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攥著我的肩膀,把我扣在墻上,墨色的眼眸在黑漆漆的巷子中顯得有些陰森,她垂了垂眼簾,語調(diào)悶悶的:“然然,怎么躲著我呢,微信刪了,電話拉黑,人都不見了,為什么這么對我呢,我有什么惹你生氣了嗎?”
我的掌心傳來刺痛,痛得我直蹙眉頭,額頭冒出冷汗,剛剛結(jié)痂的傷口因為江澤剛剛的力道而破裂,滲著血,隨著我掌心張合,褶皺曲起,帶來麻麻的痛感,那股錐痛將我的思緒一下子拉入被楊曦鉗制住的時候。
不……怎么總是這樣……
我咬著牙,閉了閉眼,努力晃去腦子里雜亂的記憶,然后睜開眼,冷眼瞪著眼前眼神因為我的痛呼而軟下來的江澤。
“放開!
我盯著她攥著我肩膀的手,語氣因為酒精而變得有些虛浮。
她卻并不想聽話,雙膝貼近,擠進我的腿間,我能感受到腿間相貼時的溫度,她的手伸過來,卻沒有觸摸我,只是停在了半空,指尖要碰不碰。
我不舒服的挪動著,她卻死死的扣住我,讓我動彈不得,面容也因為疼痛而扭曲著。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執(zhí)著?”
我問。
她沉默著,或許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盯了我半響,桃花眼尾突然彎了彎,在黑夜里紅的灼人,語調(diào)悶悶:
“我想讓你愛我……”
你就是這么愛人的嗎?
我很想問出口,但想想上一世不論我怎么說她也沒有醒悟,這次估計也不會有什么效果,只是浪費口舌,所以我只是沉默。
她的手撩了撩擋在我額前的發(fā)絲,手開始向下滑,停留在我的脖頸上,拇指摩挲按壓著我因為緊張和害怕凸起的青筋,眼神里閃著悲凄:“只要你能在我身邊就好……然然,我不能放你離開,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我盯著她情緒起伏到幾乎要流下眼淚的樣子,眼神那樣的執(zhí)拗,不甘,糾結(jié)成一團,最后全都分辨不清,紛雜的情緒就都沉淀在那陰郁的眼里。
我的心頭浮現(xiàn)懷疑,她……會不會重生了呢?
我該問她嗎?
不,如果問了,那不是證明我也重生了嗎?
我不能打草驚蛇。
“放心吧,這里不會有人來,誰會到陰暗的小巷里呢?”
她說著,溫?zé)岬拇劫N過我的下巴,動作放輕了一點,手順著我的腰側(cè)向下摸去,肌膚相觸的瞬間,被紋理清晰的掌心把控的感覺,惹起了熱度,讓那股令人作嘔的,羞恥又無法躲避的癢意壓上大腦皮層。
我感到難受,眼中浮現(xiàn)出驚恐,我明白了她想做什么,沒能忍住嗓音中的懼怕,聲音微微發(fā)顫:“你別……”
不要強迫我。
在這樣的地方,以這樣的方式……
又一次的強迫我。
不要再發(fā)生這樣的事……
我眼睛酸脹,被這樣痛苦的情緒包裹著,幾度要流淚。
她卻不管不顧,手掌擦過內(nèi)衣,壓在了我的胸乳上,指間隔著粗糙的布料肆意揉捏著我的乳頭,那種刺激像一股電流涌上神經(jīng),我緊繃著腹間的肌肉,從喉間擠出悶哼,五指難受的微曲,身體失了平衡,找不到著力點,卻不愿碰那布滿灰塵的粉墻。
她的一只手抵著我,膝蓋在我腿根處蹭著,褲子已被卸了一半,摩擦間帶來粗糲的感受,不時頂上幾下,蹭上我的敏感處,她的唇蹭上我的鼻梁,我感受到她濕漉漉的吐息,我控制不住的扶上她的肩膀保持平衡,以免自己會因為刺激感而軟倒身子,在這樣狀似親密的觸碰下,我卻愈發(fā)的難以忍受,不是因為她刻意放慢佯裝溫柔的動作,而是被忽視自己意愿的感覺讓我感到我不再是獨立的個體,而是一個物品,誰都可以肆意對待。
在她的唇即將順著我的鎖骨向下吻去時,我卻再也無法忽視這種被侮辱的感受,我下意識的膝蓋一撞,撞在了她胯骨上,她痛嘶一聲,卸了力道,我愣了愣,然后就推開她,不顧一切的朝著外面的光亮跑去,腳步因為酒勁還沒有過,以及剛剛的刺激有些踉蹌。
但是,我得跑。
我還有跑的機會,我不能像以前一樣認命,我不能就這么任人褻玩!
巷子并不深,但我卻感到有些眩暈,奔跑的腳步也慢了下來,我害怕我會就這么摔倒在地,那樣就更是任她宰割,所以我只能慢跑。
但是那股眩暈沒有結(jié)束,我一個趔趄,腳腕處一痛,整個人頭向下順著慣性就要摔倒,接著,我感到后領(lǐng)一緊,接著就是一陣窒息。
江澤拽住了我,她拖著我,我被迫踉蹌著被她拖著先后倒,喉嚨被鎖住的窒息感讓我無法說話,更是覺得眼前陣陣發(fā)黑,惡心感從胃涌上胸腔,直反到咽喉,我想咳嗽,卻只能因為被粗暴地扼住咽喉只能被悶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讓我呼吸困難,口津亂流。
我被她以更大的力道到甩在墻上,這次她的眼神就不像剛剛那樣顯得可憐了,是充滿憤恨的,如圖升騰的火焰要把我燒光,那種陰狠勁兒讓我想到上輩子她在辦公室中的瘋狂,還有她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
她像上次那樣手壓住我的脖子,讓我無法呼吸,青筋突突的跳,那股難受的感覺,讓我?guī)锥纫詾樽约壕鸵赖,她急促的喘著氣,眼里燒著憤恨,從嗓間發(fā)出嘶啞如鬼魅一般的質(zhì)問:“為什么……然然,為什么你總是不愿愛我,只要你聽聽話,那么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只要你聽聽話就好了,怎么就是不肯照做呢?”
