“陸捕頭請留步!”
“侯爺還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當(dāng),倒是的確有件私事,想麻煩一下陸捕頭。”
陸航笑道:“侯爺吩咐就是了!
吳煩拍了拍手,風(fēng)姿綽約的百里長風(fēng),就手扶一把長刀走了進來。
“陸捕頭,這位是我?guī)熃悖簧?xí)刀,聽聞陸捕頭刀法冠絕江湖,人稱刀絕。
故而,我?guī)熃阆胂箨懖额^討教一下刀法。”
吳煩話音一落,百里長風(fēng)雙眼如刀,一股常人看不見,感覺不到的刀鋒,已經(jīng)飛速的刮向了陸航。
陸航本能的緊繃住全身肌肉,右手更是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握在了刀柄之上。
然而,遲疑了一下,陸航又松開了握刀的手,苦笑著抱拳道:
“侯爺,這都是江湖人的吹捧而已,事實上,這個名頭按在我身上,根本名不符實。
倒是因此,天天找陸某切磋,尊師姐一看就是頂尖的用刀高手,陸航不是對手!
吳煩眉頭一皺,他不把自己當(dāng)什么侯爺,自然也不喜歡以權(quán)勢壓人。
要是這陸航的外號是別的什么,吳煩也不會計較,只是他恰好叫做刀絕,而他已故的師尊,可是號稱刀槍劍棍掌十絕的人。
雖然因為十絕老人早早隱退江湖,十絕的名聲已經(jīng)沒什么人知曉,江湖上也出現(xiàn)了新的刀絕,刀神,劍絕,劍神之類的。
但他們身為弟子,尤其是師尊剛剛兵解,就有人頂著自家?guī)煾翟竦拿柍霈F(xiàn)在眼前,不討教一下,怎么都說不過去吧。
然而,還沒等吳煩發(fā)話,百里長風(fēng)就冷冷一笑道:
“我們用刀之人,向來講究念頭通達,閣下明明已經(jīng)動了刀氣,卻又不敢發(fā)作。
僅憑這一點,我就斷定你只是一個二流的刀客,呵呵,刀絕?我看你連刀絕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
所以說,江湖上的一些仇怨,有時候就是這么的莫名其妙。
明明百里長風(fēng)和陸航都是頂尖的用刀高手,也都是正道人士,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面,從未有過仇怨。
偏偏,陸航僅僅是一個名號,就能激起百里長風(fēng)極大的憤慨。
而被百里長風(fēng)這么一奚落,饒是陸航涵養(yǎng)再好,也不可能無動于衷,要是沒有吳煩在的話,這兩人日后勢必就是死敵。
“姑娘有所不知,陸某之所以有這么一個外號,是因為,陸某所練之刀法,名曰“絕刀”。
每日以我之氣滋養(yǎng)刀氣,出刀必見血。
因此,陸某很少出手,姑娘既然是侯爺?shù)膸熃,想必也是長公主之師姐……”
“行了,不用廢話了,你我切磋,無論死傷,日后都絕不會有人責(zé)怪于你。
還是說,你一個刀客,連拔刀的勇氣都沒有?”
呲……
呲的一聲響,連吳煩都沒想到,陸航一下子又變得如此之果斷,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就拔出了長刀。
只見絢麗的刀光一閃而過,驟然亮起的白芒,甚至一下子閃住了眾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