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高孝瓘!」
「你不是鄭琬妤嗎?」
他們認(rèn)出了對方,彼此都是一陣錯愕,隨后鄭婉瑜似是終于見到認(rèn)識的人心頭一松,淚腺瞬間發(fā)達(dá)了起來,扯住他的衣袖「哇」得嚎啕大哭起來。
「姑娘,我們應(yīng)該沒有這么熟吧!」高孝瓘困窘地看著幾乎半個人掛在他身上的鄭琬妤,感覺這場景瞧著有些引人遐思。
但還沒等他將人推開,大門口走進(jìn)三個夜歸的女學(xué)生,幾人看了看他又看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鄭琬妤,眼底不約而同透出了濃濃的鄙視。
高孝瓘的臉登時就青了,內(nèi)心簡直比竇娥還冤,更慘的是他除了乾笑著哄人外還什么都不能做。因?yàn)椴还茉谀膫時代,女人一旦八卦起來,威力比任何毀滅性武器都來的可怕,他毫不懷疑此刻她們已經(jīng)腦補(bǔ)了足以媲美一部連續(xù)劇的情節(jié)。
他半哄半勸的試著想讓鄭琬妤回到屋內(nèi),沒想后者拼命的搖頭一副抵死不從的架式,不得已他只好硬著頭皮將人帶到自己房間,已逃避外頭那些過度關(guān)心的目光。
約莫十來分鐘后,好不容易鄭琬妤的情緒總算慢慢平復(fù)下來,抽抽噎噎地訴說自己的驚悚遭遇。
高孝瓘一聲不吭,面上看不出絲毫情緒,雙眼隨著她的話語若有所思的瞇起,眸底似有異樣波光流轉(zhuǎn)。
鄭琬妤卻有種奇特的感覺,他信她,她知道。沒有任何原因,她就是知道,如此的理所當(dāng)然。
「果然,與那個面具脫不了關(guān)係吧!」高孝瓘說,口吻中帶了三分猜測和七分肯定,「所以我說了,要你別太依賴那個面具!
「難不成……面具有鬼?」
高孝瓘搖頭,「這到?jīng)]有。只是這面具本就帶有陰蟄之氣,再加上你身為女子天生陰氣較重,引起的反應(yīng)自然也就更為明顯!
「你說得太玄了!灌嶇ツX袋有些發(fā)暈。
新時代的年輕人,多是不信也不懂鬼神的。
「人有靈物有性,」高孝瓘好性子的解釋,「據(jù)我所知這面具的主人雖不是蘭陵王本人,卻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係。當(dāng)年蘭陵王受屈枉死,面具主人心底有恨怨氣殘留在面具之上,對于每個擁有者多少都會造成些許影響!
「照你這么說,」鄭琬妤神色間帶著幾分困惑,「李教授與面具并無瓜葛,他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咦,你不知道嗎?」高孝瓘語氣中透出訝異,「李教授學(xué)生時代曾經(jīng)跳過舞,當(dāng)時他跳得最好也是蘭陵王入陣曲,我曾經(jīng)看過他以前的照片,他所戴的面具似乎……和你是同一個。后來好像出了點(diǎn)意外,他從此不再跳舞,面具也失蹤了!
不是似乎,是根本就是同一個面具。
高孝瓘口里說的含蓄,隱晦的意思鄭琬妤還是聽出來了,小臉一下子沒了血色。
她憶起雨夜中奇特的小店,奇特的老闆娘,心頭泛起遲來的詭譎與后怕。怎么偏偏就忘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該怎么辦?」她害怕得毛骨悚然,所有的思緒揪成一團(tuán),像紊亂的毛線尋不到頭。
「不如把面具送回去吧,」高孝瓘提議,「我想老闆娘不會拒絕!
鄭琬妤愣了下,神態(tài)躊躇,「但沒有面具,我怕跳不出來!
「你要名還是要命?」
這話說得頗重,室內(nèi)氣氛頓時凝滯,猛地轟隆聲響一道驚雷劈落而下,緊接著嘩啦啦的暴雨重重?fù)粼谖蓓,像是入陣曲伴奏的鼓聲,一下一下狠狠震在胸口,令人心神欲裂?/div>