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翠芬看不下去,出聲罵道,“陳寫意,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沒看人家都不想搭理你嗎?走,跟我回去!”
“媽!”陳寫意有些煩躁的叫道,“你先回去!
“你跟不跟我走?你不跟我走我可就鬧了!”張翠芬直接耍橫。
不等陳寫意開口,扶軟出了聲,“你跟你媽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失眠
陳寫意還想說什么,張翠芬看不下去直接把他拖走,一邊走還一邊罵罵咧咧,“人家現(xiàn)在攀高枝了,哪會理你,你可別再上趕著去熱臉貼冷屁股了!
等那兩人走遠(yuǎn),扶軟才覺得耳根子清凈了一些。
她停下手里收拾的動作,坐在原地發(fā)怔。
如果是從前,哪怕是在她剛跟陸硯臣結(jié)婚的那段時間里知道這件事,她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可就是因為在乎陸硯臣,才會讓這件事變得那么難辦。
果然啊,人一旦有了羈絆,做選擇的時候就會束手束腳。
或許她應(yīng)該親自問問陸硯臣,他想要的是什么。
而不是跟陸瑾時一樣,只想為他做自認(rèn)為最好的選擇,而不是他的選擇。
有了這個想法后,扶軟的心暫時安定下來。
收拾好東西后和扶笙香道別離開。
剛下山,就看見村里人正在為正月的祭祖活動做彩排。
或許是那些朝氣感染了她,她坐在石頭上靜靜地看了一會。
腦子里不免想到了自己抬鏢旗時的情形。
每年祭祖活動,村里都會選一位年齡在十五左右的未婚女子抬鏢旗,她們會穿著很隆重的傳統(tǒng)服飾,抬著村里的鏢旗去游行。
那一天一開始還挺順利的,游行到鎮(zhèn)上時,遇到了一點小插曲。
扶軟順手救了個年輕男子。
只是那男子當(dāng)時臉上帶著廟會買來的‘黃金四目’面具,她并未看清楚他的相貌。
但依稀能從對方的聲線中判斷出他的年級,大約在十八九的樣子。
他誤入游行隊伍,步伐略顯慌亂,意外撞上了扶軟,險些讓她沒抬穩(wěn)肩上的鏢旗。
“對不起!蹦凶蛹泵Φ狼。
此時另外一邊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
“我看見往這邊跑的,怎么不見了?奇怪!”
“別讓我逮到他,逮住了我弄死他!”有人惡狠狠的道。
看樣子那些人在找的就是這個帶著面具的年輕男子。
很奇怪,原本慌亂逃竄的男子在跟扶軟對視之后,突然改變注意,直接藏在了她所抬的鏢旗里。
扶軟思忖兩秒后,沒有揭穿,而是繼續(xù)帶著祭祖隊伍游行。
那些追殺的人也試圖在隊伍里尋找著男子的身影,等找到扶軟這里來時,為首那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抬手就要掀扶軟肩上扛著的鏢旗。
“不許動!”扶軟冷聲喝道,“這是我們村的鏢旗,誰也不能動!”
那人見扶軟態(tài)度強(qiáng)硬,加上她身后還有一群護(hù)送鏢旗的村民,到底是沒敢再越線,讓開了路讓扶軟繼續(xù)帶著隊伍前行。
扶軟一路帶著隊伍沿著計劃的路線離開了鎮(zhèn)上,往村里走。
中途她往鏢旗里看了看,似乎已不見男人的蹤影。
想必是覺得安全了就離開了。
扶軟也沒多想,就繼續(xù)往回走,就在距離村里還有兩里地的時候,突然下起了暴雨。
山路變得格外難走,扶軟又穿著厚重的衣服,腳下一個不慎,就滾下了山坡。
醒來時人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守在身側(cè)的是一身泥濘的陳寫意。
……
夜里,一向嗜睡的扶軟突然失了眠。
身側(cè)的梁云箏睡得很香,可她卻始終沒有困意。
好半晌,她才悄悄起身,穿上羽絨服去了院子里。
冬夜里的月光總是朦朦朧朧的,叫人有些看不清這個世界。
就那么一瞬間,她特別特別的想陸硯臣。
這是她第一次嘗到思念的味道。
也不免讓她想到當(dāng)初她要去北城時,陸硯臣壓在她身上時說的那些話。
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分離。
扶軟人生第一回 感受到所謂的分離焦慮。
她拿出手機(jī),蹲在陸硯臣上次來這里時蹲的那個地方,在深夜里撥通了他的電話。
以前除非有事,一般情況下主動打電話的那個人都是他。
這也是扶軟頭一次因為想念而給他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扶軟輕聲呢喃,“陸硯臣!
