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煩的小院占地還不小,院子里種了一顆大槐樹,枝繁葉茂的,讓人看一眼就能忘記身處草原。
槐樹下是石桌石椅,擺放了茶壺和茶杯,槐樹旁則是一大片平整的空地,長滿了整齊的綠草。
在草地上輕輕跺了幾腳,泥土極為結(jié)實,日常練功,應(yīng)該承受的住。
草地和槐樹中間,則是用石板鋪設(shè)的過道,不用擔(dān)心下雨天會把鞋子踩的泥濘。
其實這座別院的裝修,還是粗曠了一點,雖然鋪設(shè)有廊道,但沒有通向各個院落,遇上下雨天的話,還是會淋到一點。
不過這里畢竟是草原,人家給你弄成這樣,已經(jīng)非常不錯了,至少吳煩沒什么不滿意的地方。
院子里的小樓在中間位置,一樓會客廳左右兩側(cè)分別是茅房和廚房以及下人住的下人房。
主人及親眷住在頂樓,二樓可以安排護衛(wèi)及隨從入住,吳煩就只能一個人獨享了。
這邊吳煩剛剛安頓好自己,那邊吳煩到來的消息,就已經(jīng)通報到了齊穎那里。
齊穎皺著眉頭道:“吳小子來就來了,你們好好招待就是了,告訴我干嘛?哼……”
齊穎氣哼哼的跑掉了,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是憋紅著臉的。
她越想越不舒服,憑什么姓吳的小子把事情甩給了她,她還要受這種委屈。
最氣人的是,每個人都自以為照顧她的面子,不把話講個清楚明白,讓她解釋都沒法解釋。
要是她主動跳出來解釋了,別人恐怕又要以為她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她可真是活生生的吃了一個啞巴虧。
可她齊大小姐何時吃過這種虧啊,而且,大家都是朋友,吳煩來了她家,她總也不能連個面都不露,不然以后被發(fā)現(xiàn)了多尷尬啊。
于是本打算回自己房間的齊穎,腳步一扭,又朝別院那里走去。
路過的下人丫鬟,臉上齊齊露出了果不其然的表情,把齊穎又給氣了個半死。
獵人莊坐落在草原和平原的交界處,這里的人生活習(xí)性比較豪放,獵人莊又不是什么官僚機構(gòu),上下之間本也沒那么嚴(yán)肅。
這邊齊穎一走,莊主齊照就坐不住了,連忙對來回稟的葉管事道:
“那小子長什么模樣。俊
葉管事笑著道:“回莊主,那小子個子挺高大的,身材也很魁梧,胳膊粗壯有力,幾十斤的行李,一個手輕松就提走了。
另外,他的功夫應(yīng)該很不錯,下盤很穩(wěn),步伐勻稱。
狩獵的本事不好說,不過他馬背上有很多毛皮,我粗略的看過,狼皮,豬皮都有,而且剝口完整,沒有破損的地方!
齊照起身踱步,一邊走還一邊道:“好好好,這回難得穎兒那丫頭主動上心,這小子一定給我看好了。
個子高大魁梧,健壯有力,功夫和狩獵的本事都有,嘶,這小子怎么這么合我胃口呢,他就沒點缺點什么的?”
葉管事苦笑了一下,道:“缺點倒是也有……”
齊照一拍大腿,道:“快說快說!”
“就是這姓吳的小子,今年才17歲,尚未及冠,臉也很稚嫩,倒是遇事很沉穩(wěn),起碼和他這個年紀(jì)不太相符!
齊照深吸一口涼氣,道:“穎兒那丫頭不許我打聽,她也不想想,咱們離上云縣隔了多遠,我就是想打聽,打聽的到嗎。
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原來這丫頭,看上了個比她歲數(shù)還小的了,這傳出去,名聲是不是不好聽啊!
葉管事苦笑道:“其實只要我們不宣揚,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小姐從小喝著長生湖水長大,本就長壽的很,這要是找個年紀(jì)比小姐還大的,那小姐得一個人生活好久呢!
齊照點了點頭,道:“有道理,這么一算的話,姓吳的小子還挺合適的。
唔,他模樣如何,家中可有妻?”
“模樣當(dāng)然是沒得說的,我估計不止咱小姐,絕大多數(shù)小姑娘見了,都得迷暈過去。
籍貫上倒是未婚,但是家里是否已經(jīng)定親就不得而知了。
我看他衣著服飾都簡陋的很,身上除了一塊玉佩看起來有點值錢之外,并沒有其他的裝飾,家里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太大戶的人家!
齊照嘆了口氣道:“唉,有本事的人不肯上門為婿,沒本事的人,別說穎兒了,老子我都看不上。
這一耽誤就是這么多年,我現(xiàn)在也不求人上門了,只求能生個姓齊的小子就行了!
葉管事也嘆道:“可惜了這長生湖水啊,也不知道這事能不能成。”
齊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沉聲道:“不成也得成,不管是不是姓吳的,反正她得給我找一個。
再不找,老子都快入土了,哪里還有功夫帶孫子啊!
“吳小子,看看我是誰!”
吳煩拒絕了下人,想要喝水,就只能自己下廚去燒了。
剛把水燒好,茶都沒來得及沖,后門就被人給推開了,從外面闖進來一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女人。
人未至,聲先到,吳煩連忙起身向后望去,正好看到一席雪白長裙的齊穎,挺胸抬頭的沖了進來。
齊穎這一身,是連衣裙,上身的衣服和下身的裙子連著,中間用一條金絲腰帶束縛了起來,顯露了極窄的腰身。
這套連衣裙,不像是中原地區(qū)的樣式,有點民族風(fēng),裙子也沒拖地,剛好到腳踝處。
除此之外,齊穎頭上還戴了一頂雪白的帽子,帽子上插著一根金翅尾羽。
她的手上,則很不淑女的拎著一個食盒和一壺酒。
“齊姐姐好!”
吳煩抱拳行禮,表情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齊穎氣哼哼的道:“怎么,你一點都不奇怪和意外嗎?”
吳煩沒有裝傻,笑著道:“我應(yīng)該奇怪和意外嗎?
自從我打算參加獵人王大賽以來,一直有打聽獵人莊的情況。
結(jié)果其他的沒聽到,只聽到別人說,獵人莊的大小姐,宛如天上的仙女下凡,人間絕難再見的絕世美人。
我這一聽就知道了,這說的,可不就是我齊姐姐嗎!”
齊穎眼珠子一瞪,大約是沒想到,吳煩是個臉皮這么厚的人,當(dāng)著她的面,還能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夸贊她。
不過畢竟是被人夸贊,尤其是陽光此時正好灑進院子里,照耀在了吳煩身上,把吳煩整個人都被染成了金色。
齊穎臉色一紅,心臟的跳動,都莫名的加劇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