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賢捉著高腳杯的手僵在半空。
趙靜語,這個名字對其他人來講很陌生,但是對他來講,那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三年女朋友,七年未婚妻,這個女人跟了他整整十年。
趙靜語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她不是乘坐今天早晨的飛機(jī)回hk了嗎?
就在他茫然失措之際,趙靜語走到王漫妮身后。
“你是王漫妮吧?”她伸出手去。
王漫妮面露不解,她不認(rèn)識這個人呀,對方怎么一口叫出她的名字?不過本著禮貌還是站起身來,伸出手去想要握手。
便在這時,對面遞過來的那只手向上一揚。
啪~
耳光響亮。
王漫妮被打得披頭散發(fā),身子一晃,險些摔倒在地,左臉?biāo)查g多了一道紅彤彤的手掌印。
長桌左右將近二十個人全僵在那里,完全沒有料到會發(fā)生這種事。
“很奇怪是嗎?奇怪我為什么打你?”趙靜語望著手捂左頰一臉憤怒的王漫妮。
“因為我是他的未婚妻,梁正賢的未婚妻!闭f著話,她舉起左手,中指根部帶著一枚鉆戒:“這是梁正賢七年前親手給我戴上的,雖然我們還沒有結(jié)婚,但是hk的親友都知道我是他的女人!
好大的瓜呀~
后面一點的賓客全傻了,剛才王漫妮和梁正賢一副恩愛有加的樣子,沒想到……
扭臉就是原配抓小三的一幕。
太牛逼了~太狗血了~太爽了~讓你妹嘚瑟。
林躍看著對面不知所措的王漫妮冷笑不語。
呵~找了個鉆石王老五做男朋友?三十多歲的優(yōu)質(zhì)男,踏實穩(wěn)重的都已娶妻生子,還沒玩夠的身邊圍著一大堆小姑娘,哪里輪得到你這種大齡剩女?
扭臉看見鐘曉芹一臉活見鬼的眼神,似乎無限復(fù)讀一個“床”字,他對她眨眨眼,笑容很欠抽。
對于王漫妮來講,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燒灼感不算什么,心里更多的是屈辱和悲憤。
“我叫梁正賢,今年三十七歲,是美籍華裔,很多年前回到hk定居,現(xiàn)在是……單身。”
“財務(wù)自由后,就喜歡到處游山玩水!
“下船以后呢,發(fā)現(xiàn)怎么也忘不了那道番茄炒蛋的味道。”
“這些都是送給我女朋友的,她收下就ok了!
“我有多愛你,就有多努力!
“……”
梁正賢以往說的話在她腦海閃過,猛地扭過頭去:“她說的是真的?”
未婚妻都站在面前了,他自然不能繼續(xù)騙下去:“是!
趙靜語說道:“像你這種愛慕虛榮的女孩子我見多了,每次梁正賢玩膩了那個女人,但是又?jǐn)[脫不掉呢,就會由我出面幫他搞定,這可以說是我們兩個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了吧。細(xì)算一下,這些年來我?guī)退s走的女人有十二個了吧,嗯,你是第十三個。”
七年十二個……
還是他擺脫不掉的,加上他能擺脫掉的呢?
這瓜不僅大,還賊tm甜,煙花公司那幾名員工看得如癡如醉,大呼過癮。
“梁正賢每次到上海都會告訴你他住酒店對嗎?其實他在徐匯區(qū)的云錦東方有一套房子,這幾天我一直住在那里,今天清晨才離開!
趙靜語說完這句話橫了旁邊面色陰沉的梁正賢一眼:“怎么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是嫌我動手早了嗎?莫非……你還沒有跟她上床?”
“夠了!”梁正賢終于忍不住了,他想要趙靜語住口,哪里知道一只強(qiáng)有力的手又把他按回座位上。
“干嘛這么激動?梁先生!绷周S走到趙靜語身邊,摟著她的腰說道:“萬一嚇到我的情人,我會不高興的哦!
情人?
瞧他那只不老實的手!
嘩~
這tmd也太精彩了。
煙花公司那群人別說喝酒吃菜,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么。
梁正賢一絲不茍的背頭在他們眼里變成了一片青青草原。
沈杰是真服了,對于這個許幻山用“突然開掛”形容的小司機(jī),可以說佩服的五體……不,佩服尿了。
你說這個梁正賢,閑著沒事干懟他干什么,被綠了吧?
“我一定要你好看!
面對這種情況,紳士如梁正賢也忍不住了,起身一拳往林躍臉上打去。
啪的一聲響。
林躍立掌迎上,五指往內(nèi)一扣,向后一掰,梁正賢冷哼一聲,手臂力道散了大半。
“只許你這未婚夫滿世界偷腥,不許未婚妻一夜風(fēng)流呀?你太霸道了吧!
他一腳踹過去,梁正賢給蹬了個趔趄,倒在地上一時片刻起不來。
鐘曉芹一早就認(rèn)出趙靜語是跟陳旭在她“家”滾床單的那個女人,但是無論如何沒有想到他會這么高調(diào)地講出來,而且……這個女人居然是梁正賢的未婚妻。
他不是喜歡王漫妮嗎?
為什么會這樣?
王漫妮被打了!
梁正賢被綠了!
便在這時,她感覺身邊一空,扭頭一瞧,發(fā)現(xiàn)鐘曉陽站了起來。
她再一扭頭,看到了顧佳和許幻山,那兩個人總算是看出不對勁走了過來。
“這怎么回事?”
