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不通為什么那只雌蟲可以這么殘忍,說放棄就放棄。
不僅歸還了定情戒指,還撤離所有與自己相關的資產(chǎn),想要與他完全劃清關系……
諾克斯咬住牙,因為用力身體都有些發(fā)顫。
睡他那么多年一句不合適就要分,休想!
雅爾塔對阿爾亞了解的并不多,從他懂事起雌蟲就一直在外面游歷,不過畢竟一家蟲,骨子里都是一樣的基因。
阿爾亞看著成天笑瞇瞇,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其實并不容易接近,能讓他心甘情愿懷兩次蛋,就證明對諾克斯也不是全然無情。
換做以前雅爾塔肯定是懶得多說一句, 可現(xiàn)在他也有在意的雄蟲,多少能夠理解阿爾亞當下的感受。
“他最討厭的是欺騙!
更何況是自己在意的雄蟲。
如果有一天閆凱也打著‘為他好’的口號做出什么欺瞞的事,他也不一定能夠原諒。
諾克斯張了張嘴,最后無力的耷下肩膀,身形佝僂:“是啊......是啊.......他是說過,可這一切哪有這么簡單.......”
雅爾塔不以為然:“有多難?你們既然在一起就不應該有隱瞞!
諾克斯喉頭發(fā)澀,跌坐回沙發(fā),臉上的憤怒褪盡,取而代之是淡淡的懷念:“其實,在認識阿爾亞之前,我同大多數(shù)雄蟲一樣有數(shù)不清的情人,覺得雌蟲不過是閑暇時用來解的小玩意兒,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為了一只雌蟲失去理智.......”
他們相識于少年,諾克斯從來沒見過阿爾亞那樣的雌蟲。
不守禮法,不講規(guī)矩,明媚張揚,驕傲且自信到幾乎目中無蟲的地步........
只是一眼諾克斯就徹底淪陷,暗下決心,總有一天那雙銀灰色的眼里將只有他的身影。
這么多年他以為自己做到了,直到雌蟲離開才發(fā)現(xiàn)對方一直給自己留著退路……
“阿爾亞擁有絕對的經(jīng)商天賦,對市場風向了如指掌,但絕對不是一名合格的政治家,你也一樣,雅爾塔。你們確實足夠強大,勇敢,執(zhí)著,但是光有這些是不夠的。
我們既然決定要走這條路,就放得下自尊和驕傲,那些曾經(jīng)不屑的外交關系,貴族之間的爾虞我詐都是必經(jīng)之路,不然光憑我們幾個能成多少事?”
諾克斯深深呼出一口氣,岔開雙腿毫無形象的靠在沙發(fā)上,眉宇間帶著疲憊。阿爾亞離開的這些日子,他幾乎沒辦法好好睡一個整覺。
雅爾塔沉默的站在一側(cè),無法反駁。他承認這是自己的短板,永遠不可能做到像埃爾克那樣左右逢源。
“阿爾亞有多倔不用我說,你是他親侄子應該深有體會,我與他相識二十幾年, 為了能在一起,我遣散所有的雌侍,再也沒有碰過別的雌蟲,期間求過不下百次婚,可他就是不愿意,哪怕我們之間已經(jīng)有兩只蟲崽........”
諾克斯停下來,摸出口袋的懷表,里面是一張他們最近剛拍的全家福。
指尖摩挲在雌蟲的臉上,視線有輕微的模糊。
誰說蟲族沒有真感情?
他敢對蟲神起誓,這輩子只要一個阿爾亞。
諾克斯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當然,我也賤得慌,不管他怎么拒絕都愿意等。
他要極北之地這個與世隔絕萬年的地方走出雪原,我支持他。
關系不夠,我竭盡所能去爭。
我在乎這個位置嗎?
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只有阿爾亞。
但是他的野心太大了。
我們一開始明明說好了一步步來,先從極北之海開始,但自從你父親去世以后,他就開始變得激進,想要徹底打通外部渠道,將極北之地和蟲族大陸連接在一起,這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問題。
整個蟲族有上百萬個大大小小的部落,光是你們家門口就有數(shù)不清的阻礙,更別說他這幾年為了集資,瘋狂壟斷市場,將南部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壓,有時候鋒芒太露,只會遭蟲嫉妒。”
“隆科達的戰(zhàn)亂那么容易平息,你給柯洛的名單并不齊全,保雄黨背后真正的推手除了你們過去那幾個死對頭,還有一個隱藏在當中的推手,他們從十年前開始便一點點滲透在王族內(nèi)部,為貴族雄蟲提供各種精神亢奮藥物,而這次內(nèi)亂所有的熱武器也全部由他們提供!
雅爾塔抬起頭,面容冷峻,一字一頓道:“南部——富饒之地!
他知道這當中有南部的手筆,但暗線實在埋得太深,至今還沒有確實消息。
諾克斯翹起二郎腿:“是,可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找到暗線是誰對不對?”
“你知道?”
“所以我說你還是太嫩!
雅爾塔蹙眉,腦海里突然閃過路上的霜槍玫瑰,眼神冷冽的朝他望過去:“你跟南部達成了協(xié)議。”
“我承認,對閆凱從頭到尾都只有利用,但有一點我要說,這么做得目的同樣也是為了保護。”
雅爾塔深知當中牽扯甚多,現(xiàn)在更加不想把雄蟲牽扯進來:“把他推到風尖浪口叫保護?”
“閆凱是s級雄蟲, 是蟲族大陸珍貴的資源,各地部落的使臣明里暗里到處打探消息,都希望把他弄到自己部落去,當中打的什么主意你心里沒點數(shù)?”
提起這事雅爾塔就惱火:“這難道不是你們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