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揚平時沒什么特別的愛好, 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徒手拆史俊的臺。聽史俊說的來勁自然忍不住手癢, 二話不說直接就湊近過去,笑呵呵開口:“史哥,你說的這就有些過了吧。按理說那個雷則鳴不是早就應該知道他老婆死翹翹了嗎?再者說那么亂七八糟臭烘烘的一具尸體他能看著不害怕的?連個人形都看不出來還能一上來就抱著哭,瞎編的吧!”
史俊聽他這么一說當時就不樂意了,眉頭擰起來老高:“編?我編你個頭!那都是你史哥我……啊呸!是你俊哥!俊哥我親眼看見的,親眼看見的還能有假?”
阮瑩瑩聽他們兩個人爭辯當即打了個哆嗦,肉眼可見的臉色發(fā)白嘴唇顫抖, 小聲插話說:“那兩個人到底是夫妻,大概、大概、大概是……”
許揚全部注意力都用在和史俊抬杠上面, 根本沒注意到阮瑩瑩。這時候聽史俊這么義憤填膺的一嚷嚷,反倒是愈發(fā)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蹙著眉頭嘀咕出聲:“這就有些說不過去啦啊……就算是天底下關系最好的夫妻看到自己的愛人變成一團爛兮兮的臭肉,多少都會有些生理不適應吧?怎么這個雷則鳴還是個異類……”
史俊看他沒了先前的氣焰頓時得意,大聲插刀:“愛情!人家那是愛情的力量。就你這么個萬年單身狗根本理解不了!”
曲嫮剛開始的時候本來沒在意他們幾個,然而無意中聽到許揚的調侃也忽然上了心。隨即扭頭朝羅煦涵看過去,略微想想才開口問了出來:“這一次奇怪了,怎么一直不見你給出意見?”
羅煦涵聞聲挑眉,反駁:“該說的我之前不是早就說了,你還準備讓我再說什么?”
曲嫮當即一怔,而后才重新整理出思路:“你之前說的那些還不都是沒見過雷則鳴真人?我就不信看見他真人之后你的想法沒有任何改變!
說完曲嫮還特別不客氣的將才收集到的背景材料一把扔到羅煦涵辦公桌上:“這是才收集上來的證詞,雷則鳴家鄰居以及兩人的親戚都說付雪和雷則鳴夫妻關系良好,未見有任何的不和睦的地
方。而且就在事情發(fā)生前一天付雪還曾經提到,她和雷則鳴正在備孕準備要個孩子!
話說完,曲嫮雙臂撐在羅煦涵桌面,兩只眼珠一錯不錯的死死盯向羅煦涵,一字一句認真開口:“至少從現(xiàn)在我們掌握的情況來看雷則鳴并沒有殺死付雪的動機,另外就是你做出的犯罪行文分析。從你之前做出的分析來看,雷則鳴也與兇手特征并不相符,我不明白……”
“事實上我也不明白!辈坏惹鷭瓕⒃捳f完,羅煦涵蹙緊眉頭開口道。
曲嫮瞬間就是一怔,驚訝的眨巴眨巴眼睛迷惑不解看向他無聲的張了張嘴。
“你說你也……”
“對,”面對曲嫮的疑問羅煦涵認真點了下頭,解釋說,“以我多年的經驗判斷雷則鳴必然和付雪的死有關系,而且從雷則鳴的種種變現(xiàn)來看也能得出同樣的推論。但是從現(xiàn)在已知的線索來看雷則鳴顯然又并不是殺死付雪的兇手。這之間到底出現(xiàn)了什么偏差,還是說有什么地方是我們遺漏了的?不過首先需要指出的一點是,我依舊堅定自己之前做出的推論,并且不準備做任何更改!
曲嫮幾乎要被他的“厚顏無恥”氣笑了,索性直言不諱指出說:“那你這就是不講道理了,我們搞刑偵的就是要講究個證據,用證據說話而不是推論。畢竟刑偵破案不是寫推理小說。對,我們是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是總不能無憑無據的就冤枉一個好人吧?”
“你的意思是說,你現(xiàn)在就認定雷則鳴就一定是好人咯?”羅煦涵微微挑高眉頭。
曲嫮此時也忍不住蹙起眉頭,反駁說:“我可沒這么說。我的意思是任何結論都要建立在證據的基礎上!
“很可惜的是,我這個人更喜歡直覺和分析,證據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唯一的決定性因素!
話說完,羅煦涵還特別欠揍的攤開雙手。
“你……”
曲嫮頓時氣結。既然說不過對方索性扭頭,朝背后嚷出一嗓子:“史俊!”
史俊、許揚等人之前還湊在一起爭論不休,還沒爭辯出個子丑寅卯就聽到曲嫮和羅煦涵兩人爭論聲起,當即都不約而同的止住話頭,目光齊刷刷朝曲嫮羅煦涵方向看過去。
果然是神仙吵架凡人莫擾。
等到曲嫮忽然出聲,史俊一個激靈飛般朝曲嫮奔跑過去,聲音興奮的變了調。
“在在在,頭兒,我在!你找我干啥子?”
曲嫮手指脆生生朝史俊一指,兩只眼睛卻目不斜視依舊盯在羅煦涵身上,擲地有聲:“那就這么著,到底雷則鳴本身有沒有問題咱們當面鑼對面鼓,史俊你們幾個就算見證人。”
這是……
史俊頓時驚呆,目光遲疑看看曲嫮,繼而又朝羅煦涵方向轉了過去。
反倒是羅煦涵,一副怡然模樣,尤其是看到曲嫮微微仰著下巴一副倔強模樣,忽然間忍不住有種想笑的感覺。聽她說完不著急不著慌點點頭,然后才淡淡回應出兩個字:“好啊!
******
相比較陳尸間醫(yī)院病房明顯是個要好上許多的地方,雖然作為警方的問話場所依舊算不上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