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看了一下,現在最有能力幫助我,且距離較近的是B城楚家。
楚家勢力盤根錯節(jié),在A市卻很低調。
也不能以偏概全,畢竟,A市實在是一個大蛋糕,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而利益又只有這么一點,楚家選擇低調也無可厚非。
但楚家在B城才是主場,所以,我恐怕得去一趟B城了。
我再仔細看了看父親留給我的經驗書,但只看了一半就耐不住性子了,我心底隱隱有一種預感,我必須早點去B城,有什么事情就要發(fā)生了,而我無法阻止,那么,只能盡量讓自己變強一點。
我當天本來就想著買票,但最后一拍腦殼。
嘿,我都大小姐了,還買什么票啊?
我叫人安排了直達車,并且把事情扔給了父親的得力助手,讓姜助理看著他點,然后就踏上了去往B城的道路。
一路上倒是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我有一點困倦,或許是暈車的原因,總之一路上差不多都是睡過去的。
“小姐,我們到了!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從車上下來,到B城到時候已經成了晚上,夜風吹得我有一點涼,連睡意都驅散了一點。
“走吧,我們去找楚家!
“小姐……天色不早了,現在不安全,我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吧!
女人沖我微微一低頭,對我提議說,我看了她一眼,她是被我臨時叫出來的,身上還穿著比較單薄的衣服,現在被風吹的臉頰泛紅,B城比A市要涼,晝夜溫差大,現在確實應該找個地方安頓一晚。
姜助理被我送去看著副總了,現在跟我的女人是我在這一段時間的觀察中所研究看好的人,叫蘇辭,至少機靈,辦事也很牢靠,不會被策反。
“嗯好,你安排,快些!
我答應了她,然后掏出手機給姜助理打了個電話。
“小林總?”
“去查,楚韓睿在哪里?”
“這個……”
姜助理的聲音有些為難,我讓他辦事的時候,他向來是一口答應。
“怎么了?”
“小林總,查人行蹤是犯法的,我們……”
我恍然大悟,暗自嘲笑自己跟那群狗東西待的久了,竟然也染上了惡習。
“那你就去看看他最近都在什么地方待過,如果有他的電話號碼的話,就撥過去說我要見他,約個時間!
“好的!”
姜助理這下答應的快,掛了電話。
我松了口氣,把目光挪向一旁的蘇辭,她抿著唇,安安靜靜的待在一旁,就等我打完電話。
“安排好了,小姐,我們走吧。”
她把手機給司機看了一眼,然后幫我打開車門,我覺得她有些過于貼心了,只能笑了笑:“謝謝!苯又狭塑。
因為這一路上我基本上就是睡過去的,所以在清醒狀態(tài)下和人同乘一車我才感覺到逼仄,心跳的頻率在我明顯變粗的呼吸中加快,我盡量忽略這種不舒服的感受,努力把腦袋放空。
司機開了空調,涼風絲絲縷縷的浮在小小的空間中,明明不會很熱,可我卻起了汗,后背往椅子上一靠,濡濕的汗就帶來黏膩的涼意,偏偏我又覺得熱,旁邊有人又不好意思隨便動,我只能緊閉著眼祈禱睡意再次降臨,可我越忍耐,不舒服的感受就越強烈,甚至在心跳怦怦的同時,胸腔中還有種呼吸不過來的脹痛。
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了?
我不清楚,可我越來越忍耐不下去,急促的呼吸聲,控制不住的嘶氣,都吸引了身邊人的目光。
“小姐……小姐?你怎么啦?你看起來不太好!
果然,蘇辭很快就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語氣里面帶一點焦急,湊近了我。
我很想回應她。
我真的,真的很想回應她。
我絕望的扒拉著身邊的椅子,手胡亂地揮舞,企圖抓住一切我能抓住的東西,明明我在呼吸,卻覺得一點空氣都吸不進來,我的牙都要咬碎了,只徒勞的急促喘息著。
只要吸入哪怕一點點……
突然,我意識到,我已經聽不到蘇辭的聲音了,只覺得身旁有一個人……
不,是惡鬼。
黑漆漆的看不清,用邪惡的,血紅的眼珠窺視著我,帶著一圈圈的光暈。
尖叫,嘶吼,帶著能把我撕碎的,赤裸裸的怨恨,慢慢的,呲出牙齒,要沖我撲過來。
“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是真的,要冷靜,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我勉強的抬起手臂捂住頭,希望能把這種奇怪的感覺驅散。
我努力的把自己縮在角落,卻感到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觸摸著我。
它,正在。
摸我的……大腿??!
我猛地低頭又抬頭,茫然中,我竟然聽到了林夕晚的聲音。
“阿姐……一直這樣下去,再也不要分開吧。”
“阿姐,都會過去的,我會把你照顧得很好的!
“對我做什么都可以,阿姐!
假的。
不對,不對不對。
是假的!
雖然我知道那一定是假的,卻也并不妨礙我陷入無法掙脫的痛苦中。
我,真的知道這是假的嗎?
我大口喘著氣,睜眼又閉眼,強忍著所有的不適,無論我會看到什么樣的妖魔鬼怪都在心里默念著:“是假的,都是假的。”
“小姐!小姐!”
聽到了。
“我,沒事。不需要去醫(yī)院,繼續(xù)開車就好!
一切變得清晰,能聽到聲音就已經是極好的了,不適感漸漸退去,我晃了晃腦袋,呼著氣,蘇辭嚇懵了的臉就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您真的沒事嗎?”
“沒事,別看了,離目的地還有多久?”
她猶豫著,似乎很擔心我的狀況,我懷疑她想給司機傳達送我去醫(yī)院的信號。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扯出一個笑容:“我沒事了,真的,不需要這么擔心我,繼續(xù)走就好!
她雖然看起來還心存疑慮,但順從了我的話,離我稍稍遠了一點,我側眼一看,她的手臂上出現了幾道抓痕。
是我抓的嗎?
我的手指在椅背上胡亂的扣著,皮質的質量當然是很好的,所以盡管我再用力,也只不過是留下幾道印子,我情不自禁的咬著嘴上的死皮,剛剛的痛苦似乎還殘留在我的腦海里,我扭過頭,但一路上的夜色卻一點都沒有看進去。
“蘇辭!
“嗯?”
“……還有多久?”
“快了,小姐再等等!
她以為我等的不耐煩了。
確實,我如坐針氈,可和她想的原因卻并不一樣。
“附近有藥店嗎?”
“您,想通了?”
她緩緩向我湊近了一點點,大概一個巴掌的距離,她放松的舒一口氣:“您別擔心,就要到酒店了,附近會有醫(yī)院的!
“嗯!
我沒反駁,其實我知道我一定出了問題,雖然現在對我來說這并不緊急,不過就是痛苦一些,但還是去瞧瞧吧…
我看了一眼沉靜的蘇辭,感到有點抱歉。
等一切結束之后,我就接受系統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