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萱不由得有些無奈。
但是以戚延那不太靈光的腦子,當(dāng)然是沒能反應(yīng)過來杜萱這個無奈的情緒。
他思忖了片刻,低聲對她說道,“你這樣的能力,讓人知道,安全嗎。”
如果說先前他那話里的玩笑似的戲謔,還讓杜萱有些將信將疑的話,他此刻話里的那些擔(dān)憂,就實在是太明顯了。
杜萱穩(wěn)了穩(wěn)表情,說道,“總不可能一直瞞著所有人,藏著掖著,也挺累的!
杜萱說著,又想了想,似是不想讓他擔(dān)憂,就又補充了一句,“杜輝和金鯉,還是可以相信的。”
戚延聽了她的話之后,沉默了片刻,說道,“你自己有分寸就行!
杜萱聞言點了點頭。
她并不知道戚延剛才那沉默的片刻里,心里思索了什么。
他想的是,如果她信任的這兩人,愧對了她的信任出賣了她……
那么,他把這兩人殺了就是,也不費事。
杜萱從來都沒有認(rèn)真去思考過,這個腦子不靈光的男人,在腦子不靈光、又缺乏過往記憶的同時……
他的善惡觀,同情心和同理心,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當(dāng)然,也或許因為他曾經(jīng),就是個性格比較冷硬淡漠的人。
他并不覺得自己這樣的預(yù)備方案有什么合適。
杜萱當(dāng)然不知道他心里的這些想法,但凡要是知道,恐怕都會慶幸自己沒死在這個男人手里。
不過這么說起來,原主的確是已經(jīng)死在了這個男人手里了。
車子到了縣城。
甭管杜俊康在兆安村里是怎樣跋扈的人,到了縣城里來,仿佛自動矮一截,看起來明顯老實了不少。
三人都是一頭的汗,哪怕在這寒涼的天氣里。
進(jìn)了縣城之后,就都有些警惕地看著杜萱。
杜萱看出來他們是不知道醫(yī)館的位置在哪兒,于是就淡聲指著路。
沒多久,板車就被拉到了醫(yī)館跟前。
掌柜顯然已經(jīng)被陸季忱專門交待過,一看到杜萱來了,態(tài)度很是客氣。
“杜大夫,您來了!”掌柜熱情道。
杜萱笑了笑,“拉了些藥材過來,挑的都是品相好的,勞駕掌柜的找人點算一下吧!
掌柜的就看到了那一板車的藥材。
趕緊道,“哎,好好好。這么多,得點一陣了,先把車?yán)胶笤喝グ。?br />
掌柜馬上叫了個伙計來,領(lǐng)著那三個拉車的,把板車?yán)メt(yī)館的后院了。
杜光宗、孫大和杜俊康三人,都被先前掌柜的對杜萱的態(tài)度給驚呆了。
杜光宗將信將疑問了伙計一句,“剛才那位,是……?”
伙計沒心沒肺答道,“我們掌柜啊!
“他叫杜萱……大夫?”
第215章
杜光宗完全不敢相信,整個人都驚呆了。
“她……大夫?”
“可是……”杜俊康喃喃道,“可她不是來縣城醫(yī)館里學(xué)醫(yī)術(shù)的嗎?怎么……還沒學(xué)就已經(jīng)是大夫了嗎?”
“你們說什么呢,杜大夫本來就是我們家醫(yī)館掛牌的大夫。而且還備受我們少主的重視!边@伙計皺眉看著他們,“你們不是杜大夫的仆役嗎?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
杜俊康聽了這話登時就想發(fā)火,“你說誰是仆……”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孫大伸手按了按肩膀給制止了,孫大聲音客氣恭謙,“對不住,我們不太懂得這些,沒想到原來她這么厲害……”
“杜大夫厲害著呢!被镉嬁聪蛩麄,“你們跟了個好主子!”
沉默著把板車上的藥材都卸下來好讓伙計拿去清點。
忙完之后,三人才到了一邊去。
杜俊康壓低了聲音,“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嗎?”他轉(zhuǎn)眸看向杜光宗。
杜光宗也是一頭霧水,“我怎么可能會知道!”
杜俊康道,“你不是她哥嗎!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我家的時候,除了種地就是干活,我哪里知道她還有這種本事!”杜光宗聲音懊惱。
他但凡要是知道,之前也不可能那樣招惹她呀!
孫大理智一點,思索了片刻,說道,“可是,她以前在你家的時候除了種地就是干活,這些本事究竟是怎么來的?”
聽了這話,杜光宗沉默了許久,才沉沉說了句,“我真的不清楚。她被我爹娘嫁給傻子之后,我家都沒怎么在意過她,也不知道她到底發(fā)生了啥,怎么就變成后來這樣了!
杜俊康倒是頗為嫌惡地看了杜光宗一眼,顯然對杜大家里對自家親侄女的這些做法,很是瞧不上。
所以風(fēng)涼話也張口就來,“那還不是被你們逼得太狠了唄!還能發(fā)生點啥,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就你們家那樣對自家侄女的,她能活下來那都得是她爹顯靈了保佑她呢!
杜俊康持續(xù)嫌惡地瞥著杜光宗,“要我說,興許就是她爹保佑她呢,才讓她有了這本事,才讓你們家遭報應(yīng)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杜光宗怒道,“你以為你就是什么好東西嗎!”
杜俊康聳了聳肩膀,“我就算再不是什么好東西,也不至于讓自家兄弟替死了之后,還賣了兄弟剩下的唯一一點血脈。”
孫大對于他們爭論的這些,并沒有放在心上。
他思索了片刻,就說道,“如果說,杜萱本來就是大夫了,那她同意讓我們來學(xué)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