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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LEIN BL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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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在她唇上的呼吸,淺、暖、后調(diào)有些潮濕。
她難以形容,她想起早晨稀粥鍋開蓋時薄霧一層到她臉上的溫?zé)岣小?br />
這種感覺——
不刺激,不驚心,人好像被柔軟包裹著,心尖偷著酥麻,然后延展到全身。
夏月撇過臉。
她意識到自己居然在那么仔細(xì)地感受他,像伸出上千萬根敏感神經(jīng),用最細(xì)最尖的那塊兒,那么大程度地調(diào)動自己去吮吸他的信息素,每一毫米的呼吸都不放過。
她在靠近一個不該靠近的人,她為這樣的自己羞恥。
夏月陷入沉默。
有一種人,越沉默,越美得驚人。
失去了聲音的干擾,顧淌更能集中注意力在她的外表、氣質(zhì)。
那些上天給她的精密構(gòu)造:濃密頭發(fā),鬼斧神工的臉,潔白無暇的皮膚,每一處都招人憐愛,她又冷冷清清,好似怎么折都折不斷。
顧淌向她傾斜了上身。
惹得她后仰。
他掌住她的后背將她重重壓回。
眼對眼,唇隔著一定距離也對著。
他們無比的靜默,某處有無比的喧嘩。
心跳聲——砰,砰,砰砰。
于狹窄的空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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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影綽綽的夜光沒有照全他們的臉。
那一刻的漫長程度不亞于中考,陌生中參夾了點恐懼的期待,她有一點緊張,她看他臉上沒有神色,好像一切都很平常。
只是,為什么?
他的心跳聲比她的快好多。
好多。
后背上,他的手掌還在發(fā)熱。
夏月像一顆已含到中后段的跳跳糖,軟軟靜靜的,又時不時有點逃離的掙扎。
“嗯?”
他提醒她回他之前的問話。
同時的,唇,一張攜香的微薄的唇向她傾近。
他沒有吻上。
顧淌:“你知道你像什么嗎?”
夏月頓了下,說刺。
顧淌的目光有點難發(fā)現(xiàn)的柔情。
顧淌:“白巧克力夾心。”
他繼續(xù)說,苦苦的,但嘛,越吃越甜。
夏月看著顧淌,“你知道你像什么嗎 ?”
顧淌看著她,等她給他一棒,他知道這張小嘴兒對他吐不出什么好話。
夏月:“金錢豹!
勉強(qiáng)算好吧。顧淌沒回。
夏月有了一點笑意,看著他,臉微微歪向一邊。顧淌不說話,唇更近了,直到貼上的一瞬間,他說,那我吃點肉。
“可以嗎?”
一種包裹著強(qiáng)迫的求意。
他的溫?zé)嶙阶∷臏責(zé)帷K锹木彽,對她下唇肉輕含、柔吮,他感覺她正在后傾,他用力控住她的上身才沒讓她因被嚇到而掙開遠(yuǎn)離,他邊吻邊哄,說別怕。聲音柔得像慈祥的大家長。
夏月半推半就。
她抓皺了他的衣服。
慢慢的,夏月有點想哭。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第一次的吻永遠(yuǎn)消失了。
人生沒有幾個對她來說具有重大意義的第一次。因為它們是她仍然“新”、仍然天真的證據(jù)。
夏月沒有討厭這個吻。
她說不清楚是因為滿足想哭,還是委屈想哭,它們是交叉的。僅僅是因為感到了永恒的失去,為“再也回不來”而難過。
難過只是一瞬間,很快,另一種滋味攀上她。
這的確是一個難忘的吻。
口腔被撬開,舌頭被翻上翻下,生理功能帶來的意識幾乎將她摔在地上、掀到空中,帶著身心強(qiáng)烈的失調(diào)。
顧淌只覺得開胃。
開胃意味著還不夠深。
于是他直接抬起她下頜更深地鎖吻。
這近似一場死亡,她變得窒息,難以呼吸,要死,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拼命推開,她對他瘋般的占有欲感到不可理喻。
他離開。
粗氣地、笑地,“平時不是很行嗎?”
夏月因缺氧而變紅:“顧!”
