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意對上了一雙幽深晦暗的眸子,兇戾的像是要吃人般,李秋蘭的話戛然而止。
江飲冬的視線又從她身上轉(zhuǎn)了回去,那野狼的眼神,在對上漂亮惱羞的臉蛋,頃刻變得柔情起來。
眼見著江飲冬還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李秋蘭愣是在這轉(zhuǎn)瞬間,瞧出了江飲冬對小哥兒寵溺到了極點。
像是要把惹了小哥兒傷心的罪魁禍?zhǔn)椎乃,給狠狠咬上一口。
李秋蘭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倒霉催的喲,她為啥想不開要來招惹兇狠的江冬子!
“你這般不信任我?”江飲冬看向魏魚的眸子里含著深意。
魏魚曉得自己半真半假地演,但不曉得江飲冬也是話里有話。
于是他不依不饒,急切道,“就是她說的!她是你嬸子,總不會說瞎話騙我!
李秋蘭站不住了,她是沒說瞎話,但她也沒說別的難聽話?
破壞夫夫感情這一口大鍋就這么蓋她頭上了?
“我疼你都來不及,哪里舍得棄了你?”江飲冬淡淡道,“何況鋪子都算得上是你的,沒了你,我還能好過?”
儼然是個深情且依賴夫郎的好漢子。
魏魚對上江飲冬深邃的眼眸,不自覺咽了下口水。
這副模樣的江冬子,真的好讓魚心動。
江飲冬的目光直直射向李秋蘭,“二嬸看不慣我無妨,還想挑唆我和魏魚的關(guān)系,擾的我家宅不寧?”
“還是說你至始至終,都見不得我好?”
李秋蘭先是震驚江飲冬是個吃軟飯,又被他一嚇,沒了心思做那表面功夫,忙撇清干系,“我、我可沒這意思,別賴我頭上。”
一個轉(zhuǎn)身,從院子里跑了出去。
“嬸子有急事,先走了!”
魏魚瞧著李秋蘭落荒而逃的背影,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二嬸還挺有意思的。”
江飲冬把他還揪住自己耳朵的手拿下來,“她倒不如你!
魏魚聞言還想上手,被江飲冬攔了,他豎起眉毛,兇兇的,還沒出戲。
“你什么意思,敢笑話我,還想挨教訓(xùn)了?”
江飲冬挑眉,“嗯?誰要教訓(xùn)誰?”
魏魚小嘴一閉,立即從囂張跋扈的狀態(tài)抽離,若無其事眨眼,“我入戲太深了嘛,你想啥呢!
江飲冬點點頭,“也是,方才都是作假,當(dāng)不得真!
都是假的?
魏魚倏地抬起腦袋,“全是假的?”
江飲冬只道,“你不是做戲嗎?”
魏魚只聽懂了一個意思。
好哇,全是假的。
讓他小心臟撲通撲通的甜言蜜語是假的,不另尋新歡也是假的?!
才平息了的臉蛋,又一次漲紅了,真真被氣的。
江飲冬見他神情,便曉得這傻魚又想岔了。
他伸手按在魏魚腦袋上,彎腰湊近他耳邊,“你這腦袋瓜里,裝的都是水嗎?”
魏魚被火上澆油,簡直氣炸了。
他就不該給江冬子好臉色,就該跟自己演的那般兇悍,好好教訓(xùn)一番這不會說話的糙漢。
驀地,耳朵一陣滾燙。
江飲冬含住白嫩的耳朵尖尖,用力吮了下,耳朵連帶著身子骨,瞬間涌起一片酥麻。
江飲冬的唇舌,跟那戳破氣球的針一般,把他的火氣全消了。
有點犯規(guī)。
魏魚暈乎乎的。
江飲冬在他耳邊低低說,“你真心,那我便也是真心!
他埋進江飲冬懷里,呆呆地應(yīng)和點頭,“哦……我是的!
兩人在石桌處小小親熱了下,灶房里的小圓焦躁不安,已經(jīng)往前頭鋪子他哥那跑了一回。
他哥看的淡:做好自己的事。
小圓惴惴不安,聽了一場夫夫吵架后,還聽到了江老爺?shù)拿孛堋?br />
怪不得江老爺忍著自己夫郎和秦老板接觸,原來鋪子都是自家夫郎的,身家被捏在別人手上,只能伏低做小。
夫郎發(fā)起火來,更是要哄著。
這不,才幾句話的事,外頭兩人小聲說起了私密話,夫郎顯然被哄好了。
還有那個嬸子,來灶房里轉(zhuǎn)了一圈,眼睛里都是算計,還想頂替了他和他哥的位置,真不是好東西!
嘖嘖,好亂的一家人。
等到兩人從院子里進來時,小圓偷瞄了眼魏魚,忙又垂了眼。
夫郎面色紅潤,眼底流光,瞧著心情尚可,想來對老爺也是有情的。
就是不曉得比不比得上對秦公子的。
兩人沒注意小圓,從灶房進了前頭的鋪面,讓小方先回去。
一大早的買涼皮的少,這會來了人,是回頭客,開業(yè)那天見了江飲冬和魏魚,認(rèn)得他們。
魏魚在一旁收錢,江飲冬給人碗里打涼皮,曉得是熟客,給的量很足。
那人見狀笑道,“江老板又帶夫郎一起做買賣,倆人感情好啊!
江飲冬點頭笑了下,沒說別的,又給人多加了一勺醬,“除了下酒菜,還能配著饅頭吃!
那人忙笑著接下,這醬里的油香著呢。
客人走后,江飲冬查看了今日賣出的涼皮數(shù),估摸著每日散客的銷量。
魏魚嘴角翹的老高,偷瞄了下江飲冬的臉色。
仔細想了想,他又猜不透江飲冬的心思了。
先前是覺著,江飲冬成親的欲.望那般強烈,肯定是存了和他分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