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啟平,趙啟平……
關(guān)雎爾在心里默念兩遍,猛然醒悟過來,她對這個人一開始印象很好,不過說好了周一一起去聽林躍的樂隊的演唱會的,可是從頭到尾都沒見出現(xiàn),便感覺他有點不靠譜。
“哦,是六院骨科那位趙醫(yī)生吧?”
“對,是我!
趙啟平說道:“今天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和林兄弟吃飯,周一晚上臨時有兩臺大手術(shù)要做,所以沒能過去赴約,總覺得有些內(nèi)疚!
“哦,是這樣呀!标P(guān)雎爾稍作沉吟:“請吃飯的事,你問林大哥了嗎?”
“你不是跟他一個單位嗎?美女出馬的話,我想應(yīng)該比我這個男人的話更具說服力!
“我哪是什么美女,不過既然這樣,我呆會兒問問林大哥的意思。”
“好,一會兒給我回話!
“嗯。”
掛斷電話后,過了差不多十五分鐘,關(guān)雎爾給他回電說林躍同意了,他把飯店地址告訴她,約好大概的時間后結(jié)束通話,手指放在電腦桌面輕輕敲擊。
曲筱綃帶安迪和魏渭,他帶林躍和關(guān)雎爾,晚上這頓飯一吃,就可以知道誰在撒謊了。
……
傍晚。
徐匯區(qū)永嘉路。
shari餐廳。
趙啟平是乘地鐵過來的,一進院子便聽到后面有車鳴笛,回頭一瞧,一輛黃色的polo小轎車由外面拐進來,再往后是一輛奔馳s級。
“唐長老……”
車還未停好,曲筱綃便迫不及待地落下車窗喊他的名字。
趙啟平?jīng)]有說話,走到不礙事的地方頓住腳步,那邊曲筱綃已經(jīng)解開安全帶沖出來,拎著包張開雙臂,直接一個猴跳竄到他的身上。
“別親,你朋友看著呢!
“為什么?你還會難為情嗎?”
趙啟明不是難為情,他心里裝著事,沒有興致跟她親親我我摟摟抱抱:“快下來!
“不嘛!鼻憬嬥锹曕菤獾氐溃骸拔叶枷肓四闳齻秋天了!
“聽話,再不為我介紹你的朋友,他們該生氣了!
聽他這樣講,曲筱綃才不再像個八爪魚一樣盤踞在他身上,兩腳落地,拉著他的手走到安迪和魏渭跟前。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魏渭、安迪,這是我之前跟你們講的趙醫(yī)生!
趙啟平常聽曲筱綃提起安迪,安迪也一早知道他的存在,認(rèn)識的過程就是將臉在固有印象之間畫個等號。趙啟平對于魏渭很陌生,反正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生意人。
“你們好!
“你好。”
雙方簡單地打了個招呼,魏渭看了一眼天色:“別在這里站著了,進去吧!
“好!
趙啟平帶著三人走進餐廳,跟服務(wù)員說了自己的名字,對方引著他們來到一樓靠窗的圓桌前面:“請幾位稍候,我去拿菜單!
魏渭看看圓桌,再看看后面成排分布的方桌:“我們四個人沒必要坐這里吧,后面的四人桌就可以了!
安迪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是啊!
趙啟平搖搖頭:“我特意訂的靠窗座位,只有這里能近乎180度飽覽外景!
曲筱綃說道:“既然唐長老這么說了,我們就坐這里嘛!
安迪和魏渭對望一眼,無奈地笑了笑,挨著坐下來。
趙啟平開始點菜,四個人點了八道菜。
椒鹽九肚魚,酒香蒸蟹膏,粟米粒,三蔥爆小青龍……
魏渭聽完服務(wù)員報的菜名說道:“這么多菜,吃得完嗎?”
趙啟平說道:“知道今晚吃大餐,我特意沒吃午飯,好不容易請次客,總得比你們多吃一點,這樣才夠本嘛。”
魏渭說道:“趙醫(yī)生果然快人快語。”
曲筱綃摟著他的胳膊說道:“他呀,說話就這個調(diào)調(diào),醫(yī)院里穿著白大褂,一副正人君子模樣,這私下里……你們是不知道有多么……多么……”
“你是想說‘悶騷’嗎?”
