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邵澄低著頭默默落淚,剩下的邵家三人,不管是什么表情,都帶著明顯的怒色。
“沛沛,你太讓我失望了。”邵母皺著眉,眼含失望的看向邵沛,“我教了你那么多年,你還不明白嗎,聯(lián)姻不僅是為了家族, 還是為了你們自己!”
“時元嘉回到邵家,邵家會給他錢,給不了一輩子, 以他那普通人的資質(zhì),他能干什么!
邵母一點兒不看好時元嘉, 大學(xué)休學(xué)兩年, 選得還是繪畫專業(yè)。
抱著些許希望, 她還去了解過時元嘉的成績和繪畫水平, 連普通人里面拔尖都做不到。
沒有邵家, 時元嘉的人生一眼可以看到盡頭。
“最多開個店, 賺些勉強足夠生活的小錢, 早晚爛在不為人知的角落里, 嫁給左靖琪,他能享受一輩子豪門的奢侈生活!
“我們是為了你們好!鄙勰缚嗫谄判, 甚至拉出時元嘉做擋箭牌,“為了你們的未來, 才會費心打算,你在這為了時元嘉和我們爭吵,殊不知是在違背元嘉的意愿。”
“能嫁給左靖琪,是他的榮幸!”
“為了我們好,哈哈!鄙叟嫘α,“哈哈,真可笑,現(xiàn)在還在說是為了我們好,將我們推進深淵里,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叫做為我們好!
“榮幸,既然這么榮幸,何不將大哥嫁過去,相比時哥哥,相信左家會更愿意要一個邵家的繼承人!
“你有病吧!鄙劬拜x臉色難看,想想他和左靖琪配對,惡心的想吐。
“看看,大哥的反應(yīng)是最真實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邵家沒有一個人懂,更不會換位思考。
邵沛不再拿邵景輝做例子,繼續(xù)道:“得利的是邵家,被犧牲的是我們,像小姑姑那樣,一輩子不能離婚,過著斗完小三斗私生子的日子,我不想過那樣的人生。”
“有糾纏的功夫,有手有腳的我們,可以努力掙錢,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看到邵母依舊不理解的目光,邵沛突然不想說下去了,她們的認知是不一樣的。
如同邵母無法撼動她的堅持那樣,她同樣也無法撼動邵母的堅持,“你不要打著時哥哥的幌子,來掩蓋你們的貪婪,我看到那個視頻了,時哥哥不愿意,他很明確的拒絕過了!
邵家人沒有發(fā)現(xiàn),邵沛對時元嘉的稱呼變了。
她和閨蜜薊囡一樣,加上了姓,變成了生疏的時哥哥。
不是邵沛想和時元嘉拉開距離,是她在用自己的方式,通過稱呼,邁出的將時元嘉和邵家分開的第一步。
以前邵沛沒有動作,是她一直以為,邵家再怎么無情,看在血脈聯(lián)系上,也不會對時元嘉做出過分的事來。
現(xiàn)在,她明確的知道,原來被當(dāng)作商品擺布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可能是不受重視的歸家親生子。
這樣的家,沒有回來的必要,邵沛想將時元嘉推出去,不要陷進邵家這個泥潭沼澤中。
“你還小,不懂!鄙鄹改抗獬脸粒逯哪橆a凹陷進去,毫不收斂的,以威壓壓迫他的未成年女兒,“邵沛,收回你今天說得話,你依舊是邵家的小女兒,否則……”
心顫了顫,邵沛依舊會怕這張嚴肅下來的面容,那是十幾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無法更改。
死死的攥著衣擺,控制著不讓自己發(fā)抖,邵沛抬起下巴,一字一頓道:“我希望,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這場對抗,她不會輕易認輸。
“邵沛,你是瘋了嗎?”
邵景輝忍不住了,出聲質(zhì)問道。
那一句句的謾罵,還將他和左靖琪配對。
件件是他所不能容忍的,因找不到反駁的話,眼睜睜看著邵沛和父母對抗,好不容易插嘴了一句,不過吸引了邵沛片刻注意力。
邵沛好像在用行動闡述,他連做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一晚上的怒火積攢,邵景輝捏起拳頭。
手腕上青筋暴起,顯示著主人的怒氣值。
“我是瘋了,被你們一大家子逼瘋的。”垂眼看了邵景輝的拳頭一眼,邵沛往前走了兩步,沒有絲毫懼怕,“怎么,想動手打我,也是,你這狂妄自大的性子,是容忍不了別人反駁你一句,被邵澄捧傻了的腦殘,又蠢又毒!
物極必反,憋久了的邵沛打通了任督二脈。
對邵父邵母還稍微顧忌些,對邵景輝,火力全開。
要怪就怪邵景輝最近給邵沛帶來的壞印象太多,她忍邵景輝的態(tài)度好久了。
同樣是邵父和邵母的親生子,在邵家多生活了些年頭,就真將自己當(dāng)根蔥,這里看不慣那里看不慣,他配嗎?
站起身,氣急的邵景輝揚起手,一巴掌就要打下去。
邵家的其他人看著,沒有人阻攔。
邵父和邵母覺得邵沛太過分,不教訓(xùn)不行,漠視那一巴掌落在邵沛的臉上。
“啊~”小聲驚呼一聲,邵澄裝作驚慌的捂住眼睛。
似是不敢再看,實則在看不見的地方,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
他樂于見兄妹兩個徹底鬧翻。
這個家少一個站在時元嘉那邊的人,他就多一分勝算。
這場聯(lián)姻,初始覺得是壞事,有邵沛這么一鬧,壞事變好事。
邵澄心里暗暗感謝邵沛的拖后腿行為,時元嘉就是傻,拉一個未成年站在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