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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她上圖書館學習。
搖搖晃晃的公車上,她翻空間打發(fā)時間,屏幕文字在指尖下滾著,恰好在靠站聲響起時停下。
她看著這條說說,呼吸比平時慢了許多。隨后,她看向車窗,有一層淺淺模糊的輪廓,她將落下來的鬢發(fā)別在耳背。
顧淌發(fā)了在國外的照片。罕見的。
這些彰顯不凡的財力的圖文,豪車、酒杯、以及金屬,每個細節(jié)都冒著流光溢彩的危險,你不知道進入他更深的圈子時會不會有致傷的風險。
她更加意識到他們有多兩類。
他們的追求已然不同,相比繁華、名利,她更愛寧靜、歸真,愛下雨的村落,愛風吹麥浪時那一道道麥田的紋路。
夏月退出來,豪不眨眼,她將他刪除。
圖書館到了,夏月下車,迎上日光。
*
夜來了,與國內(nèi)相差幾個小時的時差令他精神活躍。
顧淌躺在床上,看手機屏上紅色感嘆號發(fā)呆,紅色映在他瞳膜,室內(nèi)微弱的光線照著他寬闊的腰背,空氣有淡淡椰子香和木質香氣,俊氣的他像一朵暗室“玫瑰”。
全黑窗簾僅漏出一條直線光,劃在魚肚白大理石上、床上、白墻上。
征服欲嗎?
還是喜歡?
還是征服欲也是喜歡的一部分?
畢竟沒有喜歡,又何來征服?
顧淌看點贊說說的人陸續(xù)增加,唯獨沒她。好友列表里頭像已灰了,他的思緒變得緩慢,因為有點亂。
或許是荷爾蒙的原因,又或許是自身偏向固執(zhí),越得不到越想要,他并不感到無趣、心灰,取而代之的是難以啟齒的想象:女人如何卸下冷漠愛他愛到哀求、精疲力盡的粗聲、發(fā)紅的脖子、掐出指痕的漏斗腰,偶爾有聲嘶力竭的嬌嬌嫩嫩的碎語。
他的心臟速率加快了,浴室般的暖烘烘、潮濕。
!
有其他消息進入。
頭像是本人,他似乎有點印象。
是張擦邊照,對方見他一直未回,她在低位,想取得高位的他但又不想失掉自尊心直說,只好采取引誘。
他忘了是怎么加上的。
游輪?夜場?還是哪個飯局?
是大眾會追捧的長相,身材也出乎常人的該大大,該細細。
但他要色,也只色對他審美的,他審美刁鉆。
正好清理一下圈子。
刪除聯(lián)系人。
*
半個月的時間滑過,街道微雨落下。
顧淌坐在角落,似瞇微瞇。其實他本身不愛來KTV,只是喜歡人群。
往細了說,早期是喜歡人群中對他若有若無的崇拜,被打趣喊“少爺”時做出若不在意的低調樣子很爽。
后來膩了,就單純喜歡人群的熱鬧,雖不能點燃他什么,但靜靜觀察狂歡能讓他滿足,就像接納一把灰塵落入他的溝壑。
他伸手拿過一杯水,嗅嗅,他喜歡聞白開水的味道。
“怎么不追了?”
右邊的男同學聲音響起。
林壯耳根紅:“什么什么不追了?”
徐澤:“你們班那誰啊?什么月的。”
林壯:“夏月!
徐澤:“對啊,怎么不在人家眼前現(xiàn)了?”
林壯:“人家有主了!
徐澤:“真的。空l。俊
有杯子摔進冰桶的聲音,砰,但因力氣并不重被更嘈雜的麥聲淹沒。
林壯:“經(jīng)常跟她一起去圖書館那男的!
徐澤:“就這?”
鼎沸的音樂聲震得人耳痛。
顧淌:“宋致,音樂聲開大點,都不熱鬧!
一直沉默的顧淌終于說話。
宋致看去,那是一張冷到刺眼的臉,
他自然能理解。
從沒見他那么上心,幾乎上頭。陰招都使出來了,拿她飯卡,找人去聯(lián)系她媽帶她玩撲克游戲,百般心思才弄到手里,卻也沒見他對她怎樣,又讓她溜了,就算惹毛了,也沒見他真的怎樣,氣了一下還去買禮物,覺得是付出還不夠,真不知道他著了什么魔。
根據(jù)熱力學第二定律,高溫物體的熱量總是趨向低溫物體。人性也是這樣嗎?越是冷的人,那些熱的就越貼著她,直到熱量燒盡。
宋致提高了音響音量。
抒情的歌聲在包廂里一圈一圈縈繞,顧淌沒有再說話。
*
周末陽光充沛,每處吸滿陽光。
圖書館安靜如斯。
她跟王博書做書搭子已經(jīng)有2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