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俊講述完畢,忽然又眨眨眼睛問出一句:“對了,最后你們猜白浪的姑姑家究竟住在什么地方?”
警笛呼嘯,在高速公路上風(fēng)馳電掣一路絕塵,向著江城郊外新城區(qū)奔馳而去。
史俊坐在車上足足半個鐘頭都沒能想明白,為什么羅教授就那么肯定白浪那小子就一定、肯定以及確定藏在他姑姑家呢?
想不明白,絕逼不可能想的明白!
就好像他跟自家的頭兒曲嫮合作這么多年,知道如何配合她的工作,卻永遠(yuǎn)無法跟上她那野馬般狂野奔放的思路。
本以為這一次遇到的羅煦涵會稍微有所好轉(zhuǎn),結(jié)果卻是個思路比曲嫮還要狂野奔放的,簡直就是個巫師,男巫!
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正常人,天天都要面對他們兩尊怪物,他真的是——太難了!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史俊這個人一直認(rèn)為自己最大的優(yōu)點是“不恥下問”,而曲嫮最大的優(yōu)點則是不吝賜教。
在聽完史俊的提問之后曲嫮倒是很快給出最標(biāo)準(zhǔn)的答案:“因為那是有且僅有的唯一選項。”
“什么?”史俊挖挖耳朵,確定自己確實沒有聽錯,同時再次認(rèn)為曲嫮的缺點之一就是從來都不會好好說話。
不過好在這一次,曲嫮的心情明顯不錯。
“和長輩生活在一起,女性,犯罪現(xiàn)場附近不超過一公里,對周邊環(huán)境熟悉。幾點綜合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存在第二個選項。”
史俊多少還是不放心,繼續(xù)提問:“那要是這一次咱們還是進(jìn)不去呢?或者人家早就(y)(h)串通好了什么的?”
“可能性為零!
“為什么?”
即便一個人的心情再爽朗,在史俊連珠炮般的“為什么”之下多半也會崩潰。曲嫮一直以來都認(rèn)為自己是個好脾氣的,除了生氣的時候她從來都不亂發(fā)脾氣,到這個時候也覺得煩不勝煩,不由自主皺起眉頭:
“有些時候我真懷疑你上輩子是十萬個為什么成精了。難道我就不會在白浪父母家和他姑姑家兩頭同時行動,你以為我之前申請的搜查令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然而,事實的真相往往并非總是——
出乎人意料之外的。
在新城區(qū)靠近郊野公園的居民樓里,以曲嫮為首的警方順利的在白浪的姑姑家逮捕到白浪。
而負(fù)責(zé)搜查位于燈泡廠員工宿舍白浪父母家的刑警也從白浪的臥室中翻出大量色情讀物,以及大量涉及奴役、施虐、受虐的盜版影音產(chǎn)品。
除此之外還有一只肩帶帶血的鵝黃色的女士用單肩挎包,還有一只疑似屬于死者盧雪花的二手手機(jī)。
得到消息的時候曲嫮半晌沉默,就在眾人以為她將一直這么沉默下去的時候她才喃喃自語般發(fā)出聲音:“就算抓住了白浪,這是這一次到底還是我們……輸了!
羅煦涵見狀手掌輕輕拍拍她的肩頭以示安慰,曲嫮一抬頭正對上他一雙漆黑深邃而明亮的眼睛。
從來沒有見過的,如此專注的眼神。曲嫮的心忽然猛跳兩下,連忙扭頭轉(zhuǎn)移過視線。
兩個人雖然誰也沒再說話,但心里面都清楚的知道,即便抓住白浪,案子也還遠(yuǎn)遠(yuǎn)沒到可以完結(jié)的地步。
前面的路還有很長一段的距離,還需要……
第46章
審訊白浪的過程進(jìn)行的并不算順利。
翌日一大早曲嫮就到達(dá)市局, 才剛走出電梯正撞上準(zhǔn)備進(jìn)電梯的刑偵二隊隊長郝大海。
郝大海一臉的疲憊,兩只眼睛布滿血絲,一看就知道頭一天晚上必然是徹夜未眠。
鑒于曲嫮等人為了逮捕犯罪嫌疑人連軸轉(zhuǎn)一直未能好好休息, 何能挺體諒他們,特意將審訊白浪的任務(wù)交給郝大海負(fù)責(zé)。
本來嘛, 分析案情、確定及逮捕犯罪嫌疑人向來是整個刑偵案件中最費神勞力的,審訊部分相比較而言就顯得輕松許多。
前提條件是被審訊的對象不是那種反刑偵能力特別強(qiáng)悍, 且異常冥頑不靈的。
可惜的是,郝大海這一次的運氣顯然并不怎么樣。
曲嫮看郝大海臉上倦色就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問:“白浪交代了嗎?”
郝大海眼皮子向下一垂, 黑紅的臉膛上瞬間浮起層層怒意, 啐道:“要是能交代就好了!曲姐你不知道啊, 姓白的小子他媽的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昨天晚上哥幾個連番突擊審他,別說是犯罪動機(jī)了,就連殺人這小子都不承認(rèn)。死活撬不開他那張嘴!
曲嫮點頭, “哦”的一聲。
坦白的講郝大海的回答并不令她覺得意外。畢竟白浪屬于高智商罪犯, 能從容不迫的在警方眼皮子底下連殺數(shù)人就絕對不是尋常罪犯比得了的, 想要讓他開口自然也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考慮到這一層關(guān)系曲嫮索性不再往下追問,轉(zhuǎn)換話題問:“吃早飯了嗎?”
郝大海搖搖頭,回答說:“還沒,這不正準(zhǔn)備去食堂!
曲嫮點頭:“那成,不耽誤你了趕緊去你的,吃完了好好休息一下。等下我去會會那個白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