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萱不給他吃那么多,而且非常認真地告訴過他,如果因為貪吃而導致積食了腸胃不舒服了,就要拿針扎他手指頭。
戚小寶聽著都直打哆嗦,所以乖得很,一點兒不敢貪嘴。
“中午你阿爹回來了,你們就一起把剩下的包子和粥熱來吃吃。”杜萱出門前,摸了摸戚小寶的頭,“上次腌的酸筍好了,我今天去縣城會買只鴨子回來,晚上要是回來得早,就做酸筍老鴨湯給你們嘗嘗,要是回來得晚,你們就再吃一頓包子吧,反正有那么好幾種餡兒呢!
光是聽到酸筍老鴨湯,小寶明明才吃飽了早餐,卻也忍不住直咽口水。
“你去忙吧!标惤鹉镎f道,“我會照顧好小寶的,放心!
陳金娘話雖這么說,表情還是有些緊張,“莫要被人坑了,你自己萬事小心吶。”
杜萱笑了笑,“知道了!
她今天要跟著村長一起去縣里,就是為了買山的事情,陳金鯉顯然擔心壞了。
杜萱倒是還好,優(yōu)哉游哉就去了村頭。
王麻子的騾車已經在那兒等著了,村長薛福貴端坐在車板上,周氏站在車下,滿臉的不高興。
看到杜萱過來,臉更是黑得像鍋底。沒好氣地剜了杜萱兩眼,“都怪你!真夠能給我們家找事兒的!”
杜萱笑瞇瞇的,也不頂嘴,只說道,“多謝周嬸和薛叔了!
杜萱知道,周氏生氣的根本原因,并不是因為她要買山的事情,給村長家找事兒,畢竟就這事兒,村長家也是能得回扣的。
杜萱明白,周氏之所以生氣,就是因為,騾車車板上,可不止坐了薛福貴一人,在薛福貴旁邊,還坐了個一身青衫的清瘦男子,斯斯文文的,不是薛良駿還能有誰?
杜萱也無奈得很,她哪里知道薛良駿是吃錯了什么藥啊。
總之,周氏會對她態(tài)度這么不好,鐵定就是因為這個。所以為了避嫌,杜萱也不同薛良駿說話,上車叫了薛福貴一聲之后,就只是禮貌地沖薛良駿點了點頭,很快就別開目光去。
她的這個舉動,大概是讓周氏比較滿意了,臉上原本還緊繃的難看的表情,都緩和了些許。
薛福貴擺了擺手,“行了你回去吧,我們忙完了就回,要帶的東西我都記得了,會買回來的!
周氏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還沒好氣地瞪了杜萱兩眼。
“麻子叔,出發(fā)吧!倍泡嫘Σ[瞇的對王麻子說道。
“好嘞!”王麻子剛準備趕車,只聽得后頭遠遠傳來兩個有些氣喘吁吁的聲音,“等……等會兒!等會兒!”
王麻子回頭一看,嘖了一聲,低聲對杜萱說道,“這下可難搞了。”
杜萱也回頭看到了朝著這邊跑過來趕車的兩人,心道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很快,那人就跑到了這邊來,因為匆忙趕來的,也沒多看,直接就跳上了車,在車板上坐下了。
坐下之后就轉頭對王麻子說,“呼……麻、麻子,出發(fā)吧!
王麻子沒多說什么,趕車出發(fā)。
而這兩人也這才注意到了車上已經坐著的三人。
面面相覷,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第146章
大概也是因為這份尷尬,原本還喘得厲害的兩人,這會子連喘氣都忍住了。
還是杜萱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似笑非笑地一挑眉一揮手,“喲,好巧,好久不見!
坐在她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楊氏和杜蓉。
要不怎么說好巧呢,可不是巧么?
杜萱第一次去縣城的時候,坐車時也正好是和楊氏杜蓉母女倆一路。
只不過那時候,這母女倆趾高氣昂的氣勢,和現在喪家之犬的模樣,倒是截然不同。
只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只有杜萱的態(tài)度沒什么變化,當時她第一次去縣城的時候,也是這樣笑瞇瞇的,如今亦然。
楊氏看著杜萱仿佛和那時根本沒太多變化的笑臉。
這會子才有些恍然后知后覺地明白了,那時候她瞧見杜萱這樣的笑臉,只以為杜萱是因為忌憚她們,才會這樣笑,那叫賠笑臉。
可是現在,楊氏有些后知后覺地明白了。
那不叫賠笑臉,那也不是因為忌憚她們。
那只是因為杜萱她……不在乎罷了。
她對不放在心上的人事物,就是這副微笑,瞧不出什么真意,處處透著距離感。
就好像,哪怕現在死在她眼前,她也會無動于衷一樣。
因為之前杜萱鬧出來的那些事情,楊氏在杜家的地位早已經一落千丈。
以往杜永興對她雖然沒有什么像杜三護著媳婦兒那樣的愛護,但畢竟是生兒育女的妻子,敬重還是有的。
可是從杜萱鬧出來的那些事情之后。
杜家也散了,錢也該分的都分出去了。而且杜大家還成了村里的笑話,雖然說笑話這種事情,用不了多久,大家就會談膩了的。
但一段時間的丟人,也是丟人。
總之從那之后,杜永興就再也沒有對她有過什么好臉色,也不再讓她掌家。
甚至開始怪罪她。
“要不是你,光宗和蓉丫,也不至于教成這個樣子。光宗去當了賊,蓉丫呢?現在成了四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潑婦!
“好人家?想都不用想了,我打聽過了,現在就咱們鎮(zhèn)上的這些村子里的媒婆,就是給老光棍張羅女人,都不會提到蓉丫,怕砸了自己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