“對,悶騷!鼻憬嬚f道:“唐長老,你真是我肚子里的寶,人家張張嘴你就知道該接什么。”
安迪不由莞爾輕笑。
他們來的時間足夠早,就餐的人不多,所以上菜速度很快,當(dāng)?shù)诹鶄菜端上桌時,門口傳來服務(wù)員標(biāo)準(zhǔn)的問候聲,一男一女兩個人走進餐廳。
安迪的位置正對前門,下意識瞄了一眼后,整個人愣住了。
魏渭注意到她的臉色變化,跟著往門口看去:“咦,他怎么來了?”
曲筱綃用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里,還沒往外拔,扭臉看到來人,險些被卡進嗓子眼兒的食物嗆死。
“姓林的……怎么會?”
三人愣神的當(dāng)口,林躍帶著關(guān)雎爾徑直走過來。
“來了?”趙啟平站起來說道。
林躍說道:“下班路上堵車,到得晚了點!
“啊……”曲筱綃怪叫一聲,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搞得對面小情侶以為她生痔瘡了,不然怎么喊得那么銷魂。
“哦,我聽筱綃說你們都認(rèn)識,就喊他們一起過來了。知道么,上次在蘭心劇院的音樂廳,林兄弟的一曲《鐘聲大幻想曲》征服了在場所有聽眾,簡直驚為天人!
趙啟平一邊說,一邊觀察曲筱綃的反應(yīng)。
“你叫了他?你……你怎么沒對我講?”曲筱綃最怕什么?當(dāng)然是林躍在趙啟平面前揭她的底,上次m1nt西餐廳就吃了一頓提心吊膽的晚餐,今天可好,直接六人湊一桌了。
趙啟平說道:“講不講有什么關(guān)系嗎?反正都認(rèn)識!
“你明知道……”
“林兄弟,關(guān)小姐,請坐,咱們坐下來邊吃邊聊!壁w啟平?jīng)]有讓她把話說完:“你看,我們都站著,服務(wù)員都不能上菜了!
“關(guān)關(guān),坐我身邊。”林躍拉著女伴坐下。
“嗨,安迪姐。”關(guān)雎爾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直到走進餐廳,她才知道今天這頓飯有多么不同尋常,林躍和曲筱綃湊一桌還能有好事?可憐的趙啟平,他應(yīng)該沒有想到好朋友和女朋友是死對頭吧。
“嗨,小關(guān)。”安迪笑著跟她打聲招呼,又看向林躍:“沒想到趙醫(yī)生也跟你們認(rèn)識!
“之前在蘭心劇院認(rèn)識的!
“《鐘聲大幻想曲》,我記得是李斯特的經(jīng)典曲目。”
“何止經(jīng)典?”趙啟平說道:“我認(rèn)為應(yīng)該用‘傳世之作’來形容!
魏渭寒著臉一言不發(fā),曲筱綃站起來時,他直接想走,不過一直關(guān)注他表情變化的安迪眼疾手快,把他按了回去,連使幾個眼色才把人穩(wěn)住。
要說六個人里最尷尬的,非曲筱綃莫屬,發(fā)飆吧,趙啟平丟面子,畢竟林躍和關(guān)雎爾是他請來的,不發(fā)飆吧,心里窩火,找借口走人吧,天知道她不在這里,那個人渣猥瑣男會不會挑撥離間惡語中傷。
“吸氣,呼氣,不生氣!痹谛睦飫褡约阂痪,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把一腔怒氣都發(fā)泄到服務(wù)員身上,兇巴巴地看著對方把菜放到桌面。
趙啟平說道:“吃啊,這道酒香蒸蟹膏可是他們這里的招牌菜,據(jù)說是用帝王蟹的蟹膏和澳大利亞奔富酒莊的白葡萄酒精心烹制,涼了就不好吃了!
林躍一點都不客氣,舀了一些蒸蟹膏在小碗里,放到關(guān)雎爾面前。
“林大哥,我自己來就好了!
女孩兒表現(xiàn)得局促不安,有受寵若驚,不過更多得是難為情……畢竟當(dāng)著安迪、魏渭等人的面。
曲筱綃夾起一口菜放進嘴里,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看向斜對面坐的魏渭,她不知道趙啟平叫林躍和關(guān)雎爾過來干什么,但是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魏渭跟她一樣,很不喜歡姓林的。
她不斷地朝魏渭使眼色。
一陣眼神交流后,魏渭放下筷子,望林躍說道:“聽說林先生現(xiàn)在是華鑫投行部的業(yè)務(wù)總監(jiān)了!
林躍說道:“沒錯!
魏渭說道:“請恕魏某冒昧,想向你請教一下現(xiàn)在的金融形勢,這可能會有助于我對生意路線的把握。”
呵~
林躍嘴角微翹,心說裝什么大尾巴狼,你這種陰貨撅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