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好啊,說明孩子長得好!
兩個婆姨聊起這樣的話題,三天三夜也說不重樣。朱婆子都送出來好長一段路了,再送,就該把人送到家了。
“回去吧,下次閑了再說!敝芷抛犹嶂猓е,揮手道。
路上,她這心里別提多美氣了,自行車票弄到手了,兒子的自行車有著落了,那三百塊錢成不了媳婦的私房錢,她也就不擔(dān)心了,而且,還額外帶回來一塊肉,這買肉的錢又省了,這樣看來,老天爺還真是站在她這邊的。
心里順暢的周婆子甚至哼起了歌,回到家,就把肉切成大塊,準備做一大碗紅燒肉。
江綠雖然暫時對周春禾妥協(xié)了,但是他曠課這事還沒完。
回到家的時候,江綠徑直進了自己那屋,周春禾把自行車立在原地,抓耳撓腮。
“咋去一趟縣城還成猴了呢?”周婆子出來說道。
“娘,你干啥去?”周春禾突然問道。
“我去地里拔點蔥。”周婆子不明就里。
“我去!敝艽汉倘鲩_腿就去了。
“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樣積極?”周婆子嘀咕道,她看看天,“沒太陽啊!
周春禾出來給自己找靈感了,在他看來,打架打輸了是丟人的,哄不了自己的媳婦更是丟人的,那都不配做男人。
這一刻,他的這種大男子主義發(fā)揮了極強的主觀能動性,并且因為一時找不到方法而苦惱不已。
他在地里拔蔥,薅了一根又一根,腳下已經(jīng)散落了一地,自己卻渾然不覺。
“嘿,不是自家蔥不心疼是吧?”喜牙走過來,詫異地看著他。
更加心疼腳下的那些蔥。
周春禾起來一看,一拍腦門,“搞錯了!”錯把喜牙家的地當成自己家的了。
“你說咋辦吧,老大?”喜牙站一邊,充滿期待地看著周春禾,他知道老大這個時間應(yīng)該剛剛從縣城回來,口袋里有菜金,弄不好,搞包煙是沒問題的。
周春禾低下身子,把腳下的蔥歸攏歸攏,然后從中抽出四五根,剩下的全遞給了喜牙,“正好,回去用蔥煎個蛋,香掉舌頭!
喜牙到嘴的話憋住了,“就這樣?”
“不然還咋樣?你不會想讓我給你賠蔥吧,就咱倆這關(guān)系?”周春禾笑道。
“咱倆什么關(guān)系?”喜牙不甘心,今天這包煙錢一定要弄到。
“好兄弟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
“你的就是我的?”喜牙接道。
“我的還是我的,你都還沒成家,要那么多也沒用!敝艽汉汤碇睔鈮训。
“老大,真不帶你這樣的,沒有難同當也就罷了,你現(xiàn)在有福還不和我們同享。”喜牙抗議。
“想啥呢?”周春禾一拍他腦門,“我媳婦也跟你分享唄?兒子也管你叫爸?”
“我不是那意思……”喜牙一邊躲,一邊解釋。
周春禾打累了,順勢坐在田埂上,“你說,女人們都喜歡啥?”
“錢啊!毕惭烂摽诙。
“膚淺,我媳婦就不喜歡錢。”周春禾想,他賣菜的錢都交給媳婦了,媳婦也沒見多高興啊,還對他不依不饒的,可見不是最喜歡錢。
“那就是喜歡男人對她好!毕惭烙终f道。
“還有人比我對媳婦好?我就差把腦袋摘來下給她當球踢了!敝艽汉虛u搖頭,還不是。
喜牙樂壞了,“老大,你說你娶個媳婦把自己作踐成這樣,這不是媳婦,是取了個祖宗!”
喜牙的一句無心話說到了周春禾的心坎上,他可不就是把她當作祖宗供著嗎?連這小子都看出來了,看來,有必要在外面樹立一下他作為男人的威嚴了。
斜睨了一眼喜牙,周春禾決定不再和他聊下去,起身拍拍屁股,“回家吃飯。”
“老大,你再說說唄,說不定我能給你出出主意。”喜牙挽留道。
周春禾瞪一眼,“我犯得著和你說嗎,你這個千年單身漢!
喜牙急眼,“不帶人身攻擊的。
“那你就證明給我看!敝艽汉虛]揮手。
突然又折回來,看著喜牙認真道,“你小子是不是還是個童子?”
“我……我……不是。”喜牙結(jié)結(jié)巴巴道。
“完蛋,看這情形跑不了!敝艽汉坛錆M同情地看著喜牙。
喜牙眼里憋出了淚花,戳到心病了。
“放心,包在哥身上,哥一定讓你做個完整的男人。”周春禾拍拍喜牙的肩膀,然后又把那把蔥放在他的手心,“回去煎個蛋,好好補補先!
“老大,你能做個人嗎?”喜牙半天憋出一句話,今天這是怎么了?往常老大也不這樣氣人啊。
周春禾恢復(fù)正常,嘆口氣道,“我好像惹你嫂子不高興了……難哄的那種!
“哈哈,你也有今天!”喜牙說完這話就跑了,那一雪前恥、揚眉吐氣的叫聲回蕩在整個田野。
第59章 59 頭懸梁
今天這個院里,除了周婆子心情好的不像話,其他兩個人的心情都一言難盡。
江綠終于明白這廝的衣服為何總是沾滿稻草屑,八成是為了拖延時間,去村西頭的稻草堆里打發(fā)時間去了。
她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感化周春禾了,結(jié)果,她只是感動了自己,想起自己這大老遠的穿越過來,跨越時空和地域的,她就覺得憋屈,如今還是個大肚婆,忍不住就朝肚子上拍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