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B城的日子就在我的忙碌中匆匆過去,在蘇辭的努力下,和楚家的合作也板上釘釘,我滿意的看到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jìn)行。
距離期末只剩下3天,我決定回S市參加期末考。
“你收拾收拾,我們要回S市一趟!蔽覍報阌暾f。
“好的小姐。”
張筱雨乖乖去收拾她的小行李箱,有時候我覺得,她這些天過于乖了,也只有生日那天才叫過我一聲小然姐,后面又變回原樣,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為什么呢?
我難以忽視心頭那股堵得慌的感覺,沉甸甸的壓在我的胸口,只有讓我忙起來,我才能暫時忽略掉這種感受。
不要再想了。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蘇辭真的是一個很周到的人,因為有她的幫助,我們也很快訂到了機票,踏上了回S市的道路。
我只打算考一場試,不打算見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可事情往往不隨我愿。
“舍得回來了?事情辦好了嗎?”
顧懨夕,在校園里碰到這個人,真是讓我覺得發(fā)自內(nèi)心的惡心。
她在考試結(jié)束以后就碰到了我,把我扯到了廁所里,現(xiàn)在廁所里只有零星幾個人,她毫無顧忌地用手臂勾住我的手,把我擠到洗手臺的邊上,很冷,也非常難受。她的臉貼著我,好像極為親密的樣子。
“很快就好了,別那么著急!蔽矣悬c懨懨的回她。
“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動作,不然……”
“我明白!
我不打算與她多說,只想著趕緊敷衍過去,有幾個人已經(jīng)用奇怪的眼神瞥著我們了,那種不自在的感覺,像刺一樣扎著我,讓我的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的痛,好像她們的竊竊私語,都是有關(guān)于我的,譏諷和懷疑的話題。
閉嘴!
好吵。
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嘈雜的議論聲,或許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卻依舊毫無顧忌的,刺激著我的耳膜。
我感到憋悶,一呼一吸都極為困難,好像有什么東西扼住了我的喉嚨,壓抑感悶著我的胸口。
她卻偏偏不肯放過我,手掌貼過我的腰側(cè),帶來手上濕潤的水漬,冰冷冷的感覺,在冰冷的冬日尖銳的刺著我的感官,我不由得蹙眉,剛想開口呵斥些什么,她卻垂眸用一種,不同于往常的,混合著憐憫和痛恨的神情,居高臨下的盯著我,好像在透過我看著別的什么,只片刻,她就挪開了眼神:“你最好認(rèn)真些,你沒多少時間了!
她這樣說著,松開了我。
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才終于稍稍緩和。
我冷淡的瞥她一眼,立刻與她劃開距離,只嘟囔了一聲:“知道了!
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我甚至都不敢呆在學(xué)校里,考完試我就跟門衛(wèi)說了一聲,和張筱雨一起出去了,期末周就這么混了過去。
當(dāng)然,我回來的事情,我并沒有告訴周晗知,盡管我知道期末考會碰上面,可我就是沒有告訴她。她可能在考場上看到過我,又或許沒有,總之沒有聯(lián)系我。
等搞完了期末,我又立刻請假奔回了A市,張筱雨被我遣去做測試,做完測試還有幾個小時的課,所以暫時不在我身邊。等坐在公司里,姜助理給我?guī)砹藘蓜t消息,第一個就是,楊曦自殺了,死前給我留下一句話,那就是她很抱歉。
……很抱歉?
我笑了,罪人只有在痛苦的時候才會后悔,用抱歉來抵消自己心中的罪惡感,當(dāng)然,我并不相信楊曦她會后悔做那些事,后悔那樣對我,她只是嘗到了痛苦的滋味,且無法忍受那樣的折磨,所以在無能為力中選擇了虛假的抱歉,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但按理來講,監(jiān)獄管轄的也算嚴(yán)苛,她又是怎么自殺的呢?
這點要去查一下,我把這點記下來,讓姜助理去辦。
第二個……
江家,倒了。
因為資金鏈的問題,以及沉家的狂攻,本來已經(jīng)搖搖欲墜的江家,最后因為一個選擇葬送了自己。
但很多企業(yè)分到的并不是大頭,就算是沉家也不例外,只有一個小企業(yè)好像有先見之明,和江家簽了合同,買得了絕大部分的股份,成功取代江家躋身A市前列。
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江澤,莫名其妙的就因為精神病被收到精神病院。
雖然我早知道她不正常,但就算江家再落魄,也不至于讓她淪落到那個地方,再說她能力也不差,她和江家是互相成就的關(guān)系,江家不會這么輕而易舉的就放棄她的,所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而在我疑惑的時候,姜助理又有點猶豫的,把另一份資料遞給我:“小姐,您讓我關(guān)注的江家二小姐……不,江悅,江家倒后,她在尋找合適的監(jiān)護(hù)人,但由于她們家的事情,現(xiàn)在人人避之不及,她現(xiàn)在……不是很好。 ”
說到這里,姜助理似乎露出一絲不忍,卻又很快掩蓋。我知道那是為什么,他摸不清我的態(tài)度,所以他要掩蓋自己的情緒。
江悅……如果她沒有重生的話,現(xiàn)在也不過是個無辜的小姑娘罷了。
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就算她現(xiàn)在不變壞,日后難道就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了嗎?
我剛想揮手讓姜助理離開,卻又不知道為什么,視線在那份資料上停留了片刻,手滯在半空,在姜助理探索的目光中,我聲線輕輕:“帶我去見她吧。”
我想,我或許能做好這件事。
其實這一世,我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江悅。她被人帶來見我,一雙眼很惶恐的盯著我,那一瞬間我覺得她就像腐爛了的黑蘋果,外表看著光鮮亮麗,內(nèi)里早已腐爛。但是她仍舊保持著禮儀,沒有做出什么失態(tài)的事情,一見到那雙眼睛,我就明白,江悅她絕對沒有重生。
“給她安排一下轉(zhuǎn)學(xué)還有住處,我會資助她的。”
我最后對姜助理這樣說著。
我想我可真是……多管閑事。
可我總不能殺了這小丫頭,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人只要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那么發(fā)生什么事情總歸還是可控的,我并不算虧。
我勉強的彎彎唇角,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江悅上前幾步,用那一雙和她姐姐相似的,銳利的眼睛看我:“姐姐!
我被她叫住,迷惑地彎彎眼尾:“怎么了嗎?”
“姐姐,我的姐姐,她不會回來了么?”江悅垂下眼眸,聲線輕輕,聽不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