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孩子的到來,陶煥枝的心情是復(fù)雜又難以言喻的,但畢竟是親生骨肉,猶豫了許久,最后她還是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可或許是她孕中多思的緣故,孩子早產(chǎn)了,艱難生出孩子,迷迷糊糊中卻只聽見一聲啼哭,然后就是紛雜的混亂聲。
據(jù)說是孩子哭了一聲就沒了呼吸,半分鐘后才恢復(fù)正常的生命體征,而這也注定了這個孩子天生體弱。
陶煥枝對謝嶼洲是有愧疚的,所以她幾乎是不假于人手地照顧謝嶼洲長大,也逐漸接受了自己謝老夫人的身份。
變故發(fā)生在謝嶼洲十歲那年,陶煥枝突然得知愛人的死與謝家有關(guān),楚硯卿打算帶她一起離開京都,但遞進來的消息卻被謝家阻攔了。
老爺子是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怎么可能會準許妻子與人私奔?
所以在福管家將此事匯報給他的時候,謝老爺子直接讓福管家把楚硯卿寫給陶煥枝的紙條給燒了。
結(jié)果楚硯卿在車站等陶煥枝的時候,遭遇搶劫,被人捅死了。
無疑中知曉這事的陶煥枝突然就變得魔怔了,她怨恨上了謝家,就連看著謝嶼洲的目光也冷漠又仇怨。
愛人去世的那天,她卻和老爺子發(fā)生了關(guān)系,還有了孩子,她覺得自己對不起愛人,更覺得這個孩子是個錯誤。
所以她打算親手毀掉這個錯誤。
第109章 演戲,不能讓她小叔沒了老婆
于是陶煥枝做了她這輩子最后悔的第二件事。
她在給謝嶼洲喝的藥中,趁傭人不注意時往里加入了慢性毒藥。
不過才加了兩次,謝嶼洲有一次還沒喝完藥就吐血了。
得知謝嶼洲喝的藥中被人下毒了,謝家人皆憤然,老爺子更是勃然大怒,下令徹查。
最后卻查出下毒的人是謝嶼洲的親生母親。
事情已敗露,陶煥枝便肆無忌憚地咒罵著謝家。
看在她是謝嶼洲生母的份上,老爺子沒有將她送進監(jiān)獄,而是讓所有人對此緘默不言,派人把她送去了寺廟。
謝嶼洲醒來,老爺子并沒有把下毒之人是他母親這件事告訴他,只說了陶煥枝憂心他的身體,所以決定去寺廟里長住,專心虔誠地為他祈福。
殊不知謝嶼洲早就已經(jīng)知曉,因為他親眼看到陶煥枝下毒了。
這才會在喝藥的時候故意吐血。
此后謝嶼洲再沒見過陶煥枝,只在留鶴別墅修建之時,他聽老爺子說對方帶人在扶陽山種植了一片長壽花。
但在此期間,母子倆也未曾見過一面。
“小叔從小就比同齡人要成熟聰慧,怎么會看不出她心里有鬼?”謝容漾譏誚地嗤笑,指間的煙被她捻滅在煙灰缸里。
霍嶠并沒有說話,手中的茶不知何時已經(jīng)涼了。
晚上八點輔導(dǎo)員會到宿舍查寢,霍嶠沒有久留,和謝容漾告別后就開車回學(xué)校了。
將車停在地下車庫里,車內(nèi)的人卻遲遲沒有下車。
霍嶠坐在駕駛座上,神情諱莫如深。
雖然之前她已經(jīng)從陶煥枝口中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但再聽謝容漾說起,心里還是有些沉悶。
卻不止是心疼謝嶼洲差點死在自己親生母親手上。
也有些為陶煥枝的過往感到惆悵。
在車內(nèi)靜坐了片刻,霍嶠才下車往宿舍方向走去。
中秋節(jié)過后不久就是國慶節(jié),陳丹韻等人在商量著這個小長假該怎么過。
陳丹韻興致勃勃地說她和男朋友約好了去附近的城市旅游。
室長說她準備留在學(xué)校里學(xué)習(xí),方悅則表示要回家。
霍嶠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陳丹韻立即問她:“霍嶠,你國慶節(jié)打算怎么過?回家還是出去旅游?”
一邊擦著頭發(fā),霍嶠一邊回答:“我找了一份兼職,國慶節(jié)就得去上班!
“你找的這是什么兼職?竟然連法定節(jié)假日都要去上班。”陳丹韻眉頭微蹙了下,“方悅他們舞蹈班都放了四天假!
霍嶠沒說自己要去演戲,只言簡意賅地說了句:“家里人介紹的!
見霍嶠并不在意,陳丹韻也不再多說什么。
假期很快就來了。
霍嶠還在收拾東西,一通電話就打進來了。
是謝容漾的經(jīng)紀人。
謝容漾在劇組里拍戲,抽不出身,便讓她的經(jīng)紀人來接霍嶠。
下了宿舍樓,果然看見門口停了輛保姆車。
氣質(zhì)干練利落的女人一見到她,立即迎上來:“霍小姐你好,我是容漾的經(jīng)紀人,孟霜!
霍嶠禮貌地笑道:“孟姐好!
孟霜是嘉陽娛樂的金牌經(jīng)紀人,手中總共帶了三個藝人,都是如今活躍在娛樂圈一線的明星。
孟霜微微一笑:“先上車吧!
安靜的車廂內(nèi)。
孟霜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女孩,容貌精致,肌膚白嫩似雪,一雙杏眸生得圓潤黑亮,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
如果對方有心進入演藝圈的話,孟霜有信心將她培養(yǎng)成下一個容漾。
只可惜……
孟霜遺憾地將目光收回。
關(guān)于霍嶠的身份,謝容漾當然和孟霜透了個底。
所以她知道霍嶠現(xiàn)在并不是什么霍家假千金,而是謝五爺?shù)奶,謝容漾的小嬸嬸。
就連他們公司老板見到對方,也得謙遜地喊一聲小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