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柊國慶假期第二天就跟老師跑野外去了。
沒去什么知名地方,畢竟被列為景點的山水在國慶期間必定人滿為患。
三天跑了省內省外幾個不知名的荒山,又看了幾個不知名的河湖,剩下的兩天時間都在路上,坐學校大巴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月六號。
七天假期僅剩一天,賀柊風塵仆仆、腰酸腿痛,本計劃著睡上一整天。
大巴在晚上六點十七分在學校里停下。賀柊跟老師道別,挎著自己的背包下車。
太陽已經(jīng)完全不見蹤影,天空半暗,路燈還沒亮起。賀柊邊走把在車上睡散的頭發(fā)在腦后隨手束一個馬尾,晃晃腦袋才勉強能將昏沉和困倦驅散一點。
腿疲得像被人拿去當面條甩過,走起路來軟踏踏仿佛不受自己控制。
剛回到家,就看到岳靜琴的電話打進來,嗡嗡嗡地震得人頭疼。她現(xiàn)在沒精力應付她于是反手就給掛了。
很快又后悔掛得太快,不如靜靜等它自己響完。于是給她發(fā)了消息過去:在圖書館。
對方回得也很快:那你學習吧。
緊跟著一句:媽媽沒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然后轉了三萬塊錢過來。
賀柊沒領。放下手機,把自己甩到床上,衣服也沒脫就睡著了。
賀柊再醒來是關枝意凌晨三點來的電話,一醒就感覺到肚子餓到發(fā)痛。尚未拆開的外賣扔在客廳,熱一熱就能吃。
等微波爐加熱的時間里,賀柊一邊聽著關枝意的電話,一邊給自己煮牛奶。
來來回回也就是跟趙普生那些事兒。關枝意一直是有主意的人,賀柊知道她也沒想讓自己提些什么有建設性的意見,只不過需要找個人哭訴。
她倒慶幸是深夜來電是些感情上抽絲剝繭如人飲水的事兒,不需要她調動什么注意力給人。
牛奶鍋里咕咕地煮著,微波爐里嗡嗡地加熱著。賀柊又回到臥室拿了根煙,在牛奶鍋底下湊了個火,拿到陽臺上去抽。
煙霧一陣陣散出去。她覺得頭腦清醒點了。
關枝意和趙普生此纏彼繞了這么多年了,兩人之間的問題肯定不是一兩件小事那么簡單,賀柊又向來不過問朋友感情上的事,沒什么可摻和的。
關枝意情緒好一點了。賀柊聽得到手機那端的人長出了一口氣,像是一聲長嘆,帶著哭過后特有的濕漉漉的顫音。
賀柊嘆口氣,軟聲哄她:“別難過了。明天來我家,給你做好吃的。我搬家你還沒來看過吧!
晚餐外賣點的是芝士焗面,早已坨得不成樣子。挑開上面黏得緊緊的芝士層,底下的意面和醬汁混在一塊,面條已經(jīng)變軟塌,一夾就斷,偏偏又黏著成塊,口感和賣相都很差。
賀柊餓得狠了反而沒什么胃口,隨便往嘴里扒拉了幾口就已經(jīng)開始膩。把最近熱播的綜藝也放著看,慢吞吞又磨了一會兒,還是沒吃進多少,便只喝完了牛奶。
平時沒有吃夜宵的習慣,現(xiàn)在剛吃完東西,且又偏油膩,賀柊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進入睡眠。閉上眼睛,安靜的氛圍似乎對入眠毫無助益,反添累贅。
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看表已經(jīng)快五點。
她干脆起來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坐化妝鏡前遮了遮黑眼圈,順手又寥寥幾下描了個淡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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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椋穿著家居服來開門的時候,看上去像是剛起床,眼神迷蒙的,額角還掛著未擦干的水珠,鬢角頭發(fā)也濕漉漉的。
“這么早?”他既沒問來意,也沒表露出驚訝,側身讓行的動作自然得好像他們一早就約好了,或者眼前是交往了多年的情侶。
下一秒賀柊踮起腳,輕而快地在他嘴上印了一個吻,延長了這種錯覺。
嚴椋前幾天有點感冒鼻塞,直到今天嗅覺還有點悶悶的不靈敏。但她一下子湊近的瞬間,一股淡淡的、帶著奶味和話梅味的焦糖味道一下子讓他的嗅覺活了過來。
一瞬間捕獲的味道有限,且他對香水沒什么研究,很難予以分析描述。要是讓他將這種香味轉換為相對較貼切的意象,大概是甜度不到50%的黑巧,混上香草牛奶。
嗯,隱約還帶點玫瑰花香。
一吻過后她就離開,神情自若地走進廚房。
廚房里煮著米粥,面包機也在工作。
“早飯能分我點?”她半倚著廚房的流理臺,轉頭看他。
“想吃什么?”
“你原本打算吃什么?”
嚴椋站在她身后,胳膊圈過她輕掀了一下煮粥的鍋蓋,像是無意中虛抱住她:“原本打算吃這些的。”
但是你聞起來更美味。
大抵是覺得后半句有點輕浮,于是他沒說出口,只笑吟吟地低頭看她的眼睛。
賀柊微微抬起下巴,伸手輕撫他的下頜,摸得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短短胡茬。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又開始唇舌相接,賀柊嘗到牙膏的薄荷味,感覺到清涼味道和體溫的溫熱,以及軟而濕漉的交纏觸感。
濕漉漉軟柔柔滑溜溜。
這樣近的距離,足夠他細細聞到她身上的玫瑰味,還有,香草,廣藿……奶香在悄悄消散。
勾纏廝磨了一會兒,賀柊先往外抽離,被追回去繼續(xù)含吮了兩下,片刻后嚴椋松了口,收尾似的最后在她嘴角克制地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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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柊運氣不錯。嚴椋國慶以來好多天都沒休假,前一天晚上剛開完日程安排表上最后一個會,這才能休息一天。
正好趕上她心血來潮在今天撞進來。
嚴椋單手支頭用帶著興味的眼神看賀柊小勺小勺地喝有點燙的小米粥,像撒了一把食餌,然后笑著看偶然誤飛進家里來的小麻雀啄食。
將碗筷交給洗碗機,賀柊從背后抱住他。
看上去是個很老套、女性尋求保護、安慰甚至依附的姿勢,她做來卻全然沒有這些感覺。大概是因為亂動的挑撥的手。一只向上,一只向下,從腰開始深入,探進衣下,直接無格擋地貼著皮膚。
一切是從接吻開始。
嚴椋低著頭,賀柊抬著下巴,舌頭糾纏攪動的同時唇瓣摩擦含吮,交換著唾液。動作激烈狂亂到簡直是在吞吃。
她躺在床上,嚴椋伏趴在她身上。
突然賀柊伸長手撈過來手機,找到角度對著握著她胸乳的手迅速“咔”了一下,嚴椋愣了一下。
她笑著解釋自己沒有拍床照的癖好:“你的手太漂亮了,適合揉胸。”
把照片亮給他看:清晨明亮氛圍中,奶白柔軟的乳被一只指節(jié)分明揉握住,大手蓋住了大半部分,只看得到漂亮的形狀,和隱約一點點從指縫里透出來的粉褐色乳暈。
嚴椋用手把乳尖攏起,同時低下頭去,眼睛留在她臉上,在她的注視下伸出舌尖在乳頭上舔了一圈,然后用嘴唇含住吮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