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過她們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至少「她」從來沒有想過。畢竟,死人怎么可能會回來。
因此當看見馬背上與遠行歸來丈夫同騎的嬌美面容時,女子心底又驚又怒,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夫君你看,我就說妹妹見了我們必定萬分歡喜,這會兒竟是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股賸D朝身后男子撒嬌地笑了笑,翻身下馬神態(tài)親暱的拉住女子雙手,「好妹妹,你不是一直嚷嚷著想念夫君嗎?姐姐這可是替你將人帶回來了。」
「肖瑤你這狐貍精離我遠些,沒來由的讓人噁心!古佑|電似的用力抽回手,反射性的將人一把推開,「而且,你明明……」明明就已經(jīng)死了!
一劍穿心豈能有假,況且人是她親自殺的,她很清楚自己當時下手有多種,肖瑤根本不可能活。
「肖雩,她是你姊姊!鼓凶拥蛦〉纳ひ糁型赋鰸鉂獾牟粣偅肝艺f過很多次,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不是她。是我堅持要娶她,是我讓她有了孩子,你要怨就怨我,別拿旁人撒氣!
「相公,我……」肖雩試圖想解釋,然而后面的話對上男子深沉的眼時內(nèi)心警鈴大作,瞬間硬是吞回腹中。
若自己揭穿了肖瑤已死的事實,或許會讓相公離開她,但毫無疑問他也會將她視為狠毒的蛇蝎女子,從此再無半點情意。
她清楚相公宋擎的性子,姊妹不和是一回事,殺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可以接受自己的不完美,卻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有任何污點。
肖瑤貼近她笑得陰沉,面上仍是一副姊妹情深的模樣,說出的卻是另外的一番話,「是不是很矛盾很掙扎呢?告訴你,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你要是不把孩子還給我,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做地獄!
「賤人,你感威脅我!剐Ш藓薜囊а,姣好的容顏因忌恨而扭曲。
「為什么不敢?」肖瑤涼涼反問,面上神情仍是和煦如風,「現(xiàn)在心里有鬼的是你不是我。奉勸你以后最好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從前我不爭不是我不會,是因為你是我妹妹。但現(xiàn)在——」
你什么也不是了!
她用嘴型無聲得開口,接著轉(zhuǎn)身親密摟住宋擎的手臂,如小鳥依人似的軟語呢喃,那女兒嬌態(tài)逗得后者露出滿臉寵溺,哪里還記得肖雩的存在。
他們倆人相偕著走入大宅,那和諧的彷彿要融為一體的背影看上去無比刺眼,肖雩望著這畫面,雙眸紅得像要噴出火來,她雙手緊握成拳,荳蔻色的指甲因過度用力而折斷出血,纖細的手指上血跡斑斑。
「夫、夫人,你的手,沒事吧?」
侍候她的侍女見狀擔憂的靠了過來,可肖雩恍若未聞似一言不發(fā),只是死瞠著那兩人走遠的身影,深深的恨印入眼底,深不見底。
指尖再次用力,斷裂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鮮血順著手掌淌下,一滴一滴,落在門口的石階上,渲染成一地惶惶不安的紅。
而她,像沒感覺到疼痛一樣,雙唇上下開闔,承載滿腔的怨毒。
「肖瑤,你這個無恥的小偷,我不會放過你和你的孽種,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第三次……」
一旁的侍女竊視她原本如花容顏變得猶如修羅惡鬼,背脊一寒慌忙垂下頭,遠遠地避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