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落到雅爾塔眼里,宛如宇宙銀河爆炸。
翻涌的滾燙巖漿已經(jīng)不能簡單用怒火來形容,是明晃晃的挑釁,是獨屬領地的入侵,是對所有物的玷污!
強悍而迅猛的憤怒沖擊著他每一根神經(jīng),無數(shù)陰暗的念頭叫囂四起,像是惡魔低語,在耳畔喋喋不休。
抓回去——
必須抓回去!
關起來——
把他關起來!
這是屬于他的雄蟲——
絕不允許旁的東西沾染半根手指!
雌蟲原本深紫的瞳孔轉(zhuǎn)而猩紅,俊俏的面容因為扭曲變得異?植。
他死死攥緊拳頭,力氣大到將還未來得及收回的指甲擠壓上翻,甲蓋與皮肉分離,十指連心,劇烈的痛意連帶著身體都一道開始發(fā)顫。
s級雌蟲的威壓在瞬間張開,溫爾德無力抵抗,直挺挺跪到地上,好似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死死摁住,動彈不得分毫。
溫爾德大口呼吸,可以明顯感覺到心跳速度變得緩慢,這只雌蟲是真的想要殺他。
硬撐著抬頭:“你把這里當做什么地方,想動手就動手?”
“閉嘴。”
雅爾塔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隨著額前落發(fā)飛揚,溫爾德整只蟲趴到地上,再也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閆凱額角猛抽,轉(zhuǎn)身就要去扶,雅爾塔快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
“做什么?”
兩人暗中較勁,誰也不愿低頭。
“唔——”
一旁的溫爾德因為窒息悶哼出聲,面色泛青,情況危機。
閆凱心口一跳:“有事沖我來,把他松開。”
雅爾塔下頜繃得筆直,嘴巴蠕動兩下將那些傷蟲的話生生咽下,沒有直接吭聲。
而是側(cè)頭用力呼了幾口氣,緩和之后才道:“你要護他?”
閆凱瞥了眼雌蟲的手,粘稠的液體順著指尖滲進他的衣袖,蘊開一片暗色。
在心里啐了句瘋子,用力扯了扯手腕:“放手!
雅爾塔見他避而不答,心里更加篤定兩只蟲的關系必然不簡單。
來時的自我規(guī)勸早就拋到了九霄云外,特么頭都綠了他還忍個屁!
雌蟲在瞬間仿佛又回到第一次見面時的狂妄與囂張,口氣也回到了之前的命令式:“回答我,你是不是要護他。”
閆凱最是受不了這種質(zhì)問的語氣,煩躁的抬手擼過頭發(fā),態(tài)度也開始變得冷硬:“我為什么要回答你?”
他是一方首領又怎么樣,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guī)定他必須回答誰的問題。
雅爾塔怒極反笑,貼近雄蟲,一字一頓道:“呵——好,不說,可以,既然這樣那就殺了吧,反正我就是覺得他礙眼!
閆凱抿住唇,受不了似的搖了搖頭,五指握爪,快速扼住雅爾塔的喉嚨,借身體的沖勁將他用力甩到墻壁上,摁住。
雌蟲對他完全沒有防備,后腦勺受到撞擊,有一瞬眩暈,精神威壓被打斷。
溫爾德這才得以大口喘氣,抓著欄桿爬起來,耳鼻均有血溢出。
閆凱頭微側(cè),沒什么情緒對溫爾德道:“今天各種都很抱歉,下次找時間在向你好好賠罪!
大清早被叫來幫忙,損失一套衣服不說還憑白挨一頓揍,星際大冤種。
溫爾德喉頭一陣腥甜,看了眼雌蟲,有些猶豫:“閣下,我可以幫您報警.......”
“謝謝,不用了,你回去吧!
溫爾德還想說什么,閆凱直接打開門拽著雌蟲走了進去,然后關上。
雅爾塔過去倒是不知道雄蟲有這么大力氣,他一時竟然掙脫不開,便也沒在反抗。
仰著頭,狗嘴不愛吐象牙:“怎么?心疼。颗挛覀侥愕男聦?”
閆凱冷哼了一聲:“你到底想做什么?”
雅爾塔朝他逼近:“這話該我問,你到底想做什么?”
閆凱不自覺往后退,本能抗拒。
生怕又因為雌蟲身上的信息素擾亂了心神。
“跟你有關系嗎?”
“你是我的蟲侍,沒有我的允許擅自潛逃,我隨時可以殺了你!
“我現(xiàn)在是自由的!
聞言,雅爾塔突然大笑起來:“自由?”
雙s互相影響,他們之間的糾纏早已注定。
想走?
哪有那么容易。
閆凱早就已經(jīng)仔細翻閱過莫爾比斯的律法,他完全可以享受雄蟲保護法條例,所以雅爾塔根本奈何不了他。
“我不是隆科達的子民,也沒有落戶,我屬于游民,所以并不需要聽命于你!
雅爾塔是一族之王,對律法自然是比誰都清楚。當初只把閆凱當做蟲侍,所以并沒有給予任何身份,現(xiàn)在倒是成了他的保護傘。
閆凱盯著雌蟲看了半晌,松開手繼續(xù)道:“沒事你趕緊走吧!
待在一塊他覺得窒息。
雅爾塔扭動脖子,安靜的站在原地,表情晦暗不明的盯著他。
閆凱根本懶得理,看了眼狼藉的客廳,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只覺得禍不單行。
都怪這嗶了狗的穿越!
客廳一片沉默,良久之后,雅爾塔抬起頭,望著正在收拾東西的雄蟲,像是極端壓抑,平得幾乎沒有任何語調(diào)的聲音,在不經(jīng)意間泄露出些許無措與茫然:“閆凱……我不管你跟那只雌蟲到底有沒有關系,我都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只有一點,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