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禮請(qǐng)安,安貴人嘴甜心巧,搶了話頭說:“聽聞娘娘昨晚宣召太醫(yī),嬪妾很是擔(dān)心,此刻見娘娘氣色尚可,才安心一些。如今六宮無主,全仰仗娘娘主持打理,您可千萬保重!
昭妃很是受用,笑道:“可惜本宮太過愚笨,若能有大行皇后一二,也好為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分憂!
話音甫落,外頭竟高呼皇帝駕到,這會(huì)兒功夫誰能想皇帝會(huì)來,皆吃驚不小,而昭妃儀容不整很是尷尬,便讓三人先去門前接駕,自己忙喊宮女取衣裳來。
可玄燁早已進(jìn)了寢殿,見屋子里諸多人,倒未見不悅,只是道:“朕可打擾了你們!
昭妃也顧不得整理儀容,忙越前行禮,伏地告罪:“臣妾不知圣上駕臨,衣衫不整愧對(duì)圣顏,還請(qǐng)皇上恕罪。”
玄燁卻親手?jǐn)v一把,溫和道:“這些日子全有你掌理后宮,朕謝你不及,何來怪罪?今日向太后請(qǐng)安,才知你昨夜染病,辭了太后即刻就想來瞧瞧你!
昭妃聞言頓時(shí)雙目通紅,顫巍巍起身立定,垂首道:“皇上體恤,臣妾愧受。實(shí)因太過愚笨,不及大行皇后千百分之一,而今宮內(nèi)諸事也皆照大行皇后身前所定章法行事,才得以妥善,臣妾怎敢居功!
提起皇后,玄燁眸中頓時(shí)黯然,沉沉道一句:“你們情同姐妹,由你替她做這些事,皇后也安心了!币粫r(shí)沒有心情再與昭妃說話,且見三位貴人也在,更不愿多留,囑咐昭妃好生保養(yǎng),便就走了。
昭妃反松一口氣,雖說做妃嬪哪有不樂意見皇帝的,可如今皇帝滿心只有大行皇后,見了也沒甚意思,且自己病體倦容,唯恐叫皇帝生厭。要緊的是,皇帝當(dāng)著三位貴人的面夸贊她感激她,安貴人不足為道,但惠、榮二人皆曾產(chǎn)子產(chǎn)女,素來圣寵多于她,眼下也算揚(yáng)眉吐氣。
三人是極有眼色的,皇帝走后侍奉昭妃坐回榻上,安貴人巧言夸贊,惠、榮二人在一旁附和,漸漸解了尷尬,午時(shí)皇太后賞賜飯菜,昭妃也邀三人共享。
席間說起大阿哥的身體,便提起才足月的小公主,昭妃幽幽嘆:“布答應(yīng)生女有功,是該升常在,偏如今沒有顧得上她的空,只能先委屈她了。”
膳后昭妃要休憩,三人退出翊坤宮,因無心再聚,便各自取道回宮。但榮貴人走不久,便帶了人轉(zhuǎn)去鐘粹宮,宮女吉芯勸說:“如今沒人搭理布答應(yīng),您何苦去照拂,如安貴人知道了,又要說出不好聽的話,白白叫人捉了話柄。”
榮貴人卻笑:“皇上子嗣皆早殤,如今膝下稀薄,便是生了公主也是極大的功勞,只因大行皇后之故,太皇太后、太后都還沒緩過神,等過陣子緩過來,豈能不憐愛公主?愛屋及烏少不得賞賜布答應(yīng),到時(shí)候若提起曾經(jīng)有誰照拂,便是我的善心。哪怕日后她依舊落寞,我也是做件好事,積功德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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