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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難道前幾日的傳言是真的,江冬子屋里藏了個人,給他燒火做飯呢!”

  婦人說完這話哈哈大笑,年輕的姑娘小哥聽見這些都不好接話。

  吳秀枝擰了衣裳放盆子里,悄悄看了眼紀寧的表情,朝婦人道:“嬸子聽這些捕風捉影的作甚,飲冬大哥這般老實,哪能做出壞名聲的事!

  誰知一旁的低垂著眉眼的紀寧忽然道:“那日我去他家,門上了鎖,江大哥出門了,屋里確有人聲。”

  有個哥兒嘻笑:“許是野貓竄進去了呢!

  紀寧搖頭:“我也當是,朝里面喊了聲,聽見有人應(yīng)答!

  “不知……是帶了什么人回家呢!

  婦人聽了這話更起了興頭,雙眼放光的模樣像是狗叼到了骨頭,“這風言風語可傳了不少日子,要是真的,甭管什么人,當下指不定都揣了崽!”

  年輕哥兒紅了臉:“嬸子怎的說了這種話!

  劉多麥從草叢里鉆出來時,腿都蹲麻了,胳膊也被叮的麻疼,密密麻麻全是紅包。

  他嘴角卻咧著笑,來回搓著手,這下江冬子名聲可臭了,自己在村里這難聽的名頭算是能摘了。

  要不是懶得干架,劉多麥這會都想跑到江飲冬家門口大笑上一刻鐘,再瞧瞧江飲冬偷藏了哪樣的姘頭。

  他埋頭往家里趕,這會兒突然明白了那些碎嘴子婦人的樂趣,恨不得拉著他老娘也說道一番。

  這頭江飲冬也在往劉多麥家的方向走,走到半路,就瞧見前面一個火燒屁股般上蹦下跳的劉多麥,朝他喊了聲。

  劉多麥忽地停住,回頭等江飲冬走到他面前,黑眉攏在一塊,故作粗聲粗氣:“叫我作啥?”

  江飲冬沒理他故意繃著的臉,掏出一疊帕子給他瞧,“開個價,全都轉(zhuǎn)了你!

  劉多麥一看,本想用方才聽的閑話嘲笑一番江飲冬都沒了,他伸手就去拿江飲冬手里的帕子。

  江飲冬沒給,翻開帕子,上面是紀寧常繡的花樣,劉多麥不多看都知道,這下他的臉真的黑了,因著他皮膚本就黑,和方才瞧不出兩樣。

  “你要是不買,明日這帕子指不定就揣在了別個男人懷里!

  劉多麥拉著臉,情緒上腦,直接全要了。

  “一條二十文,不能再多了!”

  江飲冬驚訝挑眉,劉多麥果真是冤大頭,從他這買二手的都給到二十文,一般銹點花樣的帕子不過五到十文,而且手頭上這帕子繡花一小塊,繡起來大抵不費什么功夫。

  但他轉(zhuǎn)念一想,當初紀寧在他們這賣帕子,他和劉多麥可都是給了三十文一張。如此賣個劉多麥,還回不了本。

  江飲冬故作遺憾道:“成交,算便宜你了!

  那一疊帕子細數(shù)有八張,一百六十文。劉多麥心里發(fā)虛,到底咬牙要了。他道:“今日出門沒帶錢,改日再給你!

  “那不行,改日你賴賬怎么辦!苯嫸溃斑@離你家不遠,索性我跟你回去取錢,也不耽誤事!

  江飲冬大高個往眼前一杵,劉多麥咬牙應(yīng)下。

  沒走多遠就到了,劉多麥讓江飲冬站他家院子后墻,警告道:“不許吱聲兒。”

  江飲冬抱臂倚著墻,睨著他點頭,這副二五八萬的拽樣看的劉多麥牙癢。

  不多時,劉多麥做賊一樣竄到江飲冬眼前,把錢袋子往他懷里一塞,著急攆他走。

  江飲冬最后回頭看一眼,只見劉多麥貓著腰進自己家,那大塊頭非要縮小的樣子,看的人好笑。

  江飲冬揣著銅板回家。

  錢不算多,倒也不少,能勻出個十幾二十文給家里的魚買點零嘴,剩下的再攢起來。

  江飲冬往村西頭自家方向走,老遠就瞧見一個小矮子趴在自家門上,變換著角度朝門縫里瞅。

  小辮子姑娘瞧來瞧去,沒見到院子里有人影,門縫小,視線觸不到里屋那兒。

  江月瞅的聚精會神,肩膀上突然被大掌一拍,嚇的她差點跳起來。

  江飲冬揪著小辮讓她腦袋轉(zhuǎn)過來,虎著臉,“小小年紀,也想做那偷雞摸狗的事?”

  江月嘿嘿兩聲,把頭發(fā)辮從江飲冬手上解救出來,“還沒問冬哥你呢,青天白日,鎖啥門啊!

  江飲冬一手開了鎖,高大的身形一擋,把江月?lián)踉陂T外。

  他想起那晚二叔的話,懶得和小妮子費口舌,“有話直說,別耍心眼子。”

  “行吧,”江月小聲道:“我爹和我娘讓我來試探你,屋里是不是真藏人了!

  江飲冬:“……”夠直接。

  “藏什么人,老鼠都沒一個!

  江月眼睛笑成月牙,就是不肯走“那我去你屋檢查一番唄。”

  江飲冬木著臉:“你今兒是非要往我房里鉆是吧?”

  江月瞪大眸子,震驚地發(fā)出氣音:“真有人呀?”

  江飲冬心知瞞不了太久,他但凡出門就鎖門,雖算不上什么值得懷疑的事,但那日被紀寧發(fā)現(xiàn)了端倪,瞞到現(xiàn)在算不錯了。

  “他患有腿疾,在屋里歇著。”江飲冬提溜著江月的衣領(lǐng)把她放在門檻外,“他若同意了,我讓你見!

  江月重新被關(guān)在門外,搓小手等待。

  江飲冬剛進屋,魏魚趴在床邊,翹著腦袋問:“外頭誰啊?”

  “我堂妹!苯嫸肓讼,坐在床邊,壓低聲音將村里傳言和他簡單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