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
我渾身一顫,這個名字我是熟悉的。我連忙轉(zhuǎn)過身重新朝著陸沉走去,陸沉見我去而復(fù)返,有些詫異地挑挑眉頭,“怎么?不舍得我?”
陸沉這人性格估計就是嘴巴能說出來絕對不會憋在心里,我甩了一個白眼給他。
剛剛給陸沉匯報血人信息的人還沒有走,他們估計還有其他事情要說,可我忽然出現(xiàn)打斷了他們。
陸沉倒是顯得沒有關(guān)系,他擺擺手對那個穿著黑色西裝,板板整整像個軍人的保鏢說道:“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先出去等我!
保鏢離開了。
我也不拐彎抹角,“陸先生,剛剛你保鏢說那個東西叫做周青?是不是就是龍大的漢語言文學(xué)教授,周青?”
我覺得如果陸沉真的有讓人調(diào)查那個血人,一定是會把方方面面都了解清楚了,包括職業(yè)。
陸沉半瞇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他目光灼灼,我心里卻毫不畏懼,不起波瀾,和他對視起來。
我從前對于這些權(quán)貴富豪都是避而遠之,迫不得已見面都是恭恭敬敬,唯恐惹他們注意,可在陸沉面前,我卻很放得快,估計就是一些人說的那種兩面人,知道陸沉并不想傷害自己,不然在醫(yī)院的那個夜晚,多得是要殺我的機會,他不動手,我就且當(dāng)他并不是我敵人。
起碼現(xiàn)在不是。
在白淵面前我基本都是自卑到塵埃里,雖然每次有危險白淵都能及時出現(xiàn)救我,可我比起怕那些妖魔鬼怪,我更怕白淵,怕他真的會就這樣不管我,就這樣一聲不吭就讓我離開……
在陸沉面前,我卻沒有這種感覺,我覺得可以對他說什么話,如果他生氣,我大不了一走了之,反正他左右不來我的心……對了,心。
我腦袋一片空白,忽然讓這個想法給整懵了,對,就是對他們“心”的不同,估計就是一個在乎了,一個并不在乎。想到這里,我嘴角不知何時勾起了一抹微笑,疲憊的心瞬間就振作了起來。
說起來有些發(fā)賤,但是我現(xiàn)在就想要見到白淵。
陸沉見我忽然笑起來,挑挑眉有些不解。可他還是如實回答了我問題:“是龍大的漢語言文學(xué)教授,剛剛他叫你名字,你認識?”
“嗯!蔽尹c點頭,這個人我當(dāng)然認識,化成灰都不會忘記。大二的時候,漢語言專業(yè)的老師就是他了,他在的班上的風(fēng)評很不好,動不動就叫女生去辦公室說要談話,可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想什么當(dāng)然知道。
我當(dāng)時一直都挺低調(diào),不怎么喜歡和別人交際,也覺得周青不會注意到自己,可我太低估了自己的樣子。
一天上完漢語言文學(xué)課后,周青點名讓我留下來,其他同學(xué)都不懷好意地偷笑。
在背后嘀咕:“喲喲,色狼要對周小暮出手了!
當(dāng)時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去了辦公室,周青是在獨立辦公室,他讓我坐在他對面,然后開始對我動手動腳。我不愿意,打了他一巴掌,就想要逃出辦公室,但讓周青給抓回來,當(dāng)時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嚇哭了。
周青威脅我如果我跑走,就要讓我畢業(yè)不了。我一著急就忘了逃,讓周青給碰了胸口,我當(dāng)時都嚇傻了,就鞥猛地推開他逃走了,過后這色狼就處處找茬,后來我轉(zhuǎn)了專業(yè)才稍微好起來。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老師,所以即使他化成灰,我都記得。巴不得他讓人告發(fā),可他好像有后臺,所以投訴他的書信,最后都會不了了之。
我攥著拳頭,咬牙切齒地說道:“以前我的老師!
“哦,看你表情如此猙獰,應(yīng)該是一個禽獸老師吧!标懗岭m然少一只眼睛,不過看人的能力當(dāng)真很強大。
我沒否認,他是那么多死亡者里,我唯一一個不覺得可惜的。這樣的老師繼續(xù)留著用,也是害人不淺。
不過他為什么在陸沉他們吃飯的包廂的天花板上?陸沉之前說他就是在等著他,什么意思?
“周青為什么皮都被人剝了?你之前說他是來找你的?”我問道,“難道是你做的?”
之前我覺得很多事情都是因為我而發(fā)生,這件事我希望是和我沒有關(guān)系的。
陸沉嬉皮笑臉地笑道:“周小姐,我一看就是好人對不對,剝?nèi)似み@種事情我怎么可能會做?周青以前是我們陸氏集團出資來開研究項目的,不過他這人心不放在項目上,反而和助手之類搞一塊兒,這事情我們陸氏集團不能人,就撤銷了資金。”
“撤銷了資金就找你?他不能找其他公司出資嗎?”
似乎覺得我的話很天真,陸沉笑了起來:“周小姐,你太過天真了。他現(xiàn)在幫我們研究的項目是研究從古至今的各個道門的符咒,我們不要他,其他家也不會要的。不過也算是他這家伙自己自作自受。就是不知道是誰有能耐把他皮給剝下來,還能讓他活著追過來!闭f到這里,陸沉的眼神暗了一下,那是一種看待獵物的眼神。
他說:“這個游戲好玩了!
我打了個冷顫,覺得白淵的提醒是正確的,陸沉這個人應(yīng)該不簡單,遇到周青這樣的事情還一臉淡定說游戲好玩了,好玩?zhèn)鬼。既然知道周青不是因為我在這里而變成這樣的,我就沒繼續(xù)留在這里的意義了。
我準備離開,不過陸沉忽然說道:“周小姐,看來你體質(zhì)真的很守那些東西的歡迎啊,周青明知道有危險也要朝著你撲過去,你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我!
我沒說話,轉(zhuǎn)身要離開。
鄭雅這丫頭似乎才緩過勁兒來,尖叫著朝我這邊跑過來,見我沒事才松了口氣。
她看到我旁邊就站著她的青梅竹馬外加初戀,激動地手舞足蹈,“陸沉?”
陸沉點點頭,卻和鄭雅有些疏離感。與和我說話時的行為舉止有很大不同。
不過他可打擊不了鄭雅的熱情,好不容易和這有錢有樣貌的男人見一面,她鐵定不能放過機會:“你還記得我嗎?我是鄭雅?小時候就住在你隔壁的那個女人啊!
“知道!标懗了坪醪幌牒袜嵮偶m纏,他看了看手表,還有其他事情需要做,于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鄭雅是嗎?很高興見到你,不過我現(xiàn)在有其他事情需要走,我就先離開了,以后有機會再見!
直到陸沉離開,鄭雅才把她那顆泛著桃花的眼睛給從他背影移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陸沉對鄭雅沒興趣,我本來也不想打擊她,可長痛不如短痛。
我說:“鄭雅,這家伙一看就知道對你沒興趣,你就死心了吧。還有更多人可以選擇,何必吊死在這棵樹山呢?你長得貌美如花,多得是想要開豪車寵你的人!”
鄭雅卻鐵了心似的,堅定地說:“我就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