話一下被他吞入腹中,第二段吻毫無征兆。
他的興奮——快活的、狂躁的,因受限而高漲。
顧淌捏緊她下頜,牙齒咬她上唇,讓她微疼,懲治她的不乖巧。
夏月緊繃著,因這疼而抽氣,她不懂他明明都得到了卻還不滿地生氣,他手勁特大,她的掙扎好似螞蟻撞大象,真的疼,他又咬又吮的,上唇幾乎達(dá)到知覺的極限。
她懷疑他恨她。
突然間——
什么聲音?
那種直白的吸扯聲,露骨的吮動聲,肉在雙唇含入齒下再啵的一下放開聲。
她捕捉到這種聲音。
聲音怎么那么大,還好沒有麥,隔音也算好,夏月邊想邊羞。吻聲到墻壁又反射她耳里,這聲音微微回響,她屬于少女的嬌羞、靦腆終于暴露。
耳根已漲紅,她幾乎失去清醒。
痛苦都是來源于不滿足。顧淌越吻,越難受,因為他還想要更多,進(jìn)入她的更多,探索更多,更多更多,他心肺如爐,一時忘了——糟了,沉浸想法中一時沒收住勁。
咬過頭了。
夏月猛地推開:“顧淌!”
她舌尖舔過上唇,明顯感覺到一個泡異樣突出。她瞪向他,“起泡了,你屬狗嗎?”
他頭回窘迫,但很好掩住了。
“…我看看。”
掀上唇給別人看,像什么樣子。夏月撇下眼:“不用!
他久久地盯住她。
夏月受不住這種視線,她故意沒看見。
但又覺得憑什么躲的人是她,她頭突然一抬,迎上去。
迎接她的,意料之外,便是第三段深吻。
他是魅魔嗎?以欲為營養(yǎng)的?
她被吻住的瞬間有種無奈、有種甜蜜、有種類似嬌嗔的小脾氣。她從未被一個人這么強(qiáng)烈地渴望她。
這吻比看光溜溜的身子還色。
已不管時間多久了,等她有意識時是他在她脖頸里呼氣。
呼得她癢癢的、綿綿的。
顧淌聲線盡力克制得沉穩(wěn):“夏月,不夠!
“什么不夠?”
“親不夠!
“……”
“這我初吻!
“…你說實話我不會說你什么。”
“真沒騙你!
“…人在做天在看,別違背良心!
那是第四段吻。
他故意的,壓著她的上唇疼處吻,故意讓她疼,好似真像污蔑了他的清白所以他要狠狠上訴。
他捂住她眼睛,聽她溢出的聲音。
連掙扎聲都甜膩。
讓他口干舌燥。
他拇指狎昵地摩挲她發(fā)燙的耳垂,時深吻,時淺啄。
夜光照在他一半的喉結(jié),喉結(jié)跟著茶幾上玻璃杯壁上曾溫?zé)岬乃橐黄饾L動,滾動的何止喉結(jié)。
后來都是深吻,太深,好深,夏月腕動脈直跳。
她記起來了。他說過他喜歡比較深。
小小的間隙里,他貼著她耳垂,她能感覺一點濡濕。
顧淌:“你不是喜歡各取所需嗎?”
接著,他唇隔開了一段距離,低音裹著喘息。
他指關(guān)節(jié)劃過她右頰,誘人地,“要我教你成年人的方式嗎?”
她心里過電,又覺得刺耳。可他說得沒錯,相比看不見的虛無縹緲的瞬息萬變的愛,她只想要實在的好處。
她也不占別人便宜,她可以交換。
可她也不是什么人都愿意交換。
那為什么愿意交換的——有他。
夏月怕深挖下去會讓自己得出一個無法接受的答案,索性不再多想。
她冷冰冰地說不需要。
顧淌只是淺笑。
第五段吻倒溫雅了。
夏月閉上眼,情不自禁。她想——
上天,這就是你給我的男人嗎?
會讓我墜入愛河,還是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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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包廂的人誰也不知道里面正發(fā)生什么。
只偶爾會聽見一些難以形容的非常細(xì)小的聲音。
情亂意迷的聲音。
三三:
*親親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