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不錯,只比蘇珊小一歲,對吧?”史密斯夫人雙臂環(huán)胸,坐在沙發(fā)上審視著眼前的少年。
喬的頭發(fā)剛剛修理過,除了遮擋額前疤痕的劉海以外,確實清爽不少。為了討這未來這未來岳母的喜歡,甚至衣裳都沒有再和平常一樣穿得一身黑,反而罕見地穿了一件白色的干凈短袖T恤,外面披了一件淺藍色的牛仔外套?雌饋砭秃鸵粋普普通通的男高中生一樣。
蘇珊紅了臉說:“別問了,媽媽,喬是一個很好的人。一路上都是他保護我!笔访芩瓜壬鹬鵁熅恚瑪傞_了桌上的報紙:“看得出來,只是...”喬似乎知道他要說什么,忙道:“先生,我知道你還覺得我們太年輕。但我一定會娶她的!闭f著,緊張地牽起蘇珊的手,蘇珊能感受到他手上又濕又冷的汗液,不覺臉上更紅了。史密斯先生哈哈大笑起來:“小子,我只是想說只是怕我女兒把你吃干抹凈而已!碧K珊的臉已經(jīng)紅的不成樣子,低著頭不敢抬頭,生怕爸爸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史密斯先生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蘇珊生怕他一眼就看出自己眼中的慌亂。史密斯夫人翻了個白眼:“去去去,說的什么話!
一家人正互相打趣著,只聽門口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喬討好地站起身主動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臉上的溝壑表示他起碼已經(jīng)四十來歲了,一雙冰冷的眼眸凸顯出他理智、冷酷的性格。一身筆挺的西裝,和幸存者基地大家有些格格不入。他身后跟著兩個男孩,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似乎是雙胞胎兄弟,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兒子。他們?nèi)䝼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兩個男孩有著一樣的圓圓的臉蛋,看起來最多十六歲左右,一頭干凈利落的棕色短發(fā),身上穿著一模一樣的西裝。
“你們找...?”喬小心翼翼開口道。
史密斯先生上來和那個高大的男人握手道:“早上好,奧威爾先生!碧K珊在他耳邊悄悄說:“這是基地的領(lǐng)導(dǎo)者。旁邊那兩個是他的兒子。”喬也小心地和她咬著耳根:“雙胞胎嗎?”蘇珊點了點頭,指著左邊那個熱情地和大家揮手的:“這是哥哥,道森。”又指著一邊看著旁邊飛過的鳥兒發(fā)呆的:“這是弟弟,杰森!眴锑坂鸵宦曅α顺鰜恚骸肮,兄弟倆性格完全不一樣!
奧威爾先生居高臨下地看著喬:“你就是喬?”喬點了點頭。奧威爾先生又道:“你們的朋友我都一一走訪過了,他們都被安排了工作。至于你——我想我有更重要的任務(wù)給你!眴谈信d趣地挑了挑眉:“什么任務(wù)?”奧威爾看著眼前的少年,最多不過十八九歲,一頭黑色的濃密卷發(fā),幾乎蓋住了眼睛,身上的衣服像是個干凈的大男孩,卻周身的氣質(zhì)都在叫囂著他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戰(zhàn)士。奧威爾笑道:“說起來有些丟人,不過今天都是自家人在場。史密斯先生是我的私人秘書,而史密斯太太是我們這里偉大的老師。我不必再死要面子。我就單刀直入吧,我們基地的物資有一項最緊要的短缺。”喬歪著頭道:“所以要我去尋找物資么?”奧威爾道:“是,也不完全是!币慌缘牡郎f上一張照片:“這是我們基地的發(fā)電站。我們?nèi)鄙倭艘粋最重要的零件!闭f著,指了指照片上的空缺。喬瞇著眼看了看:“柴油馬達?”道森點了點頭:“對。之前有一幫號稱是低語者的人在我們來到這里不久以后就打了進來,威脅我們要每個月上供一半的物資!眾W威爾先生點了點頭:“對。上個月,我們物資告急,沒能按時上供。