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我,已經(jīng)有點真情實感地生氣了。
“別生氣啊,一會兒請你吃哈根達斯好了!蔽鍡l悟說著,又往那個小車那兒看了一眼,“不過那個冰淇淋可以拉那么長,還真是神奇哦!
“那是因為它里面加了salep,是一種蘭花根莖磨成的粉,所以才有神奇的粘性來支撐那套把戲!
“哦……”五條悟點著頭,一臉敷衍的原來如此。
我忽然起了興致:“salep是阿拉伯語啦,你知道它還被叫做什么嗎?”
“櫻……”夏油杰深諳我的惡趣味,試圖阻止。
“誒?是什么?”
“‘狐貍的□□’,在古羅馬時期還被當(dāng)做壯陽藥呢!
干嘛啦,從可愛的女高中生嘴里聽見“□□”這個詞就這么幻滅嗎?
“那我上次給爸爸送毛巾的時候,”不愧是純潔質(zhì)樸的大少爺,五條悟馬上就回過神,“看見的難道是土耳其浴室嗎?”
討厭啦,不要用人家無聊的梗二創(chuàng)出更無聊的梗。
而且我的本意是叫五條悟用六眼看大狐貍的妖力,我可沒叫他看“salep”哎。
到了那家號稱仙臺一絕的烤肉店,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賀茂家的產(chǎn)業(yè),一進門老板就殷勤地請我們?nèi)グ鼛f小少爺剛剛打電話叫他們招待好金羽宮家的大小姐。
當(dāng)然,這廝原話是“我的小師妹”。
要不是知道他苦戀緣結(jié)神一千多年,我真可能誤會他對我有意思。
“話說回來,櫻怎么和木林先生那么要好,好多情報都是從他那里得到的,”夏油杰最擅長殺回馬槍了,“明明沒有多久木林先生就被調(diào)給我和悟了吧?”
“就是,”五條悟附議,“我叫他做戀愛顧問都被他滑溜溜躲開了。”
別把輔助監(jiān)督當(dāng)仆人啊混蛋。
“木林先生是我們家這邊的人,入學(xué)前我老爸特意叫他照顧我!蔽曳粗糜问謨,“后來看長谷川先生負(fù)責(zé)你們兩個太辛苦我才叫他回歸正常崗位,不然你以為我這種四級的菜雞怎么會有自己專屬的輔助監(jiān)督。”
“但是他……”五條悟迷惑地摘了眼鏡。
“不一定只有姓金羽宮才是同一伙啊,只是他家一直在為我們家工作而已。”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困惑沒有看到木林先生的尾巴。
那人真的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類而已啦。
“打擾了——”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和小孩子拉長的尾音,“牛舌來了,請慢用——”一個留著垂肩發(fā)的美少年走進來。
我靠,怎么是他?
“天心君?”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在這兒?”
他端著盤子凝視我一會兒,終于是把我從記憶里刨了出來:“……是狐貍家的櫻啊!
“稍等一下!蔽覐乃掷锝舆^盤子放到桌上,跟兩個dk交代,“朋友家的弟弟,我們?nèi)フf幾句話哦!”拉著天心出了包廂。
重提我剛才的問題:“你怎么在這兒打工?”
“不只是我。”他一臉麻木地帶我去了后廚。
紅亮的炭火前,雪嵐正在烤牛舌,他旁邊的是在片生魚片的蟹姬。
鬼童丸是不是瘋了,他不是真的把鬼王們都狩獵成功了吧?
“那天少主追著大通連的消息去找一個叫下間恭一的人,那個人曾經(jīng)在海邊尋死被鈴鹿大人救了,少主懷疑是他拿走了大通連!毙芳戎v了她那部分,“跟著找過去卻發(fā)現(xiàn)他死在了青木原,就叫我去調(diào)查這個人,他自己再找找別的線索!币恢柑煨:“我從下間恭一的公寓找到了鬼切的刀鞘,還碰到了天心。”
“我在查鬼切!碧煨慕影糁v述,“酒吞和茨木那兩個家伙根本不頂用,就知道和你老爹鬼混。我轉(zhuǎn)了好幾個地方終于在仙臺這里有了感應(yīng),跟著感應(yīng)發(fā)現(xiàn)了鬼切的刀鞘。”
對啊,天心跟鬼切是同源,彼此之間是有感應(yīng)的。
“所以你們查下間恭一為啥會到這兒來打工?”
“話不投機打起來了,砸壞了公寓樓,”天心面無表情地回答,“本來想跑來著,被鬼童丸堵個正著!
“所以那棟公寓……”
“是賀茂家的產(chǎn)業(yè)!
哦豁。
那這流水線就說得通了,砸了人家的房子,就只好到人家店里打工還債。
“是我太沖動了,”蟹姬垂頭喪氣說,“也沒臉面告訴少主,只好留下來靠自己還債!
“我倒是還得起!碧煨男∧樕畛粒暗俏蚁肓粝虏楣砬械氖,鬼童丸那家伙說他不知道鬼切的刀身在哪兒!
他可騙鬼吧,雖然我沒有證據(jù),但是我絕不相信世界上有這種巧合。
“那你呢,雪嵐君?”我問小山風(fēng),“你應(yīng)該沒有這種找刀的任務(wù)在身上吧?”為啥也淪落到打工還債的境地了?
“因為定山溪洞爺湖那一片著了火,我家也被燒掉了,只好換個地方住!毖⿳拱逯樆卮穑吧w房子也需要錢,鬼童丸問我要不要到他這邊做事賺錢,還可以暫時住在松島,我就來了。”
哦,對哦,去夏油杰家里那回他是說過札幌附近的山上起了火,導(dǎo)致山雪融化都不能供應(yīng)雪祭了。
“火那么大嗎?”我倒是沒想到居然都會影響到妖怪棲息地。
“你不知道?你爸沒跟你說嗎?”雪嵐表情有點兒古怪,“是他放的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