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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鎮(zhèn)不答,只道:“我都想起來了。”

  齊泗十分疑惑:“什么?”

  不自覺摸了下后脖子,被二哥的眼神盯得發(fā)毛。

  齊鎮(zhèn)慢條斯理,慢慢往前走了一部:“你覺得呢?”

  齊泗認真思索,難道是想起了以前對他們有多么缺德,偷過他的殼兒,鋸過大哥的牛角,給四哥五哥招過黑,洗劫過七弟的藥田搶過小九的奶瓶現(xiàn)在覺得對不起他們,心里有愧?

  但心里的想法不敢表達。

  “我不知道啊,”搖頭反問,邊說邊退,“你想起什么了?”

  齊鎮(zhèn)剛才仔細觀察了他的表情,沒有心虛是真不知道,沒詐出來也覺得無趣,忽而神情一松,又顯得十分懶散道:“想起你身上有股狐貍味道!

  “……”齊泗輕咳了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那什么,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閃得飛快。

  獨自逗留了會兒,齊鎮(zhèn)也回了房。

  房間沒開燈,陶緹已經(jīng)先睡了,武尤幫他多拿了一床被子,被角蓋著上半身,但他沒有那么快睡著,只是閉著眼而已。

  房門開了又關(guān),然后床邊傳來凹陷感和某人躺下時的窸窣聲。

  “你有辦法嗎?”陶緹睜開眼。

  “有,蠢辦法,”齊鎮(zhèn)知道他問什么,抓過自己的枕頭墊在脖子下,不再開玩笑,正經(jīng)說,“把譚城大大小小的妖怪全部集中起來,不管上沒上監(jiān)察局編制全部分派搜索任務(wù),也許不出幾天就能抓到他,也可能逼得他完全銷聲匿跡,再也抓不著!

  “集中所有妖怪這點就不現(xiàn)實!

  “所以說了是蠢辦法!

  陶緹默了話語。

  他們沒有見過“采花大盜”的真實面目,不清楚是何妖怪,也尚不明確抓女生放女生的目的,很難入手。

  唇微微動了動,原想說讓齊鎮(zhèn)以后出門當(dāng)心些,畢竟鬼車是他殺的,一轉(zhuǎn)念提不提醒的也沒所謂了,芯子已經(jīng)壞了隨時都會離世。

  “你最近有去醫(yī)院復(fù)查嗎?”

  身邊人不再說話。

  陶轉(zhuǎn)過臉看去,齊鎮(zhèn)面朝他睡著了,比前兩晚在當(dāng)鋪入睡得還快,起碼沒有廢話一堆了。

  人類很容易疲倦和犯困,別說是生病的了。

  果然,已是外強中干。

  翌日一早,天狗吃過早飯出門,才跨出玄關(guān),身后一陣腳步呼哧呵啦朝他奔來,一團紅影不帶停歇從門邊的縫隙里沖出去,活像火燒著了屁股。

  他傻眼,想跟著去說一聲不就得了,忙不迭也叫著追上去全力把帝江撲了回來,最后在帝江抽風(fēng)似的叫喚中妥協(xié)。

  一起前往笑笑公寓。

  笑笑是小夏搭檔也是好朋友,如果人回來她應(yīng)該能知道。

  他們上次去過一回,女生也給他們留了電話號碼,他提前詢問了笑笑方不方便見面,而剛坐上公交沒多久,笑笑再次聯(lián)系他。

  “小天,剛才夏媽媽打我電話,讓我過去她家,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樓了,要不你轉(zhuǎn)道也來夏家?把上次和你一起的小哥哥也叫上行嗎?”笑笑語速急切。

  天狗忙問:“出什么事兒了?”

  “小夏回來了,可是阿姨說她瘋了!

  第65章

  天狗心里一沉。

  把人折磨瘋了姑娘后半輩子的大好年華就毀了, 簡直是作孽,電話掛了,他帶帝江在下一站下車,手機里也收到了笑笑發(fā)來的小夏住址。

  城東三里胡同12號, 與公交車開往的方向正好相反。

  “啊啊。 钡劢偪癜抢澩, 路過不少人朝他們投來探究目光。

  天狗頭大, 努力把胖身體往咯吱窩里一夾避到人少的角落:“我知道你擔(dān)心, 這不還沒看到情況嘛, 先別急,我馬上給老大打個電話!

  帝江啊了一聲后安靜下來,爪子卻沒松開褲腿。

  可見它有多喜歡主播小夏。

  這邊,陶緹已經(jīng)起床, 接到電話時正在洗手間刷牙,突兀的電話鈴聲、漱口洗手的水流紛雜其中,而床上的人依舊是昨晚面朝他側(cè)躺的樣子, 位置沒有挪動過分毫。

  但其實早醒了。

  “我出去一趟,”陶緹走到床邊。

  落地窗外灑進大片金色, 斑駁晨光落在床面,齊鎮(zhèn)側(cè)臥前方正好留出了一片陰影。他才翻了個身睜開眼,已沒了絲毫困倦, 說:“白天應(yīng)該出不了事, 我就不和你去了, 晚點我得去公司一趟!

  甩手掌柜當(dāng)久了偶爾也得去打理打理,私下里再和鐘玄通通氣,看看這案子到底還有何遺漏。

  誰叫他現(xiàn)在是監(jiān)察局一員, 另則今早一醒感覺精神比以前好得多,這是又有了功德在身的體感, 至于原因,唯一能解釋的應(yīng)該是滅了鬼車一事。

  不是鬼車罪孽深重,就是已不該在世。

  “好,你要是有了其他消息隨時告訴我,”陶緹揣上手機,走出房間時撩了下門,但房門沒關(guān)嚴晃悠了下撇開了條縫隙。

  他回頭想把門帶上,卻從門縫里瞧見齊鎮(zhèn)扯散了他疊好的被子放在鼻子下,顰著眉一臉認真嗅來嗅去像找什么。

  陶緹頓了下。

  這人不正常因素還是占了絕大部分。

  而且,那一頭是他蓋腳的。

  不忍再直視,他趕時間出門,才要打車便遇上了前來的齊泗,于是調(diào)頭載上就在新江北路公交車站的天狗和帝江一起前往城東三里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