他們大鬧了一場,殺了幾個居民...還拿走了我們最重要的發(fā)電機零件。弄得現(xiàn)在基地的簡易工廠全面停工,晚上大家也不能用電!眴痰谋砬槁龔妮p松變得緊張,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低語者,那個他再也不想聽見的組織名字。蘇珊拉住了他的手,輕輕安撫著他,轉(zhuǎn)臉對奧威爾先生說:“我想,他需要再考慮一下!眾W威爾先生也贊同地垂下了眼眸:“確實,他們武器強大,做事兇殘。好好考慮考慮吧!币慌砸恢睕]有說話的杰森站了出來:“爸爸,如果真的要去討伐那個低語者組織,我愿意一起去!眾W威爾摸了摸他的頭:“好,你也該歷練歷練了!边@無疑給喬變相施加了壓力,喬只是垂著頭沉住氣說道:“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闭f完,兀自打開門走了出去。奧威爾先生似笑非笑地在他身后丟下一句:“好好想想吧,小子。要知道,我這里可不留沒用的人。”
蘇珊叁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喬走的很快,蘇珊幾乎小跑才趕得上:“喬!”喬停下了腳步。
“你沒事吧?”蘇珊抱住了他。喬冷靜了良久,才反抱住了懷里的人兒:“我沒事!碧K珊有些鼻酸,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平常似乎對什么都不在乎的堅強的少年在面對昔日折磨自己、折磨自己父母的組織,居然也會露出害怕的神情。“沒關(guān)系的,你如果不愿意,當然可以回絕他的!碧K珊顫抖著說,兩片玫瑰色的唇瓣現(xiàn)在毫無血色,踮起腳尖輕輕吻了他,“總會有辦法的,你總這么說的,不是嗎?”喬點了點頭,沉默地抱住了她,深深一吻。
走到家里,喬才稍微緩過神來?墒俏輧(nèi)卻安靜得過分。
現(xiàn)在輪到蘇珊緊張起來,喊道:“戴安娜?戴安娜?”屋子里空無一人。蘇珊敲了敲戴安娜的房門,沒有人回應(yīng):“戴安娜?”沒有人回答。蘇珊推開了房門:“對不起親愛的,我只是想看看....”屋子里空無一人。
被子還有余溫,亂糟糟地放在床上,地下的玩具沒有收拾。戴安娜隨身攜帶的袖珍對講機還躺在地上,蘇珊徹底慌了神,直到對講機里發(fā)出“呲呲”的聲音。喬雖說也心急如焚,卻還尚存一絲理智:“是誰?”他撿起對講機,對著里面喊道。一樣沒有人回答。蘇珊瘋了似的在房子里搜索著,甚至廚房的櫥柜都打開了,空空如也,戴安娜不在屋子里。
喬指著半開的窗戶:“戴安娜沒有鑰匙,看來是從窗戶走的!碧K珊忍不住落下淚來:“她到底到哪里去了?這孩子怎么那么不叫人省心?”聽著蘇珊的啜泣,對講機里居然傳來了一陣細細碎碎的少女輕笑。因為對講機是給小朋友玩的袖珍對講機,信號不是很好,喬索性站到床上吼道:“你他媽的到底是誰?——不管你是誰,如果戴安娜少了一根頭發(fā),你就等著下地獄吧!碧K珊也哭著道:“你到底是誰?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別傷害戴安娜,把她還回來!
沒想到,那邊的少女似乎完全不害怕,只是輕輕地嘖嘖了幾聲:“放心吧,戴安娜沒事,她現(xiàn)在只是睡著了。”又是一陣叫人骨頭發(fā)麻的輕笑:“你們倆這么焦急的樣子,真是可愛。”蘇珊道:“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這樣戲弄我們?你想要什么?什么可以把戴安娜換回來?”
那少女似乎完全不想理蘇珊,只是輕輕地說:“好了,再見吧,喬!碧K珊喂喂喂了幾句,沒有人再回應(yīng);仡^看著喬,只見他滿臉驚恐,原本就蒼白的膚色現(xiàn)在更是蒼白得不像活人,就連嘴唇也沒了顏色:“她...他們...全都回來了...低語者...”
蘇珊嚇得一把抱住他哭道:“戴安娜現(xiàn)在生死未卜,你可不能再有事了呀!”喬愣神許久,終于,沉重地說出:“告訴奧威爾。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