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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秦雁回,陸港歸的表情都柔和了很多。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跟我夫人,新婚當天才第一次見,這一點,跟你和硯臣還挺像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眼定終身嗎?”

  陸港歸笑容溫和,“可以這么說,她是個很好的女人,能遇到她,是我一生的榮幸。”

  他說了不少跟秦雁回的往事,扶軟聽得都有些入神了。

  要不是陸硯臣出現(xiàn),打破了這份和諧,陸港歸可能還會繼續(xù)說下去。

  “爺爺,我來接小軟的。”陸硯臣目的很明確。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占用了一會兒嗎?就這么著急來把人接走!标懜蹥w咕噥著。

  “她都陪您一下午了!

  “咋地,你還計時了?”

  陸硯臣趕緊否認,“不敢不敢!

  陸港歸不耐煩的揮揮手,“行了,正好我也累了。”

  兩人這才跟陸港歸道別離開陸家。

  扶軟開了車過來,陸硯臣便沒開車,他問扶軟拿車鑰匙的時候,扶軟突然說了一句,“對了,有個東西我放在后備箱了。”

  “什么東西?”

  “你的東西!

  陸硯臣揚眉,“我的東西?”

  “嗯,周管家給的,說是放在庫房好久了,你去看看!

  陸硯臣將信將疑的去了車尾,打開后備箱,一眼就看見了那個木匣子。

  男人的眼眶微微一熱,迅速將那個木匣子拿了起來。

  看樣子,這東西的確是陸硯臣的。

  扶軟想起周管家說的,這木匣子,陸硯臣一直珍藏著,想必里面裝的,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可陸硯臣并沒有要馬上打開的意思,而是把木匣子遞到了扶軟面前。

  扶軟不明所以接過,“你不打開看看?”

  “你來打開吧。”男人嘴角噙著一抹笑。

  扶軟雖然不太明白男人的意思,但還是打開了那個盒子。

  盒子里的東西,讓扶軟怔住。

  “這……”她拿起盒子里最上層的黃金四目,面露驚詫的看向陸硯臣。

  “有沒有覺得很眼熟?”陸硯臣故意問道。

  拿著那黃金四目面具,扶軟心口處莫名的開始心悸。

  何止是眼熟。

  她記得這個面具的。

  那一年,那一場盛會里,那個突然闖入游行隊伍里的少年。

  “原來是你!狈鲕洷砬樽兊皿@愕起來。

  陸硯臣聽到她這么說,便知道她想起了以前的事,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意,“嗯,是我!

  新婚那日,他本打算把這場婚禮鬧崩的,所以縱容著白念生他們胡來。

  可他怎么也沒料到,他的聯(lián)姻對象會是她。

  在看見她的那一眼,他便推翻了所有的計劃,順應(yīng)的完成了這場婚禮。

  后來的每一天,他都在慶幸自己做下的這個決定。

  陸硯臣拿過她手里的面具,往自己臉上擋了擋,“可惜你沒認出我來!

  “你當時戴著面具呢,我怎么可能認得出來!狈鲕洘o奈的道。

  她取下他手里的面具,準備往盒子里放時,又看見了一串耳墜。

  扶軟再次瞪大眼睛,“這個耳墜……”

  “有沒有覺得眼熟?”陸硯臣故意問道。

  扶軟當然記得!

  而且她記得很清楚,因為這對耳墜,是她所設(shè)計的第一款首飾。

  她給它取名叫紅樓一夢。

  只是當時她沒有什么錢,制作耳飾的材料都很便宜。

  可對扶軟來講,卻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所以她佩戴著這對耳飾去抬旗。

  可后來那場大雨之后她摔下山坡,醒來時耳飾就只剩下一個了,另一個怎么也找不到。

  這件事成了扶軟心里的一個小遺憾,沒想到時隔多年,她還會失而復(fù)得。

  第二百三十七章 :宿命

  扶軟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如果不是手里的東西真實存在的話。

  她好奇的問陸硯臣,“這個耳墜為什么會在你這里?”

  “我從你耳朵上取下來的!标懗幊己苤卑椎牡。

  雖然后來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么會那么做。

  明明他欠她的那個人情,他救下了她,就算還清。

  兩人之間明明可以互不相欠的。

  可鬼使神差的,他取下了她一側(cè)的耳飾,和那個黃金四目面具一起收藏起來。

  可能冥冥之中,就不想跟她徹底兩清吧。

  那個木匣子,他原本一直小心的保管著。

  誰知那次錦苑進水,所有的東西都被清了出來,連帶著他私藏著的這個木匣子。

  等他從學校趕回來時,已經(jīng)找不到木匣子了。

  當時陸硯臣還很失落,以為故事就這樣結(jié)束了,也為此遺憾了很長一段時間。

  誰知,他和她之間,還有這樣的宿命感。

  扶軟驚訝的看向他,“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我沒印象?”

  她極力的在腦子里尋找著,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任何有關(guān)的記憶。

  陸硯臣到也沒馬上解密,而是用手順了順那隨風晃動著的耳墜。

  耳飾在燈光的照耀下,泛著一簇一簇昏黃的光點。

  扶軟猛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是你?”

  陸硯臣勾起嘴角,眉眼間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暖。

  “是你救的我對不對?”扶軟有些著急的追問道,“游行那天下起大雨,回去的路很不好走,我腳下打滑摔下了山坡,救我的人是你,對嗎?”

  陸硯臣這才拿過那耳墜,放在她耳垂邊比劃了一下點頭,“嗯,是我!

  一瞬間,扶軟心里有什么東西激烈的蕩漾起來。

  黑暗里,她的眼睛亮若天邊繁星。

  惹得陸硯臣心中一悸,身體誠實的湊過去,在她唇上啄了又啄。

  不同于以往纏綿的吻,這種吻更像是一種心靈的渴求。

  扶軟抬頭看向他,盡管此時,他的身后有著一整片的璀璨星空,也比不過他眼底的灼灼深情。

  她突然就很慶幸,自己選擇來到了云州。

  ……

  侯正浩的主治醫(yī)師給扶軟打來了電話,說侯正浩的情況很不好。

  加上他不愿意配合治療,導(dǎo)致病情加重。

  這段時間,扶軟每天都會接到看護打來的電話,說侯正浩吵著鬧著要見她,扶軟都拒絕了。

  只是這會兒她不得不去了。

  再次見到侯正浩,他的情況又糟糕了些,人也瘦得有些脫相。

  吃不下東西,只能靠補液來維持生命體征。

  他自己可能也意識到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每天都會跟看護提出要見扶軟的訴求。

  現(xiàn)在扶軟來了,他強撐著想要坐起身,卻又重重的跌回床上。

  扶軟就靜靜的看著他,眼里并沒有太多的情緒。

  侯正浩虛弱開口,自嘲笑著,“看到我這樣,你開心了吧!

  扶軟想回答他的,但又覺得沒回答的必要。

  沉默彌漫著整個病房。

  侯正浩長嘆一口氣,“這些天我也在反悔自己過往的所作所為,我的確虧欠了你,虧欠了你媽,所以我現(xiàn)在這樣也是罪有應(yīng)得!

  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扶軟卻不覺得侯正浩是在真正的懺悔。

  “但是有件事我絕對沒騙你,你媽真的不喜歡你,從知道你存在的那一天開始,她就一直在想著要怎么打掉你。”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