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狐元君交托的事情,裴航已經(jīng)一一完成,他將手中的紫綬仙衣遞給冷如霜,完成這最后一件事之后,便告別離開了。
空蕩蕩的虛陵洞府之內(nèi),坐著的兩人,跪著的一人,皆茫然若迷,默不做聲。
百里冥跪的腿抽筋,只得一直看著這坐在梨木鐫花椅上的父女倆。
窗外月色西沉,百里冥跪得昏昏欲睡,突然聽到冷如霜慌張的聲音傳來,“若夏!若夏!”
百里冥睜開眼,就看見冷若夏軟著身子倒在冷如霜懷里,額上泛著層層細汗,小臉慘白得沒有半分血色。
冷如霜想起裴航剛才走之前說的話,知道是妖丹作亂,求助般的目光看向百里冥,“快!快把夏兒抱回太川殿!”
百里冥突然站起身,差點腿軟的又跪到地上。
冷如霜嫌棄的看了他一眼,罵了一句不中用,接著跨著大步,抱著冷若夏回到了太川殿,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床上。
“別以為我是接受你了!”冷如霜看著女兒難受的模樣心如刀割,憤憤的回頭瞪了一眼拱了自家白菜的百里冥,“一會你給我小心著點!若是把她磕了碰了!我把你剁了泡在浩魘池,知道了嗎!”
百里冥如搗蒜般點著頭,恭敬彎著腰,目送著冷如霜走出太川殿,這才飛一般的坐到了床邊。
“若夏...”百里冥兩手攥住冷若夏的手,恂恂地說道:“我知道你怨我,不愿與我親近...你放心,你就把我當(dāng)爐鼎,當(dāng)個物什,我保證,等你好了我就滾得遠遠的!
百里冥說罷,用自己的額頭輕輕蹭著冷若夏發(fā)燙的手心。
冷若夏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百里冥鬢角的發(fā)絲。
想起他兩世的不同,原來是因為少了一魂啊...
她按捺住體內(nèi)翻滾的陰氣,哽咽著聲音問道,“百里冥,是你救了我嗎...”
百里冥聞言,腦中似乎有一片記憶乍現(xiàn),卻模糊不清。
“乖乖,你在說什么。俊卑倮镖ぢ牪欢淙粝脑谡f什么,只能著急道,“不過若你有危險,我肯定會去救你,哪怕舍了我的命——”
“你的命?”冷若夏撐起身子,看著百里冥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你愿意為我,舍棄你的命嗎?”
“嗯!”百里冥握住冷若夏的手,堅定的點了點頭,“你若是不在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而活了。
若夏,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講,自從御龍谷那日之后,我...一直夢見你。可是夢里那些日子,與現(xiàn)實有些不同。夢里你總是離我很遠很遠,而我身邊卻是另一個女人....
夢里,我拼命的想要靠近你身邊,可是總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命中注定,我們不該在一起的。
我...不想信命,我只想要你!
百里冥情深款款,說著眼眶也漸漸濕潤了起來。
他緊緊的握住夢里始終抓不到的那雙手,害怕自己一松手,眼前人就和夢中那樣消失不見。
沒了天魄,便是放棄了飛升之路。
不入輪回,死后連投胎當(dāng)凡人都做不得,六屆之內(nèi),只能化作鬼魂...入閻王地府...
冷若夏想及此,不免一陣心痛,她伸出手摸著百里冥的側(cè)臉,“百里冥,你為什么這么傻...”
“為了你!卑倮镖ぬ痤^,望進冷若夏的眼里,“傻點有什么不可以。”
冷若夏對上百里冥泛著淚光,亮晶晶的眼睛,摟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唇瓣相依,舌尖相纏。
“唔...”
百里冥被冷若夏吻上的一瞬間,夢境與現(xiàn)實的畫面便交迭閃現(xiàn)在眼前。他已經(jīng)無暇去分辨哪些是真實,哪些是假象,他只知道,此生今世,他都不愿意再放開眼前的人。
若是命運要他放棄,他便要與命運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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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婆正式洗白上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