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江郡地處西北,由一條從大雪山發(fā)源,流過整個北方的烏江而得名。
此時烏江郡最大的一家酒樓內(nèi),無論是一樓的大堂,還是二三樓的包廂雅座,坐的全是攜刀帶劍的江湖中人。
一些平日里常來的富商,公子們,一看這架勢,皺著眉頭就離開了。
有走的慢的,還要被里面的江湖客們瞪上一眼,在一堆人的哄堂大笑中,狼狽離開。
趕走了來吃飯的食客,一個滿臉橫肉的江湖人嘿嘿一笑道:
“難怪北寇們年年都要來呢,北方的男人就這個吊樣子,是我我也來。”
這番話,立刻引來了酒樓內(nèi)北方江湖人的仇視,幾個北人嘩的一下站起身道:
“哪里來的噴糞玩意,有種出來跟爺爺比劃兩下!
北方的江湖人大多人高馬大,關(guān)鍵是這座酒樓里的,大部分都是北方人。
這些人一起身,壓迫感十足,那橫肉男子面色一緊,心里已經(jīng)有些怯了,卻拉不下臉面來。
這時酒樓掌柜一臉緊張的跑出來道:“諸位,諸位,大家伙都是來參加英雄大會的,都是為了打北寇來的,可千萬別傷了和氣啊。”
有掌柜的出來打圓場,橫肉男的同伴也連忙道:“就是就是,我朋友口無遮攔,我先代我朋友給大家伙道個歉。
我們也是過來幫忙的,真是對不起諸位了!
畢竟是來參加英雄大會的,是來幫助他們這些北方人的,人家既然已經(jīng)道了歉,他們也不好意思追究下去。
不過酒樓內(nèi)的氣氛,經(jīng)這么一鬧,倒是顯得有些怪怪的。
橫肉男一個人悶頭喝酒,也不作聲了,倒是他那個同伴見狀,又開口道:
“說起來,北方好男兒可也不少,像奔雷山莊的聶老莊主,舉家搬遷到烏江郡,年年擋在殺寇的最前線上,讓我們這些后輩實(shí)在汗顏。”
聽這人提到聶莊主,這些北方江湖客們,臉色才好起來。
眾人又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起來,大多都是互相吹捧,你恭維我一句,我奉承你一下。
說著說著,突然有一人道:“其實(shí)你們南方人也挺有種的,我聽說前段日子,西戎人那邊出了大事。
他們的左丞相在自己家的地盤被人給干掉了,連腦袋都給帶了回來,西戎人硬是連個完整的尸骨都沒湊齊。
干這事的,好像就是你們南方的一個小伙子,聽說連親都沒成,回來的時候,全身扎滿了箭羽,光是從肉里面起出來的箭頭就有好幾斤重呢!”
“唉唉唉,這事我也聽說了,弄得挺大的,據(jù)說西邊已經(jīng)集結(jié)了重兵,今年可能要提前進(jìn)犯呢。”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西邊的壓力太大,把咱們北軍也調(diào)走了不少,今年聶老莊主也不用廣發(fā)英雄令,召開這英雄大會了!
“就是就是,這狗屁朝廷,搜刮民脂民膏有本事,讓他們干點(diǎn)正經(jīng)事就不行了。
就說那個少年英雄,好像是姓吳吧,搶回來一個左相的人頭啊,這得多大的功勞啊,結(jié)果就給了一個勞什子的羽林中郎的封號,連個正經(jīng)的官職都沒有!
“唉,算了,我們畢竟是江湖人,不受朝廷待見。
只是可憐那小娃娃了,聽說至今重傷未愈,一直在獵人莊里養(yǎng)傷,結(jié)果才給這么一點(diǎn)東西,真的是打發(fā)叫花子呢!
“這算什么,朝廷的封賞,我等本來也不在乎。
可是我聽說,那姓吳的小子,好像傷的太重,這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那獵人莊的大小姐,好像還看上了姓吳的小子,可惜這小子躺在床上起不來,估計這輩子都廢了,可憐那齊大小姐,恐怕要守一輩子的活寡了。”
酒樓內(nèi)的眾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為吳煩鳴不平,卻讓酒樓外的吳煩,尷尬的想用腳趾頭把這座酒樓都摳倒了。
明明他人都沒回去,結(jié)果就不知道怎么被傳成了這個樣子,還這輩子都廢了,要讓齊穎守一輩子活寡。
這話,說給哪個男人聽能不生氣,要是說話的是個女人,他非現(xiàn)在就把她扛到床上,讓她知道知道厲害。
“喲,吳公子的傷這么嚴(yán)重呢?我可是聽說獵人莊的大小姐,是遠(yuǎn)近聞名的大美人啊。
那身材,那臉蛋,連我一個女人看了都要流口水的!
吳煩沒好氣的瞪了林曉蕓一眼,悶聲悶氣的道:“我有沒有那么嚴(yán)重,你還不知道嗎?”
兩個人一路風(fēng)餐露宿的走到大城市,一進(jìn)城就直奔城里最好的酒樓來了。
兩人離開中原許久,迫切的想獲得現(xiàn)在的消息,也想盡快的趕到大城市里,給各自的親友們通報消息。
因此兩人一路趕得很急,路過的幾個小鎮(zhèn)都沒怎么歇腳,是一路風(fēng)塵的趕到烏江郡城的。
路上吳煩顧念周圍的環(huán)境,雖然經(jīng)常對林曉蕓動手動腳,卻遲遲沒完成那最后的一步。
然而,最后一步雖然沒有完成,互相卻早就已經(jīng)知根知底,沒什么秘密可言了。
林曉蕓捂嘴偷笑道:“這可就難說了,就是不知道,現(xiàn)在是誰躺在獵人莊里。”
吳煩哼唧一聲,道:“所謂流言,就是這么你加一句,他加一句流傳起來的。
烏江郡離西州郡還不算遠(yuǎn),就這都不知道傳成什么德行了,這要是再傳到我老家,讓紀(jì)老爹他們聽到,可得擔(dān)心死了!
林曉蕓笑笑道:“也不急在這一時,等回頭你先找個車馬行,給家里寄一封信回去。
然后再回一趟獵人莊,把媳婦一起帶回家去不就成了嗎!
吳煩咳嗽一聲,道:“咳咳,要帶也先把你這個大媳婦帶回去不是!
林曉蕓撇撇嘴道:“我可不敢當(dāng)你們家的大媳婦,你老家的那個,可要比我早多了。
而且,我修成了鳳凰真意,還打算先回師門一趟呢。”
林曉蕓險死環(huán)生,又因禍得福的修成了鳳凰真意,的確應(yīng)該先回師門一趟。
只是吳煩正和林曉蕓如膠似漆,每天膩在一起都不嫌夠,現(xiàn)在讓林曉蕓回師門一趟,吳煩心里是挺舍不得的。
“好了好了,不是說好要請我吃大餐的嗎?咱們好不容易走到這大酒樓的門前,難道你還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