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瘋子?”天狗問。
他沒看明白情況,齊鎮(zhèn)這么一吼,武尤再這么一說,他還真信了,如果不是齊鎮(zhèn)本人那誰有這么大的膽子?
齊鎮(zhèn)接過話:“別管是誰干的,我家里沒裝監(jiān)控查也查不明白,”說著低頭喝了口水,喉結(jié)咕嚕滾了兩下,抬頭時對上了陶緹目光,心里莫名一虛,要不是結(jié)婚第一天他放過狠話,說要是敢進他房間就把人弄死,他不至于唱這么一出。
陶緹看著他裝。
看到房間一團亂時就想到是齊鎮(zhèn)讓武尤干的,再聯(lián)想到先前鬼祟發(fā)信息,更加確定,就是不明白原因。
這個白癡,又想干嘛。
他冷冷道:“幾個意思?”
齊鎮(zhèn)又喝了一大口水潤了潤喉嚨。
正題來了。
“二樓的臥室可以給你家小員工和小紅暫住,其他房間沒床,你的房間住不了人了,重新裝修也得花時間,我勉為其難讓你和我睡。”
既保全了面子又說出了想法,最重要的是他想把陶緹放在眼皮子底下,免得再被亂七八糟的怪鳥給擄走了。
在一旁的天狗陡然開竅,說了一大圈就是想睡老大唄?
“啊啊...房.....啊!”帝江扭著肥肥的身子說話,它想說房間夠多,但那個“多”字還不會,天狗當(dāng)即捂住它嘴,分分鐘閃退。
少兒不宜。
“就這件事?”陶緹波瀾不驚。
“怎么?把房間分你一半你還不樂意了?”齊鎮(zhèn)挑高眉梢,白開水喝出了老酒的架勢,提出這個建議本來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臉,陶緹要是不同意面子就直接被踩腳底了,眼睛死死瞪著人,“老子給你加錢!”
“多少?”
“......”問得比自己腦子轉(zhuǎn)得好快,齊鎮(zhèn)都沒想好金額,當(dāng)然他不差錢,“五百萬!
“一千萬。”此時不宰更待何時。
“成交!
“我說的是一晚!
剛喝下去的一口水幾乎要涌回喉嚨把齊大妖嗆死,有錢是一回事,花得冤枉是另一回事,臭小子太會宰人了!但自己要求的怎么著也得自個兒吞了:“好!”
還在客廳旁觀的武尤重新回了廚房,原以為陶先生要吃虧,看齊鎮(zhèn)倒貼還得掏錢他就放心了。
“先去洗澡,”齊鎮(zhèn)朝樓上努了努嘴。
陶緹上樓,之所以同意,也是料定以齊鎮(zhèn)的性格不會拐著彎的干齷齪事,無非是他們有名義上的婚姻,而自己被鬼車帶走傷了他狂妄自大的自尊心了。
倒是能理解人類的這種想法。
自己放在桌上的擺設(shè)不喜歡被陌生人拿走。
“我說到做到,一天一千萬你記賬,以后總結(jié),”齊鎮(zhèn)從衣帽間拿了自己衣服給他,之前睡在當(dāng)鋪,被子上有陶緹的氣息,挺好聞,不介意自己衣服也沾點,“明天讓武尤給你買新的,衣帽間也分你一半。”
老天開眼了,睚眥難得大度。
“嗯,”陶緹沒什么表情地應(yīng)了聲。
但某人總要犯一犯欠。
齊鎮(zhèn)在床邊坐下,似笑非笑:“看在我犧牲這么大的份上,你就算不喊我一聲恩人是不是也得給我露個笑臉,以后睡覺前幫我熱牛奶,累了幫我捶腿,起床你得疊被,房間里的衛(wèi)生,洗手間的垃圾你應(yīng)該滿懷感恩地承包,說以后這些都你來做?”
陶緹涼涼地看著他,好好的一個人就是長了一張嘴:“好,以后這些你來做。”
“......”靠,老子是這個意思嗎?!
“我也滿懷感恩,感恩你煞費苦心砸了我房間還非得倒貼錢要讓我同住,”陶緹站在浴室的門縫后,直視著齊鎮(zhèn)重復(fù),“感恩!
啪,關(guān)上門。
“.........”
齊大妖沒感受到一絲絲感恩,只有赤果果的嘲諷。
鏡子前,陶緹擰開水龍頭洗了洗臉,還殘留的一點點淡淡的血水順著鬢邊滑落,他又掬水抹了把,脫掉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勁腰線。
低頭,手指摩挲了下小花形狀的印記,輕觸時皮膚上還有些許刺痛,側(cè)過身,鏡子照著左肩后的肩胛骨。
上面有個一模一樣的記號。
從他開靈智時便記得有了,一直當(dāng)做胎記。
是家族印記嘛…
第64章
陶緹面對著鏡子。
早有的胎記已變得極淺極淡, 不似腰上那般鮮明,是歷經(jīng)了數(shù)不清的歲月沉淀已和周圍皮膚一樣平滑。
沉默著看了會兒,洗澡、洗漱。
然后走出浴室。
齊鎮(zhèn)也剛好擦著頭發(fā)進來,他在四樓的浴室沖了澡, 手里端著一杯牛奶, 心道自己是看在這具殼子太瘦弱怕以后用不了, 不是為了照顧一個小小的人類, 更不會承認(rèn)他大妖怪竟然給別人倒奶。
杯子往陶緹手里一塞, 嘴上使壞:“我喝剩下的,給你了!
陶緹握著玻璃杯,手心里傳來淡淡的溫度,抬眸捕捉到了齊鎮(zhèn)眼中的戲謔, 他也不是吃素的:“辛苦你了,喝剩下的還特意裝進杯子里,以后想伺候我直說!
“......”擦!
大眼瞪小眼。
齊鎮(zhèn)氣得在原地來回踱步, 想不明白自己怎么總被陶緹擺一道,呲著牙, 露出猙獰兇相,手里的毛巾在空氣里抽了下,帶出一聲凌厲的“啪”。
陶緹一口氣喝光了牛奶, 做好了打架的準(zhǔn)備, 杯子放下時, 齊鎮(zhèn)也獰笑著到了跟前,手里的毛巾被拉扯得繃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