那頭靜默了幾秒后,才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是卓思然!
扶軟頓時渾身一冷,像是一整個墜入冰窖般,險些沒握住手里的手機(jī)。
“有什么事嗎?”卓思然的聲音依舊在電話那頭響起。
不是錯覺,而是事實。
扶軟頓了頓,語氣還算平靜的說了一句,“沒事了!
不等那頭再說話,扶軟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一刻,想念全都消散,只剩無盡的冷。
早上梁云箏起床時,發(fā)現(xiàn)扶軟并沒在床上。
以往都是她先醒的。
梁云箏摸了摸扶軟那邊的被窩,冷冰冰的,應(yīng)該是起了有一會兒了。
她睡眼惺忪的出了臥室,就瞧見扶軟窩在暖爐旁的椅子里打著盹。
暖爐快滅了,屋里溫度有些低,梁云箏過去拍了拍扶軟,“小軟,你怎么睡這兒了?”
扶軟睜開眼,眼睛紅紅的,“我怎么睡著了?”
梁云箏剛要說她什么,就瞧見她眼底的黑眼圈很嚴(yán)重,忍不住蹙眉問道,“小軟,你昨晚沒睡覺?”
“失眠了!狈鲕浿啦m不住,索性坦白。
“失眠?”梁云箏像是聽到什么新奇的事一樣,驚愕的叫出聲,“你居然會失眠?奇怪!你不是最貪睡的嗎?”
“不知道。”扶軟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是不是生病了?”梁云箏下意識的用手去摸她的額頭。
但她頭上的體溫很正常。
“我不知道,就是覺得很累!狈鲕浾f話都有些氣虛。
“那你躺著,我把暖爐重新溫好,再給你弄點粥喝!绷涸乒~折返回房間抱了床毯子來給扶軟蓋上,又去重新點燃暖爐。
扶軟就靜靜的窩在躺椅里,視線時不時的隨著梁云箏的身形移動著。
等到熱氣騰騰的白粥喂到她嘴邊時,她才恍然回神。
她只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看得梁云箏一臉擔(dān)憂,“小軟,你到底怎么了?”
“可能是沒休息好吧。”她找了個理由。
“那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什么也別想,我陪著你!
扶軟軟軟的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閉著眼試圖睡覺。
可事實是,不管她用什么辦法,也沒能讓自己睡著。
第二百一十三章 :只是想要個痛快而已
為了不讓梁云箏擔(dān)心,扶軟并未表現(xiàn)出來,一直閉著眼像是在睡覺的樣子。
中午十分,陳寫意來了。
梁云箏把他攔在了院門口說,“小軟昨晚沒睡好,這會兒在睡覺呢,你要是沒什么事就別去打擾她了!
“我就是想為昨天的事情跟她道歉!标悓懸馇敢獾牡馈
“昨天什么事情?”梁云箏并不知道陸瑾時來過,也不知道他們在山上時發(fā)生的事。
“也沒什么!标悓懸馔锩婵戳丝,最后還是跟梁云箏說了一聲后離開。
等梁云箏回到屋內(nèi)時,扶軟已經(jīng)睜開了眼。
眼睛依舊紅紅的,看得梁云箏很心疼,“是不是回到這里了不習(xí)慣?要不我們還是回云州吧!
不等扶軟回應(yīng)呢,梁云箏就當(dāng)即決定,“咱們今天就回云州!你等我一會兒,我收拾收拾!
扶軟掙扎著起身,被梁云箏一把摁了回去,“你躺著別動,我來收拾就行!
說罷一邊幫扶軟收拾東西一邊給梁母打電話,讓梁母幫忙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
下午三點,三人就出發(fā)回云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