鐘曉陽說道:“陳旭過去接了一個女人過來,她說她是梁正賢的未婚妻,就這樣了。”
這話說得對嗎?
對。
在座客人都挑不出理來,但就是符合事實的一句話,讓林躍皺起眉頭,冷冷地盯著鐘曉陽。
明明是梁正賢替顧景鴻出頭,把他惹毛了,結(jié)果事情到鐘曉陽嘴里轉(zhuǎn)了個彎兒。放在顧佳和許幻山的立場上便有一種是他主動在生日宴上惹是生非,給王漫妮和梁正賢難堪的意思……雖然他確確實實想要借此機(jī)會搞海王。
“本來想給你留點兒臉的,傳出去不好,但既然你這么婊……”
林躍望鐘曉芹說道:“知道你的小奶狗兒交過幾個女朋友嗎?不到二十五歲談了五個女朋友,高中那個沒什么,大一那個也沒什么,但是他在大二和大三期間,大學(xué)這邊談一個,暑假在老家又談一個。嗯,一腳踏兩只船。東北苦寒,環(huán)境不太好,那邊的人都想往南邊跑,老家的女友嫌他回校后表現(xiàn)冷淡,就坐飛機(jī)來上海找他,結(jié)果兩個女孩兒撞一起了,說起來小奶狗兒也是干脆,兩個女朋友都不要了!
“富二代嘛,有錢,任性!
“到了大三,他又交了一個女朋友,名字我就不說了,長得很有女神范兒,我手機(jī)里還有她的照片呢,你們要不要看?他的朋友那個羨慕呀,都幻想著有一親芳澤的機(jī)會。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所謂好兄弟講義氣,有一回他把她帶去夜店灌了幾杯酒,里面加了點料,接下來的時間里發(fā)生了什么,你們猜……”
猜?
還用猜?!
“可憐那姑娘,到分手都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個什么東西。”
林躍望悠悠說道:“怎么,不信呀?你們見過哪個玩兒得開的富二代缺女人了?像我這種都能一年換三四個女伴呢,不過夜店里認(rèn)識的,大家各取所需,這點做人的底線還是有的。”
“大四實習(xí)的時候他交了第五個女朋友,對方比他大兩歲,是個知性美女,畢業(yè)于美國常春藤名校賓夕法尼亞大學(xué),不過兩人很快就分手了,因為對方嫌棄他不學(xué)無術(shù),除了泡吧、打電玩就是搞機(jī)車,興趣愛好和人生觀相差太多!
“以前都是他甩別人,這次是別人甩他,算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便決定找個正經(jīng)八百的工作歷練一下,之后進(jìn)了弘遠(yuǎn)集團(tuán)物業(yè)部,遇到了一位大他好幾歲的姐姐,接下來的事,不用我說了吧。”
又一個大瓜。
今天晚上他是要把那兩對兒都拆散呀。
悠悠算是看明白了。
鐘曉陽說道:“真不是我破壞你哥的婚姻,你不用這么詆毀我,他們離婚前我跟鐘曉芹就是同事關(guān)系!
“呵……還在那兒扮無辜呢?有些男人婊起來,比女人都可怕。呂明非,就是那個在君悅府地下停車場襲擊我的車手,也是你的好哥們兒,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聯(lián)系你了吧。”
林躍解鎖手機(jī),點開一段錄音,里面?zhèn)鱽硪粋稍微有點娃娃音的人的說話聲。
“鐘曉陽,你對這個聲音應(yīng)該很熟悉吧?你都把曾經(jīng)的女朋友給兄弟們耍了,我在弘遠(yuǎn)商場的商戶那里給你那么大一個難堪,他們當(dāng)然要報之以李了對不對?”
說起呂明非來,倆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那人從班房出來聯(lián)系他喝酒時說起這些事,林躍當(dāng)時心里的想法只有一個------這才對嘛,這才是一個玩咖富二代該有的樣子。
別說富二代了,就算是中產(chǎn)家庭出身,玩哈雷的年輕人,那都是標(biāo)榜個性,追求張揚的一群人,誰身邊沒幾個女人?
只有沒談過幾次戀愛的老實人才會把女朋友捧上天!
鐘曉陽低頭看著鐘曉芹寫滿疑惑的臉:“姐姐,上學(xué)的時候我是有過不知道選擇誰傷害了兩個女孩兒的經(jīng)歷,但是他說的灌醉第四任女朋友的事不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躍看看急于解釋的鐘曉陽,再瞧瞧滿面憤恨的梁正賢,以及一臉懵逼的許幻山和顧佳,拉著趙靜語的手往外面走去。
“不用謝啊,兩位小姐!
他走了,好像對于欣賞身后兩對男女的丑態(tài)毫無興趣。
顧佳很無語。
他不是喜歡王漫妮嗎?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呀。
那邊沈杰很頭疼,不知道怎么跟許幻山解釋這里發(fā)生的事。
林躍離開不久,王漫妮什么都沒說,拎起自己的包冷著臉離席而去。
梁正賢在后面追:“漫妮,你等等我,你聽我說呀,我跟趙靜語已經(jīng)分開了,她這是在報復(fù)我!
鐘曉芹說道:“許總,你能送我回家嗎?”
許幻山:“……”
煙花公司的高強(qiáng)心說牛啊,真牛啊,睡了別人的未婚妻不說,一餐飯硬是拆散了兩對兒。
不說吃飯,光看戲,給顧佳買生日禮物的錢也值回本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