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含笑著恭敬點頭。
又推出來個女子,“她可是我們組最有潛力的苗子,培養(yǎng)出好多高難度菌類,絕對能打好下手!
女子激動地看安云,想被選的心很迫切了。
“還有他!苯M長激動地又推出來五六個人。
然后特別期待地笑著看安云,等著她選人。
安云看看后面未曾被組長注意的阮流蘇,她垂眸如常,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
怎么不推薦阮流蘇呢?安云可知道寢室里滿是她快翻爛了的借的書,而且時長更新,學(xué)的無比認(rèn)真。
她培育的果蔬也很多很成功,連失敗品都很好,安云都是吃過的。
“流蘇吧!卑苍崎_口。
阮流蘇揚起眼睫,知道好姐妹的用意,感謝地笑笑,卻溫和又無奈地微微搖頭。
組長聽見愣了一下,隨即道,“阮流蘇在組內(nèi)的能力并不拔尖!
有些尷尬,組長回頭看了看阮流蘇,再對安云解釋道,“我知道你們一個寢室,關(guān)系也很好,但是……恐怕不太行。能力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
安云蹙眉。
“她的前男友對她提起了訴訟。”組長為難道,“控訴她對他人身傷害,污蔑,……還有舉報阮流蘇……倒賣所里成果,挪用公款……,濫用職權(quán)。所里現(xiàn)在在核實她情況,目前限制她參與項目。”
“什么?!”
那個混蛋竟然還有臉對流蘇起訴?!律師……,別告訴我又是那個渣子男主搞的鬼!
而且,這件事她明明是受害者,憑什么對她重審?!
安云氣憤不解地驚道。
阮流蘇頭垂下來,再不甘也只能承受。屋里的其他人也沒有任何異樣,很顯然早就知道了。
組長解釋道,“阮流蘇的后續(xù)如何,還待所里考量,說不定沒事呢。”
安云心疼又著急地望向阮流蘇。
阮流蘇不想她為自己擔(dān)心,溫和地笑笑,示意她沒關(guān)系。
“安姐,你看再選誰好?”組長尷尬地笑笑。
安云只得再另選兩人指導(dǎo)。
回到寢室,安云生氣地問阮流蘇,“你怎么一直沒跟我說過?!”
阮流蘇手指攪在一起,眼神躲閃。
她見安云最近那么忙,不想她再因為自己的事添堵。
當(dāng)初安云幫自己識破渣男,又打了一架,已經(jīng)拖累她了。
阮流蘇想著反正是既定程序,只能如此走,那就走流程吧。
她相信所里會有好的考量的。
“又是報喜不報憂是吧?!”安云卻懂她的替她直接說出來。
阮流蘇勉強地?fù)纹鹦θ,把安云拉到椅子上,哄著道,“沒事,我就當(dāng)放假了!
“我說你最近怎么有空,能準(zhǔn)時回來了!
安云皺眉,她去實驗室拽自己回來休息的時候就該知道異常的,若不是空閑,以前披星戴月才能回來的她,哪能那么早就拽自己?
忙完后,桌上還能擺上精致可口的三明治。
嘆口氣,安云緩和道,“是不是趙朗愷做的手腳?”
阮流蘇沒想到安云這都能猜到,點點頭,“確實是他給魏嚴(yán)辯護。他……想見我,讓我和他私下詳聊!
“你去了嗎?”
“沒去!比盍魈K也坐下來,有些無力,“去了也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不過又是那堆廢話。我也不想看見他那張臉!
阮流蘇又繼續(xù)道,“我已經(jīng)找好了律師,讓他倆詳談!
“嗯!
安云沉著臉,原男主這個礙事又纏人的變態(tài),得找機會不讓他再纏著流蘇才行。
阮流蘇卻自嘲地笑笑,扣著已經(jīng)很干凈的手,有些無措,又忍著壓抑不住的情緒,帶著哭腔地喚,“安云……”
“嗯?”安云察覺到她不對勁,不由得整個人軟下來,心疼地看她。
她忍不住地淚落下來,強撐的殼被人揭開后,忍著多時的委屈再也壓不回去,也不必再瞞著唯一一個在乎自己的她了。
好久就想這么做了,“嗚嗚嗚!彼K于一把抱住安云,緊緊的,“我好難過,我真的好難過……!
咧開嘴,她嚎啕大哭。
安云像抱著已經(jīng)碎的不能再碎、勉強拼上的娃娃似的,輕輕地抱她,生怕再讓她難受。
“其實,那兩個渣男,我不在意了,是我遇人不淑,被糾纏,直面解決就好!比盍魈K哭得一抽一抽,鼻尖都紅紅的,“但是……但是……”
“怎么了?”安云忙道。
“我……因為這個變故,發(fā)現(xiàn)自己好沒用啊!
阮流蘇松開安云,痛苦地捂住臉,縮成一團。
之前的忙忙碌碌,讓阮流蘇一度覺得自己是有能力的,可以做成事情,養(yǎng)活自己的同時有一定價值。
可是當(dāng)趙朗愷起訴自己后,所里停了她手里的項目,讓其他人接手。
并不是所有人被起訴后都會這樣的。
之前在審判結(jié)果下來,所里大多數(shù)都會讓他們正常工作的。
可卻如此簡單干脆地半停了她的職,只讓她做點零工,打下手。
因為所里沒有半點顧慮……
“阮流蘇”的缺口是隨時可被替補的,不用為了項目的正常運轉(zhuǎn),等到出結(jié)果那天。
如此可有可無,自己的意義在哪里?
阮流蘇痛苦地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