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被燕緋瀾扔進大海里,源源不斷的海水灌進口鼻,胸腔火辣辣的疼,絕望隨著身體下沉,他以為自己會這樣痛苦的死去,或許最后會葬身于某條大魚的腹中。
封閉式的窒息讓他陷入了短暫的昏迷之中,再次睜開眼睛時,卻看見自己躺在潔白的沙灘上,不遠處海浪在輕輕拍打著沙岸,一個墨色長發(fā)的男人盤腿坐在他的身側(cè),正悄悄的看著他,他的瞳孔是墨藍,能輕易分辨出的藍,這種罕見的瞳色像是風(fēng)暴中怒吼的海水之色。
奇怪的是,他沒有穿衣服,身上只披了一件柔軟的黑色薄紗,紗質(zhì)也不像是常見的,似乎有熒熒之光在流轉(zhuǎn)。
男人很美,膚色潔白如珍珠,嘴唇紅潤,看不出年紀,說他只有十七八歲,但瞳孔里的沉穩(wěn)是少年所沒有的,但說他年紀已有二十以上,都恐褻瀆了他絕美的容顏,炎以為自己本就貌美,但這男子竟于他不相上下,他坐在沙地里就像是蒙塵的珍珠一般。
“是你救了我?”炎沙啞的開口,他仍是赤裸著身體,大咧咧的暴露在藍天白云之下,還有那個男人的眼里。
他點點頭:“你不過是下凡歷劫,怎會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誰欺負你了嗎?”
炎有些驚訝,聽他的語氣,像是認識自己,可自己肯定沒有見過他,不由說道:“公子,我們認識嗎?”
男子沉默一會,墨藍的瞳孔盈盈看向他,在陽光下宛如波光瀲滟的大海,長睫掩蓋了他濃郁的心事,輕聲嘆道:“以后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炎還想問些什么,但此時天邊有一團黑氣朝他們這俯沖而來,男子說道:“你的人來找你了,我不能久留,以后你若是需要幫忙,就到海邊來找我,敲叁下貝殼我就能聽見!
說罷,男子化作一縷清風(fēng),無聲無息消失在他的眼里,等著黑氣來時,絲毫沒有察覺到先前有人待過的氣息。
“主人沒事吧!你怎么會在這里!我找了你好久!”
炎下意識的想隱瞞燕緋瀾對他做的事,只是說道:“我惹怒了她,她懲罰我是應(yīng)該的,把我扔去了海邊,不過她到底沒想殺我的!
黑氣不信,主人這幅模樣怎么可能像沒受過苦的,剛剛它可親眼看見鮫皇守在主人的身邊,或許是鮫皇大人救了主人,可自己偏偏沒有證據(jù)證明,只得附和主人的話:“主人,依我看那女修性子剛烈,你要什么女人男人沒有,何必跟她糾纏在一起!
幾百年前,鮫皇曾傾心于主人,主人的妖王之位還是鮫皇相助才能奪下,只不過主人對鮫皇無意,拒絕了鮫皇,鮫皇無奈,只得回到大海,這段過往幾乎沒幾個人知道。
鮫皇剛成年之時就遇到了主人,自此便寸步不離的跟著主人,主人殺誰,他就幫著殺誰,即使看著主人寵幸別的男人,他也只是默然忍受,乖巧的簡直像個玩偶,甚至忘記了身為鮫人需要繁衍的職責(zé)。
炎哪能甘心,他從第一眼就想要得到她,而這種欲望隨著時間不斷茁壯成長,到現(xiàn)在他根本不想放手,哪怕她殺了自己一次,但這又能如何,只會激起自己的暴虐。
“你上次同我說,有一種仙草能讓她喜歡我?”
“是,主人想要?”只要是主人想要的,它都會為主人取來,只不過仙草在鮫皇那里,若是被鮫皇知道......黑氣不禁感到身上陣陣涼意。
“我在這等你,等你找到仙草,我們再回去!毖组]上眼睛,心中忍不住放松起來。
黑氣只得硬著頭皮潛入了海底,鮫人的皇宮在深海之下,這里宛如另一個世界,處處熒光閃爍,巨大的珊瑚石被鮫人修建成氣勢雄偉的宮殿,但只有鮫皇才能住在宮殿里,其他鮫人只能住在珊瑚洞里。
黑氣找到了鮫皇,向他說明了來意。
鮫皇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道:“想不到他竟喜歡上一個女子,為了和她在一起,竟用上如此下作的法子,若是等他恢復(fù)記憶,可能接受嗎?”
黑氣不敢說話,瑟瑟發(fā)抖的在空中漂浮著,若是主人覺醒后,萬一惱羞成怒,殺了那女修也不無可能。
鮫皇嘆道:“我本就對他心軟,他想做任何事我都會答應(yīng)他,可憐了那女子,成了炎的欲望的犧牲品,拿去吧,但我有一個要求!
“大人請講!
“炎成親那日,我要去觀禮。”
黑氣想不明白鮫皇的用意,去了不是白白給自己添堵嗎,鮫皇等了主人幾百年,都沒能讓主人回心轉(zhuǎn)意,但鮫皇也不哭不鬧,淡淡的看著主人身邊躺下一個又一個男子,這次又多了個女人,也不知鮫皇到底想要如何。
“這是自然,我會告訴主人的!
“不用說明我與他的關(guān)系,我只會遠遠的看一眼!滨o皇派人將仙草給它,自己擺動著魚尾朝著宮殿深處游去。
抗疫去了,才回來,也不知道啥時候才能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