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白姊終于正眼嚴(yán)肅地看著她,小青幾乎忘了有多少年她沒有好好的看過她,「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
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
小青臉色青白交接,胸口火辣辣的疼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嚙咬般,說是錯,不說亦是錯。
就在她陷入思想掙扎間,突然白姊看向橋另一頭,眼中出現(xiàn)了異樣的光采。
「相公……回來了!」
這句話里,白姊口中的驚訝并不是假的。
這早已是過去發(fā)生的事,不只小青一人,蘇菡和白姊其實(shí)也清楚,當(dāng)日許仙根本就沒有回來。
可遠(yuǎn)處藍(lán)衣人眉目清朗、溫潤如玉,生得一副秀氣惑人的好皮囊,不是許仙又是誰?
「娘子、娘子,我回來了娘子!乖S仙奔得極快,眨眼已到了眼前,伸手便朝她探去,白姊也不知是過度錯愕或其他,竟愣愣地站在原地。
反倒是小青,倏地變了臉色,長劍一刺,衝上前將兩人分開。
「你不是許仙,你是誰?」
「我怎么不是許仙,分明是你要我回來的!乖S仙狼狽一閃,慌忙地為自己辯解!改阏f無論如何,白素貞的是我的妻子,我要是拋妻棄子,就是天下第一薄倖背義之人。我想了很久,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就趁著那些和尚早課的時候,偷偷跑了出來!
不,不是這樣……
小青聞言,眉僅僅鎖成一團(tuán),她確實(shí)偷偷去見過許仙,可印象卻是一片模糊,只隱約記得他拒絕了她!
太陽穴猛然涌上尖銳地刺痛,如水般的噁心感鋪天蓋地襲來,腦中似乎有一小段影像閃過,那畫面快的抓不住。
這個當(dāng)下,許仙以又朝白姊靠過去,那深情又后悔的姿態(tài),儼然一副浪子回頭的架式,小青轉(zhuǎn)頭忿忿地啐了一口,「冤孽。」
可嘆,世間怎就沒有一把利器,能斬?cái)嗉m纏這些癡男怨女的孽債情絲。
冷眼瞧著那兩人的親暱貌,她整個人淹沒在無邊無際的酸楚中,依白素貞的性子必定會原諒他,到頭來唯有她枉作小人。
突然,她嗅到空氣中有股淡淡的腥甜味從許仙的身上飄來,像是血的味道。
怎么會有血?
她有些狐疑,瞇起眼上下打量著許仙,發(fā)現(xiàn)他后心處的上衫顏色格外暗沉,像是沾染了什么東西,同時衣物上有個小小的開口,那是劍鋒的痕跡,似是她的劍鋒……
無獨(dú)有偶的,許仙的目光越過白素貞往她的方向望了望,嘴角緩緩的彎起,宛若挑釁。
小青的心喀了一下,手中劍再次奮力揮出,斬下了他半截衣袖。
「妹妹,你瘋了!拱祖⑹曮@叫,撲上前恆更在中央,他與她、她與她、她與他,形成一種詭異的對峙。
「姊姊,你信我,他真不是許仙!剐∏嚅]起眼深吸了口氣,再睜開時眼里閃著決心,「因?yàn)樵S仙……已經(jīng)死了!
就在剛剛,那影像再次自她腦中閃過,而這回她看清楚了。
許仙早就死了……,是她殺了許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