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貴教派現(xiàn)在的業(yè)務是什么呢?”我往里走繼續(xù)參觀,“除靈驅(qū)邪?”
“表面上是那樣,”他跟著我的步伐慢悠悠往里晃,“看情況也接超度委托!
“超度委托?”
“嗯!彼S手從一旁的架子上抽了本宣傳冊遞給我,“受到別人的傷害求告無門,可以把苦難向我傾訴,經(jīng)過審查我們會登門對始作俑者進行超度。”
我接過宣傳冊,里面的彩頁用精美的圖片和狡猾的話術(shù)把盤星教包裝成一個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慈悲教派,其實要是能把教祖大人的照片放上去就更好了,這幅皮相能吸引來的信徒肯定比風景要多。
“超度?”我笑了,“物理超度?”
他并沒有否認:“說起來還是櫻給了我靈感!
“我是哪里的血腥繆斯啊,太暗黑了吧!
“地獄少女那種詛咒別人自己也要下地獄的解決辦法太不公平了,何必從一個苦海跳到另一個苦海呢?只有作惡的人才應該在地獄沉淪不是嗎?”夏油杰用溫柔的聲線說著不妙的話,“不過如果經(jīng)過審查發(fā)現(xiàn),是告訴者誣告或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深以為然:“雖然崩壞了一點,不過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支持杰,替天行道那感覺超爽的,不過要認真審查哦,錯殺了好人性質(zhì)就變了。”把宣傳冊折起來放進包里:“順便一說,轉(zhuǎn)交到我這兒的在逃詛咒師夏油杰的犯罪記錄已經(jīng)有一瓶可樂那么高了。”
“辛苦櫻了!
“夏油大人!櫻姐姐!”菜菜子拉著美美子的手跑過來,小臉紅撲撲的,很高興的樣子。
“秋哉君帶你們逛過一圈了?”夏油杰溫和地笑著,蹲下身和她們說話,“累了嗎?屋里有蛋糕和果汁,歇一會兒再玩吧!
“好——”姐妹倆齊聲回答。
夏油杰挨個兒摸了摸她們的頭,看著編得很精致很復雜的辮子停頓了一下:“很可愛的發(fā)型呢,櫻姐姐編的?”
嚯,還真是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是美人爺爺!”菜菜子開心地回答,“菜菜子和美美子想漂漂亮亮地出來玩,櫻姐姐就讓美人爺爺幫我們梳了頭發(fā)!”
夏油杰抬頭看我:“玉藻前大人?”
“是啊,爸爸很會編頭發(fā)的!蔽矣悬c無奈地跟他吐槽,“現(xiàn)在完全輩分亂掉了,十六夜和惠還好,從血緣上一捋就明白了。菜菜子美美子只肯叫我姐姐,又跟著十六夜和惠管我爸‘爺爺’‘外公’地隨便叫,甚爾哥也在添亂。”
“甚爾叔叔說叫爺爺美人,爺爺會更高興,”菜菜子說,“而且爺爺確實是美人,是菜菜子見過最漂亮的人!”美美子也跟著點頭。
美人是美人,但是跟‘爺爺’連起來就……
反正大狐貍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表情是挺一言難盡的。
等秋哉帶十六夜、惠和津美紀也回來,我們把孩子們送到休息室吃蛋糕,又悄悄溜出來坐在教祖房間外的緣側(cè)聊天。
庭院里有棵櫻花樹,在四月末還開得熱烈艷麗,仔細一看有咒力在滋養(yǎng)。
“妖櫻樹?”我朝它抬抬下巴,“大妖怪們都愿意在宅邸里種這種常開不敗的妖樹,我家也有一棵,樹下還埋著我出生時的胎盤!
“是啊,我也是看到冬天的櫻花才問了星熊君,”夏油杰慢條斯理地點茶,“運氣不錯,一次就種成功了!
“你跟大江山還有往來?”我吃了一驚。
“總要開展業(yè)務吧!
“要多加小心啊!”我提醒他,“那邊可是立場曖昧的中立派,鬼王之宴連人肉菜肴都會擺上桌!”
“不然為什么要和他們開展業(yè)務呢?”
“……他們不會在你這里進菜吧?”
“誰知道呢!彼钟媚欠N模棱兩可的話術(shù)糊弄我,然后轉(zhuǎn)移話題,“最近十六夜的箭術(shù)進步了很多!
“他喜歡射箭嘛,不光是用狐火,就算是普通的箭也能自己練上好久好久。”我興致勃勃跟他分享兒子的成長,“多虧了你送他的天之麻迦古弓,雖然在現(xiàn)實中他還拉不開,但是能帶到夢境里真是太好了,有了那個防身他在別人的夢里玩兒我也放心一點兒!
去年夏油杰去島根出云那邊閑晃,無意間,至少他對我的說法是無意間,得到了天之麻迦古弓,拿給十六夜,仿佛是激發(fā)了什么命運的相遇,那孩子的活潑度都提升了一個level,有一點時間都跑去訓練場。學校里是有練習射藝的場所的,但因為連著好幾屆都沒有以弓箭為武器的學生,所以日常都是封閉狀態(tài)。夜蛾老師看他這么投入,被感動到了,還特意為了這么個小豆丁修整啟用了射箭場。
“雖然是神明的意外之舉,但十六夜的術(shù)式可發(fā)展空間太大了,”夏油杰贊賞意味地點點頭,“夢世界會滋生什么怪物都不奇怪,人在夢境里的力量又會增大,只要想象力夠?qū)拸V,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你別忽悠兒子跟你混人類清除計劃啊!
他笑了:“怎么會,就算我想,悟也不會同意吧——他挺喜歡孩子的,上次在新宿還看見他帶著孩子們在游戲廳玩!
哦,應該是上周我出差拜托他帶孩子那天吧。
等等……
“新宿?”我有點兒意外,“他不是討厭新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