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人!”宋丹楓仍舊后怕,聲音中滿是驚慌,“是人的手,我摸到了。”
“真的嗎?”袁濤問。
宋丹楓沒好氣的反問,“你不也和它面對面過?你感覺不到嗎?”
袁濤一噎,嘀咕說:“我又沒碰到它。”
“你什么意思?”宋丹楓火氣蹭的一下上來了,“還不是因為你喊我去喝水的?”
“我···我沒喊你,對不起,你別生氣!痹瑵龂樍艘惶,不知道自己哪里講錯話了,只好不停的道歉。
見他們又要吵起來,明藏輕聲咳嗽,“剛剛你碰到那個人,有什么感覺嗎?”
宋丹楓不解,“感覺?”
“比如說!泵闲殉雎曁嵝,“像是誰的手?”
黑暗中,所有人都噤聲。
沉默蔓延開,外面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越加刺耳。
“時間太短了,我……感覺不出來!
“要命了,怎么你們都碰到了?”魯翰東覺得有些發(fā)冷,“該不會下個是我吧?”
“那你可要小心了!”宋丹楓嘲諷。
“我肯定不會碰到的!”魯翰東篤定的說。
趙銳青下意識的扮演和事佬,“好了——”
話說了一半,他又不說了。
經(jīng)歷過和那個它一起喝水的袁濤最害怕下次還會遇到,說,“下次喝水,我們?nèi)齻人一起,可以嗎?”
明藏搖頭,“沒有用!
“那,我們互相摸下對方的手或者衣服?”趙銳青提議。
孟醒微微皺眉,“也許不需要這么麻煩,我們已經(jīng)堅持很久了,剩下的時間,每人可以喝兩次到三次一天,即便和你一起的不是你相信的人,也可以活下去,相比找到對方,不如就這樣當作不知道,避免被傷害!
明藏微驚,孟醒在給兇手創(chuàng)造機會!
為什么?
他想好好問問孟醒,但想到他這樣胸有成竹,估計是已經(jīng)找到了揪出兇手的辦法,不由松口氣,歪倒在地上,閉上眼睛繼續(xù)休息。
*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宋丹楓從睡夢中醒來,隱約覺得尿意明顯。
她有些煩躁,覺得自己這時候去衛(wèi)生間,簡直就是之前多喝水的天譴。
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女生,之前都是拜托趙銳青站在門外等自己。
這個地方,除了趙銳青,自己沒有一個朋友,不可能有人會像他那樣在門口等自己去衛(wèi)生間。
想到這里,宋丹楓舔了舔發(fā)澀的嘴唇,下定了決心。
她一個人去。
她不再信任任何人。
黑暗中的聲音很明顯,大概有人聽到了她起身時候躡手躡腳的聲音,似乎醒來了,微微哼了聲。
宋丹楓不管,只是摸到墻壁后,立即順著墻往里面一直走。
這里太黑了,黑到感覺他們?nèi)慷际窍棺铀频摹?br />
好在地方不大,最后一間房門開著的,伸手一摸是空的,很好找。
宋丹楓往前走了一步,卻感覺到自己踢到了什么軟的東西,不像是墻壁。
還以為是沙發(fā)之類的,宋丹楓抬了腳蹭了下。
“啊啊啊啊啊啊——”
驚恐的尖叫聲突然響起,客廳的幾個人全部都被驚醒了。
不好!
都不用開口說話,他們剩下幾個人,瞬間意識到,出事了。
能讓宋丹楓如此驚聲慘叫的事,不多。
明藏不用多說,摸到了自己的手電筒,打開一看,微弱到幾乎看不清的光線讓幾個人心頭一跳。
孟醒卻借著燈光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客廳里只有自己、明藏、魯翰東和趙銳青。
他皺起眉頭來。
幾個人爭先恐后的跑進房間里。
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跪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的宋丹楓,她的面前是袁濤冰冷的尸體。
他的死狀更為可怕,腦袋上插著一把美工刀,就是他自己私藏的那一把刀,因為不甘和痛苦,反而眼睛睜得老大,整個人有一種死不瞑目的詭異感。
地板上凝固的黑色血跡散發(fā)出一種腥味,還沒有完全變質(zhì)發(fā)臭發(fā)腐。
孟醒只是愣了一秒,立即奔向前,推開了瑟瑟發(fā)抖的宋丹楓,連衣服都來不及脫掉,伸手去查看袁濤尸體。
明藏心領(lǐng)神會的上前,為他提供最后一絲光源。
但是幾十秒后,回光返照的手電筒,啪得一下滅掉了。
孟醒在燈光滅掉的瞬間,注意到了袁濤緊緊握著的手,垂在了一側(cè)。
“!”魯翰東忍不住驚呼,“沒電了嗎?”
“不好意思,電池不經(jīng)用!泵鞑厣踔吝道歉。
這讓魯翰東一噎,不敢說什么了。
“怎···怎么樣了?袁濤的···尸體情況怎么樣?”
是趙銳青問的。
孟醒正在用力掰扯袁濤緊握著的手,抽空說:“全身上下只有腦袋上的致命傷,沒有打斗反抗的痕跡,死亡時間很短,可能在3個小時之內(nèi)!
幾人聽到,不禁倒吸口涼氣。
就在一墻之隔的地方,剛剛袁濤被人悄無聲息的殺害,他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fā)覺。
恐懼讓他們一時頭腦發(fā)昏,不知所措起來。
就在他們沉浸在恐懼中的時候,孟醒掰開了袁濤的手,摸到了他緊緊握住的東西,是一塊發(fā)臭的臟器,還沾著血沫,粘膩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