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梅娘不解地看著他,“你說啥呢?”
“嘿嘿,萱萱還挺關(guān)心我,說我拉車送貨去太辛苦,她說她來想辦法呢!眹(yán)康灌了兩杯水,抹了抹嘴。
方梅娘愣愣的,“她想辦法?”
灶房里,杜萱已經(jīng)把肉燉上了,又隨手腌了一些爽口的小菜,其實就是大蘿卜和卷心菜,用一些鹽殺出水分來,洗過之后再用糖腌了,最后加上醋和小尖椒。
非常開胃,酸甜爽脆,又辣。
杜萱自己嘗了一塊,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這可真浪費啊!狈矫纺锴浦泡嬗名}和糖來做蔬菜。
杜萱笑道,“沒事,殺出來的鹽水和糖水都留著了,也能用來做菜。”
也的確是在燉肉時都用上了,還不錯。
得到了他們的一致好評,主食是杜萱用一些白面混著一些粗面和了之后,烙的餅。
散發(fā)著糧食的香味,用來裹上燉肉,或者沾著燉肉的湯汁,非常好吃。
他們都吃得很香,而且在吃過肉之后,夾一筷子酸甜可口的爽脆腌菜,大虎二虎眼睛都滿足得瞇了起來。
可憐巴巴地對方梅娘說道,“娘,姐姐能來和咱們住么?我想和姐姐一塊兒住……”
“我也想!倍⑿÷曊f。
杜萱在一旁笑了起來。
方梅娘看著她,無奈嘆了口氣,“上回你走之后,他倆一直念著,然后嫌棄我做的東西不好吃呢!
杜萱笑道,“那往后我有時間,過來給你們做;蛘吣銈冇锌眨材苋ノ夷莾。等開春吧,現(xiàn)在天冷了。”
方梅娘想到開春,皺眉道,“是了,你拿到田地了吧?”
“拿到了。明年就能種上!
“你得趁著現(xiàn)在休耕期,先把肥鋪上,養(yǎng)一養(yǎng)地。明年的收成才能好些!狈矫纺镎f道。
杜萱倒是也知道這個,畢竟從原主的記憶中不難搜尋出相關(guān)記憶,因為以前在杜大家的時候,原主一直就干農(nóng)活兒。
所以還是知道要怎么做的,但她就是……不想做。
鋪肥。
聽起來簡簡單單兩個字,但是要說得更通俗易懂些,可以用另外三個字來替代——挑大糞。
她不愿意。
但是方梅娘這么說了,杜萱為了不讓她擔(dān)心,還是點了點頭,“放心,我曉得的!
方梅娘瞧著時間不早了,就開始擔(dān)心她回去路上不安全,勸道,“萱萱,你是早點回去嗎?現(xiàn)在天黑得早了,回去晚了不安全!
杜萱想了想,說道,“我今兒可能沒法走!
“沒法走?”方梅娘聽了這話,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你是說要住這兒嗎?”
杜萱點了點頭。
“住這兒當(dāng)然不是問題。”方梅娘認真道,“但你得和我說實話,你和戚延是不是鬧架了?”
杜萱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真不是。本來沒打算住一晚的,但是臨時有了些事情,我就順路過來看看你們,然后正好明天還能讓人把我的床給拉回去!
方梅娘原本還想要說什么的,可是想到女兒已經(jīng)是大人了,已經(jīng)嫁人了,做事情總歸是有自己的分寸,所以也沒再多問。
也愿意相信她的話,相信她的確和戚延沒有鬧架。
然后就去給杜萱收拾床鋪去了。
晚飯依舊是杜萱做的,杜萱給他們烤了肉,隨手調(diào)了一些醬料,然后再配上蒜和辣椒。
連嚴(yán)康都吃得說自己快站不起來了。
晚上,洗漱過后,杜萱躺在偏屋的床上。
床不大,但因為嚴(yán)康是木匠的緣故,所以很是穩(wěn)扎。
被褥都是方梅娘才換上的,都是干凈的,但因為放在柜子里的緣故,有一種在柜子里放久了的那種獨特的味道。
杜萱躺在上頭,莫名的……卻沒有什么睡意。
明明自己每天都早早就開始犯困的,睡眠好得不得了的,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杜萱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心里惦記著今晚有事呢,還是因為……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土坯房的環(huán)境,懷里沒有摟著那個暖呼呼的小孩兒。
旁邊床上沒有躺著那個男人。
然后這個環(huán)境,就不是自己心安的環(huán)境了?
杜萱輕輕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意識索性進入了桃源空間,開始干活。
其實沒什么活好干,無非就是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菜地。
又喂了喂小雞,杜萱還覺得,這雞長得好像有點太快了?
“你們也吃慢點長慢點,你們這個樣子,我到時候怎么好把你們拿回去。抠I雞仔和買雞,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啊……”
買雞仔通常不算貴,因為養(yǎng)雞其實并不容易,雞和鴨不一樣,鴨每天只要放出去,自己就會去找吃的,河里的小魚蝦,田里的螺螄,地里的蟲子什么的,就能長得不錯。
雞要是不吃糧食,長得就不好,可能也不怎么下蛋了。
所以買雞仔是不貴,但是買雞貴得很!因為要把雞仔養(yǎng)大成雞,得費不少的心思和糧食。
“長慢點,知道嗎?”杜萱伸手輕輕在一個小雞腦袋上摸了摸。
這些小雞都不怎么怕她,嘰嘰叫著朝她手上湊。
等到忙活完這些,杜萱就聽到了墻外的動靜。
然后是屋頂上的動靜,然后一個落地的腳步,落在了自己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