我掌心的傷口因為我無意識間緊攥著手指甲陷進去而撕裂,慢慢的滲出血液,我卻仿佛感受不到,只覺得呼吸愈發(fā)困難。
她卻好像回過神來,慌張的松了手,再開口時已經(jīng)帶了些哽咽,好像被粗暴對待的是她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然然,我一直想讓你教我怎樣才算是好好愛你,可我一直做不好,我一直什么都做不好,所以,然然……”
她的語氣突然一轉(zhuǎn),讓我好不容易才喘過來氣的胸腔又開始隱隱犯痛:“只要你不用那種厭惡的眼神看我,那么恨我也沒關(guān)系的,只要記得我就夠了!
“你不能不尊重我的意愿!”
我終于忍不住,忍著嗓子間火辣辣的疼痛沖她嘶吼。
她卻情緒更加激烈的瞪著我,咬牙切齒:“你的意愿就是離開我!而我不能讓你這么做,我會瘋的……然然,你就該在我身邊,做我讓你做的事!
我被這番話驚得愣住,卻見她的手像剛剛那樣貼在了我的腰腹,因為冷風(fēng)的吹拂而微微發(fā)涼的指尖輕而易舉的挑開了我的衣領(lǐng):“別……”我還沒來得及發(fā)出一個喉音,就被她堵住了唇,如同野獸一般野蠻的親吻,好像在撕咬著標記地盤,我吃痛的哼出聲,卻連句話也說不出來,剛恢復(fù)不久的力氣又被折騰沒了,只剩下無盡綿長的痛苦。
“我怕你不自在,才給你留了點體面,可是然然,你怎么能不領(lǐng)我的情呢?你怎么能那樣對我,怎么可以,擅自離開……”
這樣的話在我看來就是毫不講理,但她顯然覺得自己才是對的,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在意我的想法過,一切都是她的施舍,而我必須通通接受。
她徹底退下了我的褲子,避開了我的傷口,這或許是她最后的憐惜,她一邊又親又咬,一邊流淚,咸澀的淚水,順著她的臉頰向下淌,可能滴在了我的傷口上,掀起一陣刺癢,但我已經(jīng)無暇顧及那些。
她不再愛撫性的撫摸我,而是直接了當(dāng)?shù)牟迦,發(fā)泄一般的,帶著摧毀欲,在她粗暴的動作中,我失了神,我想尖叫,蜷起了雙腿,但逃跑的動作剛做出來就被她踹了回去,她扯過我的胳膊,傷口正血淋淋的,往下滲著液體,或是破掉的膿,或是血,她的手肘撞上我的肚腹,我的胃里頓時翻江倒海,與此同時,身下也開始抽搐,快感和痛感折磨著我的神經(jīng),從身體里流出的液體滴滴答答淌了一地。
痛。
除了痛和泛上來的惡心感,還有已經(jīng)壓上我敏感神經(jīng)的快感,讓我?guī)缀跬鼌s了這是小巷中,也忘記了被我叫來的周晗知。
身體上滾燙的熱度,被刺麻麻的快感折磨的我終于忍不住流出眼淚,四周已經(jīng)霧蒙蒙的看不清晰,她手上的動作變得溫柔了些,唇貼上我敏感的耳廓舔吻著,濕漉漉的觸感暴露在空氣下帶走熱度,我只能虛弱的哼叫著,再發(fā)不出別的聲音。
噠、噠、噠……
我手扣住江澤的肩膀,即將悶哼著達到高潮的時候,聽到了腳步聲。
“有人……!”
我本想提醒江澤,但她的動作卻愈發(fā)猛烈,我在這樣的刺激下登上了高潮,泄了身,淋淋瀝瀝的液體順著我的腿向下躺著,泥濘不堪。
還會有誰來呢?
我不知道,我心里不愿意去想這個答案,在那一瞬間,我腦子里只余下了湮滅我的快感。
腳步聲頓住了,空氣里只余沉默,我從快感里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眼神稍稍變得清楚了些,江澤擋在我的身前,我看不清,但我能聽到她并不驚訝,卻明顯警惕的聲音:“你要做什么?”
對面還是沉默,死一般的寂靜,在我心臟砰砰直跳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時,對面伸出一只手,指著我:“她,和我走!
晗知……
不。
不不不,不要看我。
我最狼狽的一幕被她看見,還是以這樣的方式,這比殺了我都要難受。
我心跳的聲音如此清晰,我的大腦卻一片空白,她們具體說了些什么我已經(jīng)聽不清了。
我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呼吸,似乎先前的酒精一下子就醒了,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的念頭。
要是現(xiàn)在就死掉就好了。
要是死掉,就不用再面臨周晗知的眼神。
周晗知,怎么不早點來呢?
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
你為什么不早點來?
晗知,我要,怎么辦?
你要怎么看我,我又該怎么看你?
為什么沒有早點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