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發(fā)光的少爺不僅僅是鬼魂的明燈,在這一刻......他仿若余樂的燈塔,讓少年原本黯淡的心思再次活躍起來。
此時——
余歡正在他們身后注視著,他聽不見雇主正在跟弟弟談論的內(nèi)容,一層無法逾越的屏障穿插在他們之間。
“小樂......”
余歡看到弟弟亮起的眼睛里,滿滿都是他曾經(jīng)看到過,但又不知道為何被熄滅的細碎光芒。
黑桃大人給他的忠告從來都沒有錯:“擁有閃亮靈魂的家伙兒從來都不會永遠止步不前,你能挽留他一時,卻無法禁錮他一輩子!
個子小小的正太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話。
其實聽不聽得見已經(jīng)不重要了,這回他們遇上的雇主可能就是弟弟這匹千里馬真正的伯樂吧!
最起碼余歡在迷失之城里摸爬滾打后反思出的道理,他所擁有的能力是無法好好保護弟弟的,膽小鬼就要有膽小鬼的擔當,退一萬步想……其實當他真正做出放手的決定,好像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困難。
是吧!余歡......
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難。
江亭遠黑沉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落在彌天身上,他沒有無聊的情緒能支撐著摻和進這件事,小家伙兒準備撬墻角的心思從遇見雙胞胎導游就升起了。
作為人類給鬼魂打工在上層玩家的認知中,并不算什么新鮮事。
就江亭遠而言,在遇見彌天之前,他享受著絕對的自由,被鬼魂束縛為其打工肯定是絕無可能的,但如今的他似乎更耐得住性子。
最起碼他有考慮如果真得不想在副本里待了,留在小家伙兒手底打工,倒也是個不錯的想法。
畢竟如果是這樣有意思的存在,被束縛也不是特別難以接受的事實。
嘴里含著糖,甜滋滋的奶味分布在口腔,彌天大大方方地解除屏障。
當他有所動作的同時,江亭遠點醒了還在沉思的余歡,緊接著他馬不停蹄地趕到彌天身側(cè)。
這一波是雙向奔赴,因為小少爺?shù)哪繕苏琴N貼他的人類。
江亭遠:“還要繼續(xù)玩嗎?”
彌天鼓鼓的臉頰動了動,隨即發(fā)出充滿愉悅的信號:“繼續(xù)繼續(xù),不能玩項目,逛逛其他區(qū)域也不錯,我還想找到馬戲團的帳篷,瞧瞧里面有什么好玩的東西!
雇主興高采烈的聲音落在余歡的耳朵里,余樂見狀,悄咪-咪扯著哥哥的衣角,聲音宛若蚊蟲地喊了一句:“哥!”
余歡心情復雜,但并未在面上顯露三分,看來導游這活他是干出頭了。
“既然少爺都發(fā)話了,那我們肯定陪吃陪玩陪盡興!庇鄽g臉上掛著的笑并不牽強,彌天得到回應立馬開心地準備繼續(xù)前進。
而就在回應雇主的空檔,余歡牽過弟弟的手,那張和胞弟如出一轍的臉帶著幾分無奈和釋懷,他想說些寬慰的話,但又覺得措不好詞。
這張巧舌如簧的嘴面對家人難勉顯得笨拙,最終他嘆著氣揉了揉弟弟乖乖低下得腦袋。
我又怎么可能狠心斥責你追求夢想。
畢竟真正的膽小鬼明明就是我。
于是乎心懷鬼胎的一鬼三人就繼續(xù)溜達在游樂園里,這里到處是驚聲尖笑的氛圍,奪命游樂園雖然刺-激過頭,但在飲食和趣味設(shè)施上還是下了一定苦功夫。
就比如這間讓彌天成功走不動道的鬼臉棉花糖小店。
蓬松柔軟的絲狀糖絮在空中顫顫巍巍左右搖擺,微弱的小風一吹拂,粉粉嫩嫩的棉花糖一掃剛剛甜美的模樣,轉(zhuǎn)眼間畫風突變宛若被惡靈附體,一張嚇死鬼不償命的鬼臉突兀地出現(xiàn)在棉花糖上。
猙獰的表情隱約間帶著三分怨念,三分驚恐,以及四分輕蔑。
也不知道人為什么能在那張鬼臉上看出酷似調(diào)色盤的情緒。
余樂默默扯著哥哥的胳膊,兩人心有靈犀地從對方諵砜眼底接收到震驚:吃它跟吃鬼魂有什么區(qū)別?
以上的想法是美好的,可事實上他們那兩位不按套路出牌的雇主,早早不顧導游死活地沖向了棉花糖小店。
“哎哎哎?”
直徑五十米的距離,雙胞胎只感到身前一陣風吹過。
余歡、余樂:有人看到我們辣么大兩位雇主了嗎?為什么他們只見其風,不見其人呢?
“麻煩來四份鬼臉棉花糖!闭f時遲那時快彌天霸氣一指,菜單欄標識hot的口味被挨個寵幸:“前四個熱門口味,一樣來一份。”
“好的,客人!”
身穿紅色制服的鬼臉店員迅速反應,幽綠的鬼火在他凹陷的骷髏頭里瘋狂閃爍:“請問棉花糖的甜度有要求嗎?本店特制的棉花糖,烙印的鬼臉越猙獰,甜度越高,可隨客人口味特制!
全身由骨頭組成的他,瘦削單薄的軀殼全靠制服撐起。
店員小哥展露情緒的方式相當直觀,面對少爺?shù)某霈F(xiàn),他眼眶中燃起的鬼火逐漸有朝著整顆腦袋蔓延的趨勢。
這可能就是愛如同火焰般燃燒!
彌天挨個思考了一遍,余樂和自己都喜歡吃甜的,余歡看不出挑食的意思......最后只剩下不愛吃的江亭遠。
“那就一樣來一種,從高到低的鬼臉都讓我瞧瞧!
拍板決定的少爺已經(jīng)將江亭遠的那份劃入自己口中。
“好的,您的訂單以接收,刷卡還是現(xiàn)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