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的想縮回自己的手,卻發(fā)現被侯正浩抓得很很緊很緊。
也不知他是哪里來的這股子力氣。
“扶軟,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騙你!焙钫蒲凵駴]有焦距的看向蘇敏,聲音有些微弱的開口。
蘇敏一怔,問他,“你叫我什么?”
“扶軟,你應該聽扶笙香的話,別回來云州的,因為來了這里,你那不堪的身世就會被揭穿,這就是為什么扶笙香離開云州后就再也沒踏入云州半步的原因!
“你……在說什么?”蘇敏意識到侯正浩把她錯認成了扶軟,還拉著她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侯正浩依舊攥著蘇敏的手腕,劇烈咳嗽了幾聲后又道,“趁現在還沒人知道這個秘密,趕緊離開云州吧,別回來,再也別回來!
“什么……秘密?”
……
陸硯臣難得沒加班,下班后就直接回了星河灣。
進屋時,視線習慣性的看向扶軟平日喜歡窩著的地方。
那里空落落的,并不見她的身影。
他又快步走向扶軟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連燈都沒開,自然沒有人在。
他又打開了主臥的門,以為扶軟在睡覺。
誰知臥室也沒人。
陸硯臣心里慌了一下,急忙去往廚房,問正在做飯的阿姨,“太太呢?”
“太太中午就出去了,還沒回來呢。”阿姨如實告知。
“中午就出去了?”陸硯臣眉頭一緊,急忙拿出手機給扶軟打電話。
電話是打通了,可直至自動掛斷,也沒人接聽。
之前也有過聯系不上扶軟的狀況,每次都是她出了事。
陸硯臣心里不自覺的慌了起來,趕緊去往車庫,想知道扶軟開的是那輛車。
可車庫的車都在,扶軟并沒自己開車。
他又找物業(yè)調取了監(jiān)控,看到來接扶軟的是一輛寶馬。
陸硯臣讓臨風查了這輛車的行駛路線,最后得知扶軟去了醫(yī)院。
陸硯臣猜測她是去看侯正浩的,當即就開車直奔醫(yī)院。
只是當他看趕到醫(yī)院時,就看見幾個護士把蓋著白布的侯正浩從病房里推了出來。
護士問看護,“聯系上死者的監(jiān)護人了嗎?”
看護搖頭,“沒有,電話打通了,但是沒人接聽,她下午剛走的!
“再聯系吧!弊o士先安排把侯正浩送到太平間去。
陸硯臣抓住看護問道,“你說扶軟下午來過是嗎?”
“是的,侯先生說有事要跟她說,后來沒多久,扶小姐就走了,走的時候我還叫她呢,她都沒回我,挺奇怪的。”
臨風那邊又來了電話,說扶軟兩個小時前從醫(yī)院離開的,從車子的行駛路線來看,她應該是去了上次侯正浩關著她的那個老舊小區(qū)!
她去那做什么?!
陸硯臣眉心狠狠跳了跳,轉身就走,取了車就直奔扶軟去的地方。
此時已華燈初上,一場夜雨來得很匆忙,催趕著路上的行人和車輛。
陸硯臣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那個老舊的小區(qū)。
這里的燈昏昏暗暗的,路面也不是很好,坑坑洼洼的。
陸硯臣車速很快,好幾次都險些撞上路邊堆著的雜物。
等他趕到時,雨又大了一些。
他沒帶傘,只身沖進雨里,只想早一步找到扶軟。
雨夜里,他看見一個孤影站在前方,一動未動,就仰著頭淋著雨。
他一眼便辨認出那抹孤影的身份。
是扶軟。
陸硯臣趕緊沖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
等跑到扶軟身邊時,他立即將衣服遮在了扶軟的頭上。
可扶軟已經淋濕,整個人都濕漉漉的。
感覺不到雨水敲打在臉上,扶軟才睜開了眼。
她看見了為她遮擋著雨水的衣服。
“軟軟,我們回家好不好?”陸硯臣眼里盛滿心疼。
扶軟眼神像是沒有聚焦一樣,怔怔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認出他來。
她哽著嗓子叫他,“陸硯臣!
“軟軟,我在!标懗幊枷氡П,可抱著她就沒辦法替她遮擋這冬夜的雨。
扶軟聲音又哽了幾分,“陸硯臣,我好冷啊。”
“那我們回家好不好?”他溫聲哄著她。
“回家……”她喃喃地重復著這個詞。
“嗯,回家,好不好?”他繼續(xù)輕哄。
扶軟想回答他,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軟軟!”陸硯臣一把接住了她。
扶軟暈倒在了陸硯臣懷里。
陸硯臣慌亂的抱著她就往回跑。
車子再次一路疾馳,直奔市醫(yī)院。
付子期今天正好值班,接到陸硯臣的電話后,就提前到大門口等著。
等陸硯臣的車子一到,就立刻讓他將人放到擔架上。
他迅速給扶軟做了個檢查,“不是身體的問題,不要緊張,先把她身上衣服更換一下吧,這天氣容易感冒。”
護士立刻推著扶軟往急救室走,陸硯臣一路跟著,嘴里一直叫著扶軟的名字。
她閉著眼,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像是隨時都會消失一樣,讓陸硯臣心里沒來由的恐慌。
等到了急救室,陸硯臣還要跟進去,被付子期拉住了,“去我辦公室換我的衣服吧,你這樣濕著也容易感冒!
“我沒事。”陸硯臣哪里肯走。
“不換也行,最多就是你感冒然后傳染給你老婆唄,多大點事!
“我換!
說完他掉頭就往付子期的辦公室走去。
付子期冷哼一聲,小樣,還拿捏不了你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陸硯臣都要跟著去了
又是一場沒有邊際的夢。
只不過這一次,她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
那間沒有一點光的房間。
那個特別冷的冬天。
腿上那條傷疤……
她都想起來了。
可是這些東西好沉重啊。
沉重到讓她覺得就這么昏睡著也好,至少這樣就不用去面對。
可總有人在她耳邊一遍遍的叫著她。
語氣里有焦灼,恐慌,害怕,以及濃濃的不舍。
“軟軟!彼纸兴,“求你了,快醒來!
沒有人見過這樣的陸硯臣,包括付子期。
他都懷疑,扶軟再不醒來,陸硯臣都要跟著去了。
就在付子期思索著要不要用點專業(yè)手段讓扶軟醒來時,病床上躺著的人終于有了動靜。
“陸硯臣……”
陸硯臣正用額頭頂著扶軟的手,閉著眼一直在呢喃著。
有時有聲,有時無聲。
所以扶軟叫他第一聲的時候,他沒反應,甚至以為那只是錯覺。
她試著動了動手指。
陸硯臣身體一僵,猛然抬頭看向扶軟的臉。
“陸硯臣,你好吵啊!狈鲕浻行┨撊醯恼f道。
被罵的人卻喜極而泣,“軟軟,你終于醒了!
扶軟輕嘆一聲,“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